「來來.二少爺多吃點.今晚還要跟鐘嬸學做新的點心和菜式嗎.」眉目慈祥的鐘嬸舀了一大勺釀豆腐給易柳斯.
易柳斯咽下嘴里的魚肉.不住點頭道︰「要.我今晚回來找你.」
「學來干什麼.」易勛停住了夾菜的動作.開口問道.
鐘嬸幫易勛加了一碗飯.捂嘴笑道︰「二少爺有喜歡的人了吧.都做飯討好去了.」
易柳斯微笑著不語.易勛看著他臉色紅潤笑得一臉幸福的樣子.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吃過飯後易柳斯接到蕭繁華的電話.听他說話有氣無力的.有點擔心.看了看時間還早.便說道︰「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世界末日.我感覺世界末日也要來臨了啊.」蕭繁華幽幽地說.
易柳斯的心一顫.忙道︰「別說傻話.我馬上去找你.」
來到‘世界末日’後.果然發現那只妖孽可憐地趴在吧台上.周圍還有不少人盯著他蠢蠢欲動著.易柳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蕭繁華抬起臉.那張慘白的臉頓時嚇到了易柳斯.「你是怎麼了.生病了.」
當他視線移到蕭繁華那繞在脖子上厚厚的圍巾時.突然明白了什麼.那隱約可見的青紫痕跡大概全身都有吧.
「爺被人上了.阿斯.好痛.」蕭繁華皺著一張臉.飲下半杯酒.
易柳斯扳過他的臉.問道︰「是誰.」
蕭繁華似乎不願提及.只是輕微搖了搖頭.「我很不爽.阿斯.陪我跳舞吧.」
「在這里不行.楚揚會生氣.他不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跳舞.去別的地方.我陪你.」易柳斯心知蕭繁華心情不好.這個妖孽心情一不好.就發了瘋地想跳舞.簡直有想把腿都跳斷的感覺.
「在西郊的度假村里面有個很大的舞台.我可以包下來.走.陪我大汗淋灕.我要跳到腳都抬不起來為止.」蕭繁華拉過易柳斯往外走.三千墨發如動人的黑精靈般尾隨著他的身影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
易柳斯像只木偶一樣被人牽著就走.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蕭繁華寶馬的副駕駛座.
「喂.那個西郊有多遠啊.我趕不趕得及回家和楚揚吃飯呀.現在都三點多了.」易柳斯揪著蕭繁華的手臂大叫.
蕭繁華狠心一腳踩油門.蒼白的臉頰揚起一抹傾城的笑容.「你已經上車了.沒得商量.為了我你就不能拋棄段楚揚一次.」
「喂不是拋不拋棄啊.他叫我早點回去.」易柳斯無比頭痛.從小蕭繁華要做的事就是沒人阻止得了.同時也愈發好奇究竟是誰把這傲嬌女王拿下了.
蕭繁華鄙視地瞥他一眼.「阿斯你為毛線這麼乖.離了你一時半會兒他就活不了了嗎.現在沒有你陪著爺.爺才活不了.」
「好吧.乖.別炸毛.我不是坐你車上了麼.」易柳斯嘴角抽搐著.一腦門黑線耷拉著.
寶馬被蕭繁華霸氣無比地開出了「s」型曲線.窗戶大開著.冷風嗖嗖地灌進車內.易柳斯感覺臉都要被風吹得變形了.「繁華.別把車開成這樣.很危險.窗子關好啊……」
一段 車後.蕭繁華的寶馬停穩在度假村的大門口.招了招手.小車童便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客氣地詢問︰「先生您好.需要停車嗎.」
蕭繁華甩下紅牛一沓.「給爺找個好位置.別刮花了車子.」
這個有錢人的形象好眼熟.易柳斯仔細回想了一下.話說左驛不是曾把一沓毛爺爺塞進他的……不行了.打住.
「愣著干嘛.想不想和爺泡溫泉.」蕭繁華撞了撞易柳斯的肩膀.擠眉弄眼道.
易柳斯也回撞他.「看你滿身痕跡.」
蕭繁華嗤笑.「我要是看了你.你老公會把我弄成無眼死尸.」
說到老公.易柳斯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段楚揚.告訴他自己要晚點回去.別等他吃飯了.段楚揚說晚上回家要補償.什麼的說了一堆.最後易柳斯面紅耳赤地掛了電話.
蕭繁華跟經理說好要包舞台一晚上.並把手中的碟子給他後.轉身就看見易柳斯紅著臉看著自己的鞋子.遂上前握住他的下巴調戲道︰「喲.紅粉緋緋的好惹人疼.被老公佔便宜了.」
易柳斯推開他的爪子.憤憤道︰「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回去了.你就自個兒跳到腿斷吧.」
本以為蕭繁華會語塞.會倒回頭討好自己.誰料人家蕭大爺笑得更賤了.流里痞氣道︰「急著回家跟老公實踐剛剛電話里說的那些.」
易柳斯揪住蕭繁華的長發.不顧他的淒厲喊叫.粗聲粗氣道︰「舞台在哪里呢.快跳完我走人.」
「看看.都急上了.欲求不滿真可怕……」蕭繁華涼涼道.
舞台在正大廳.兩人剛走近大廳門口時.卻听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蕭繁華拽住了想推門而進的易柳斯.「先听會兒.搞不好人家里面正火熱著呢.」
其實正大廳里寬闊無比.除了大舞台外還有足以容納幾千人的高級座椅.而易柳斯與蕭繁華只是站在門口.听得到時而微弱時而高亢的聲音.也充分說明了要是進去的話.那里面的聲音得多大.
兩人一站一蹲豎起耳朵偷听著.只是沒听一會兒就感覺不太對勁.
「嗯啊.不要……」這是女人微微發嗲的聲音.夾雜著快感與痛苦.
「把腿打開點.再叫大聲點.你平時練槍的干勁哪里去了.這樣就受不了了嗎.還有好多家伙沒派上用場呢.」本應是個男人的聲音.只是.為毛線是個女人的聲音
「不要痛.小姐.痛.」不知道她被怎樣對待.之前發嗲的聲音變得顫抖.喉嚨里發出破碎的低吟.
易柳斯與蕭繁華相視一眼.兩人眼里都不約而同閃過相同的光芒.「不會吧.誰這麼大膽竟然在舞台……」易柳斯捂住了嘴巴.
「進去看看.」蕭繁華推開門.發現里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遂摁亮了大廳的吊燈.
光是什麼.會讓所有的丑陋與不堪通通原形畢露.想避也無法避開.
燈亮起的剎那.易柳斯與蕭繁華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了.兩個女人在大舞台上糾纏著.旁邊是一堆奇奇怪怪的玩意.被壓在下面的女人看不清臉孔.上面的女人轉過臉來.滿嘴是血地就好似影視中的吸血魔鬼.
滿嘴是血面目猙獰地像鬼一樣的女人突然愣住了.經過短暫的大腦死機後.她離開了身下的女人.站起來直直朝易柳斯走去.嘴里叫道︰「老公……」
「她她她」蕭繁華指著扣住易柳斯的腰不撒手的恐怖女人尖叫了一聲.「沒穿衣服啊.」
易柳斯推開曲然希.皺眉道︰「你怎麼在這里.」當看到舞台上那個滿身傷痕的女人更是大吃一驚.「若桑.」
若桑慌亂地想找衣服穿.卻只看到手邊的一堆破布.她忙轉過身用背脊面對他們.只是這一轉身更讓他們驚悚.這還是背脊嗎.大傷小傷相互縱橫著.猙獰地暴露在空氣中.有些新傷甚至還淌著血……
「阿斯.她是你的未婚妻.」蕭繁華一臉驚悚.難以置信.
尤其是在易柳斯點頭後.更是震驚地無法言語.
「曲然希.你太可怕了.若桑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你就算喜歡她也不能這麼對她吧.」易柳斯指了指還在瑟瑟發抖的若桑.
曲然希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的.咧開沾滿血腥的嘴角大笑不已.
空氣中盡是血的味道.陰冷.恐怖.
「玩具而已.喜不喜歡的對于她來說.都是奢侈.」曲然希從容地回到舞台上.拿過自己完好無損的睡衣披著.站在舞台上注視著易柳斯.淡淡道︰「你心疼她不成.哪天我要她死.她就得死.」
明明只是很小聲的話語.進到若桑的耳朵里卻足以令她的世界崩塌.只是一瞬間而已.她覺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停止了.
「你你你.阿斯.你未婚妻喜歡女人.」蕭繁華指著若桑道.
易柳斯搖搖頭.「我跟你一樣.現在才知道.」
「還把那女人弄得這麼慘.阿斯.你盡快跟他解除婚約吧.」蕭繁華不淡定道.
曲然希看了蕭繁華兩眼.稱贊道︰「老公的朋友也特別有味道.而且還是長發.如果我真的跟老公解除了婚約.我會纏上你的.那怎麼辦.」
蕭繁華大駭.趕緊擺擺手.「別纏我.你帶著那女人滾吧.我和阿斯還要跳舞.」
曲然希大概也覺得這樣不太好看.回頭道︰「若桑.回房去洗干淨.」
「是的.小姐.」若桑顫巍巍地站起身.拖著沉重的腳步幾乎是挪著走的.無比艱難地終于尾隨曲然希走出了大廳.
待清潔人員打掃好舞台的衛生.蕭繁華已經不大有精神跳舞.只是跑了這麼遠路不跳似乎對不起車油錢.便拉著易柳斯意思性地跳了幾首快歌.酣暢淋灕地出了一場汗.便早早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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