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柳斯扒開他的衣服.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印入他的眼簾.扶起他的身子.發現不止前胸.就連原本干淨的後背都布滿了大傷小傷.有些顏色很淡.時間有點久了.有些顏色還很深.
新傷舊傷一片青紫.月復部還挨了一刀.這麼多傷他居然還忍著.那麼.不要他也是因為……怕自己知道他受傷了嗎.
易柳斯不知所措地握住他的手.「咳咳」段楚揚突然睜開眼.「听我解釋……」
「我打電話給哥哥.先去醫院再說.」易柳斯扶起他坐到沙發上.手忙腳亂地掏著手機.
「他在外面.」聞言易柳斯忙打開了大門.果然看見不遠處停著熟悉的車子.赤著腳跑過去敲易勛的車窗.「哥哥.楚揚受傷了.你快幫我.」
易勛下車隨著易柳斯進別墅背起段楚揚.再次上了邁巴赫.
段楚揚將腦袋枕在易柳斯的腿上.慢慢解釋道︰「我是怕你擔心.之前的每一晚九點.我都去找易勛打架了.還記得我回國找不……到你.我去找了你哥……」抬起手指著駕駛座的男人.
「你哥說.打贏了他.就就……」
易柳斯握住他的手.「別說了.我相信你.是我沒有安全感.」
「阿斯.若是他沒有每晚去找我打.那麼今晚就未必能活著回來了.我們被東陽老頭子那個兔崽子報復.被困在停車場里.」易勛難得地為段楚揚解釋.
易柳斯震驚.「哥哥有沒有受傷.」
「無大礙.他幫我擋了一刀.」易勛淡淡道.
段楚揚側過臉.看著駕駛座那個面冷心軟的男人.喘息道︰「你不是也幫我擋開了兩枚子彈.」
「楚揚.今天我去買菜的時候.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在藍河餐廳吃飯……」易柳斯還是有點介意下午的事.
段楚揚閉著眼楮道︰「你說小蕾嗎.她難得回國一次.把兒子扔給他老公.要我請她吃飯.哦對了……她對你很好奇.說想見見你.」
突然睜開眼楮.「你今天這麼奇怪.就是因為看見我們在吃飯.」
易柳斯此刻只想錘死自己.人家都有老公孩子了.他在瞎想什麼啊.
也許是因為段楚揚以前對他太炙熱濃烈的愛.導致突然稍微冷淡一點.他的不安感就噌噌地冒出來.又加上段楚揚這麼久不要他.令他以為那個女人……
「痛嗎.」易柳斯皺眉.拿過紗布繃帶再次幫段楚揚綁好傷口.
段楚揚搖搖頭.「小傷而已.傷口不深.」
到了醫院稍微處理一下.基本沒什麼大礙.易柳斯不放心.硬要段楚揚住院一晚.易勛受的刀傷都是輕微地劃傷.上點藥就沒事了.易勛走前叫了易柳斯出去談話.
「阿斯.我相信你的眼光.他的確是個值得愛的人.結婚的事也許就是最近了.因為爸的病情又加重了.結婚幾個月後.我會幫你弄個假死證明.到時候必須要瞞過所有人.他肯為了你拋棄這里的親人陪你遠走他鄉嗎.」易勛擔憂地問.
易柳斯點頭.「哥哥.謝謝你.到時候听你的安排.」
「易勛走了.」段楚揚躺下來問道.
易柳斯鑽進段楚揚的被窩里.小心地不踫到他的傷口.剛剛醫生檢查的時候.段楚揚還遮掩著不想讓他看自己的傷.「傻瓜.怎麼不告訴我.」
段楚揚訕笑.「怕你擔心.可是最後還是讓你擔心了.」
「楚揚.我答應我爸爸.會跟曲然希結婚.你願意等我嗎.」易柳斯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里.嗅著那熟悉的味道.盡管沾上了藥水的味道.還是很好聞.
段楚揚皺眉.「我不想你結婚.柳斯.我只想你的法定伴侶旁連著的名字.是段楚揚.」
「曲然希的家族關系盤根錯亂.復雜無比.如果我不和她完婚.那我的家人都會……我不能這麼自私.但哥哥說會幫我.只要幾個月時間.我就能跟她離婚.你願意等我嗎.」
段楚揚將易柳斯摟緊.「對不起.要你承受這些……」有灼熱的淚滴在易柳斯的臉上.又被段楚揚吻干.
他哽咽著道︰「對不起.只要你想.我會一直等你.」
黑夜里.兩人緊緊抱著.雖不知那美好的未來還有多遠.可是他們依舊揣著無比向往的心.期待著
一個星期後.而在市醫院總統套房內.尖銳的報警器突然響起.老人如死魚般翻著白眼.艱難地呼吸著.
幾位教授級別的老醫生齊齊涌了進來.將面容枯槁的老人送進了手術室.
「打電話通知大少爺和曲小姐.」主治醫生吩咐旁邊的小護士.
「病人心髒已衰竭到極致.只能盡力搶救.」主治醫生開了手術台的燈.各個醫生護士各就各位.
易勛的邁巴赫停在醫院門前.奔到院長室問道︰「怎麼樣了.」
「這次手術是最後一次了.易老先生已經無法再承受手術.如果硬來.說不定下一次會在手術台上去世……」
易勛擺了擺手.花了點時間鎮定下來.繼續問道︰「那這次過後.還能堅持多久.」
院長唯唯諾諾道︰「請大少爺原諒.易老先生過不了下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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