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路的時候.麥羅的人員配備和資金都大幅度的縮水.他甚至把自己的那個「門面」心月復都留給了西恩.
麥羅做的這一切.看起來像是在收買人心.又或者是在向坎帕和卡亞釋放善意.但是坎帕卻明白.麥羅怕是真的絕望了才會這麼做.
戴文沒有和眾人一起走.這是一早就知道的.
臨分別的時候.戴文悄悄的找到了卡亞.「注意一下麥羅.」
卡亞點頭.卻有些疑惑.「我知道你們對他一直不放心.我和坎帕也是.但是我覺得你是不是有些太在意他了.」
戴文搖了搖頭.「我這次跟你說.不是讓你防備他.而是要看著他.」
「看著他.」卡亞不懂了.「什麼叫看著他.」
「他的這里.」說著戴文指了指自己的頭.「我想這次安德魯四世所做的事對他的刺激太大了.一開始我就擔心他會鬧情緒.但是這次從他對西恩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想徹底和他的父親絕裂了.回到首都之後他很可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為了你自己和坎帕的安全.你們最好要看好他.別讓他再受什麼刺激了.」
「這.」卡亞也很擔心麥羅的情緒.但是卻沒想過這麼多.听戴文說的嚴重.他才意識到以後也許會有很多麻煩.
盡管和麥羅扯上關系本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是這次是真正的麻煩大了.
「我……知道了.」只能說是知道了.具體該怎麼看住麥羅.卡亞心里一點主意都沒有.
真正走在路上的時候.卡亞和坎帕都發現.麥羅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之前的麥羅雖然性格多變.有時候沉穩.有時候調皮.所表現出看來的氣質也多有不同.要麼幽雅要麼孩子氣.當然也有灰暗的時候.但是像現在這麼沉默寡言的時候卻不多.
依舊是那輛囂張的馬車.坎帕和卡亞就坐在麥羅的對面.而麥羅卻像是沒看到兩個人一樣.窩在自己那側的長椅里.軟綿綿的斜靠在靠墊上.懷里抱著那把豎琴.雙眼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之前卡亞把戴文的話都告訴了坎帕.坎帕當時沒說什麼.只是眼楮眯了眯.然後就拉著卡亞一起鑽進了麥羅的馬車里.
要照著以前.麥羅不管是什麼心情.又或者是哪種面孔.多少都會和二人說上幾句話.絕對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馬車緩緩的前進著.坎帕看著麥羅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雖然知道他和安德魯四世之間已經完了.但是對他的過往坎帕是一點都不了解.縱然想找些話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套近乎這事.坎帕還真就不太會.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主意.只能給卡亞使眼神.
那意思就是︰你來.
卡亞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我也不行.
坎帕眼楮一瞪︰那怎麼辦.
卡亞聳了聳了肩︰我也不知道.
無聲的嘆息了一下.坎帕泄了氣.只能看著麥羅繼續發呆.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大部隊前進著.一只都有向外派出斥候.也有去下一個目的城市報信的使者.為的就是通知對方做好接待事宜.他們畢竟不是幾千人.而是將近二十萬人.走到哪里都是一番大動作.不說別的單說食物就得是很大一批.如果不做好提前通知.很可能就會出現準備不足而引起的食物短缺.
這些坎帕都考慮的非常仔細.安排的也嚴密.這又到了晚上.坎帕和卡亞該帶著近衛隊伍下去檢查了.免得哪里出了什麼紕漏.
剛剛站起身.還沒走出馬車.一天沒說話也沒挪動的麥羅忽然坐起了身.直勾勾的看著坎帕和卡亞.看得兩個人直發毛.
雖然不怕麥羅突然抽風攻擊什麼的.但是他們就怕麥羅的腦子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萬一真的讓安德魯四世給刺激瘋了.那他們可就別回首都了.直接逃亡得了.
「坎帕子爵.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麥羅的語氣很平淡.精神似乎也恢復了一些.雖然看著還是有些萎靡.但是眼楮里已經有了一些靈動.不那麼呆滯了.
「什麼事.」看著麥羅好象是沒什麼事了.坎帕和卡亞都松了一口氣.
「以後沿途各城我們就不進了.只讓他們準備好糧食.我們在城外休息一天就直接出發.」
麥羅的要求並不過分.其實坎帕也想這樣.麥羅是皇子.自己又是所謂的「新貴」.沿途不管大城小城的城主都會盡心竭力的接待.如果再遇到有心巴結的人.說不準還要強他們個三五天.雖然能讓辛苦疲憊的平民得到休息.可是卻也耽誤時間.
坎帕的領地現在剛剛分化出來.以前的領主必然是遷移到了別的地方.又或者那里干脆沒有領主是片無主之地.不管是哪種.坎帕到了之後都要建設新的城市.平民們也得開始耕作.這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如果路上不抓緊時間的話.那麼一切都得耽誤了.到了冬天他們就會沒有住處.也也沒有食物.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騷亂.麥羅必然不會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別的貴族也許會幫忙.但是如果在拉茲帝國第一年就要接受這樣的援助.坎帕的臉也就丟盡了.更會失去領民的心.以後無論再做什麼都不會得心應手.還有可能被別的人打壓嘲諷.那就真的什麼都干不成了.別說是自己和吉恩的理想.就連保護卡亞都未必能行.所以坎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所以.時間上來說他耽誤不起.
如果全都是車馬行進的話.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到達拉茲首都.但是這二十萬人的大部隊卻是步行.三個月能到就不錯了.眼看就是新年了.如果在夏天到來之前他們還不能到的話那一切就耽誤了.
「我覺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但是你為什麼會想要這樣.」麥羅之所以要這麼做.雖然有可能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坎帕.但是這絕不會是主要的願意.所以坎帕要問個清楚.
「我……不想見他們.雖然他們依然會像以前那樣的巴結我.還有可能‘祝福’我.可是我不想見他們.我知道他們的心里一定是鄙視我的.呵呵.」說完麥羅竟然笑了起來.「我是一個虛偽的人.可是我卻不能接受別人對我虛偽.以前也許還能敷衍應付一番.可是我現在卻不想再和他們一起裝腔作勢了.我以後就在領地里呆著.哪也不去.你和卡亞要是想我了.就來看看我.」
……
坎帕和卡亞應該不會想麥羅.麥羅說那話的時候也不是在裝可憐博同情.只是在提醒二人.以後他們就是「親密關系」的人了.麥羅自禁于領地之中.無非是要做出一副「賢良情人」的模樣.也許是真的心死了.也許是另有什麼計劃.但是在短時間內他不會出現在人前.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而坎帕和卡亞卻要把于麥羅之間的關系演下去.一直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坎帕同意了麥羅的提議.一路上再沒有進入任何一個城市內.也沒有參加應酬任何一次招待.在到達棖觸之前派出的使者把話跟那些城主領主都說的很清楚了.而且應坎帕的要求把意思表達的都十分明確且態度嚴厲.所以倒也沒有什麼人會不知好歹的非要弄什麼歡迎酒會之累的東西.
不過不進城歸不進城.但是該要的東西還得要.這一路上的糧食十分的充足.麥羅那因為職員西恩而憋下去的錢包也重新的又豐滿了起來.就連坎帕和卡亞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麥羅坐在馬車里不屑的笑著.「這個皇子的名頭還是有點用的.縱然心里再怎麼鄙視我看不起我.還不是照樣得巴結我.人哪……哈哈.」
已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再有半個多月二十天.他們就能到達拉茲首都了.
齊爾公國那邊的消息不時的傳來.切斯特臨時布置起來的防線竟然支撐了一個月.然後……
沒有然後了.在沒有兵員和物資補充的情況下.切絲特所領的夏洛特部隊全軍覆沒了.
戰事到了最吃緊的時候.齊爾大公竟然派不出一支願意去支援的部隊.軍部下面的幾個將軍在被強行指派之後竟然都一一發成了意外.不是摔斷了腿.就是得了重病.而其他行省的總督在得到求援信和大公命令之後.雖然派出了支援的部隊.卻沒有一個親自出征的.那些所謂的支援部隊也是刻意拖延.還沒等到他們進入西境行省.切斯特已經兵敗了.
堂堂一國.在戰時竟然沒有一個能撐起軍隊的人物.面對混亂生物的進攻.為他們抵擋敵人和黑魔法的竟然是一個別的國家的刺客.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卡亞的心里很酸.也很疼.想著那個他並沒有見過幾面的刺客.心里莫名的燃起了怒火.
切斯特.大概不在了吧.
「暫時……別告訴麥羅了.我怕他受不了.」卡亞緊了緊拳頭.對坎帕說.
坎帕點了點頭.臉色也陰沉的厲害.
這事暫時還真的不能讓麥羅知道.不然以他對切斯特的依賴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沒想到.齊爾公國已經腐朽成這樣了.」坎帕對齊爾公國的王室雖然沒什麼好感.可是他畢竟是齊爾公國的人.國家不力.軍人不力.遭殃的還是那些沒有任何力量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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