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過去.已經成了真正的過去.
也許在未來會有被翻出來的一天.但是關于麥羅那次不怎麼光彩的算計卻已經成了玩笑.那次謀害並沒有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那也是上不了什麼場面的.謀害人家的下半身……真的是有些好笑了.
現在麥羅說第二個原因是因為惡作劇.可坎帕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恐怕才是真正的主要原因.「預防某種傳說成真」恐怕只是場面上的說辭罷了.
卡亞和坎帕的想法差不多.卻也有自己的看法.那就是麥羅這個家伙仍有一顆孩童的心.
只是這個孩童很難再純真下去了.
對面的車隊雖然不是急馳.速度卻也不算太慢.三人並沒有太多閑聊的時間.很快兩支隊伍就踫面了.
對面的馬車剛剛停穩.一個中年男子就從上面走了下來.那人的臉色十分的白.而且白的十分不自然.很嚇人.臉上帶著諂媚的微笑.微笑中有帶著幾分嘲弄.雖然是躬著腰身.臉卻微微的揚起.
那人長的十分的胖.穿著一身華貴的學士長袍.看上去並不像是個大臣.也不想是皇宮內侍.手里卻拿著一個象征皇帝使者的節杖.哆嗦著一身肥肉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坎帕不知道對方身份.也就拿不準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就朝著麥羅看了過去.卻見麥羅對著自己幾不可察的輕搖了下頭.也不見他下馬相迎.自然也就領會了其中的意思.拿出幾分倨傲的模樣坐在馬上八面威風穩如泰山.
卡亞此時的行動都向坎帕看齊.坎帕不動他自然也不動.和坎帕故做桀驁所不同.卡亞表現出了對來人的好奇和他本就很真實的……粗鄙.那只手指很自然的就伸進了自己的鼻孔樓.挖啊挖的.
見麥羅騎在馬上沒有動.那胖子學士臉色沒怎麼變化.可坎帕和卡亞的舉動卻讓他感到不滿.
自己雖然身份不怎麼顯赫.可好歹也是樞密人員.身上也有個子爵爵位.你一個靠著見不得人手段把皇子搞到手的新晉子爵竟然也這麼不給我臉面.哼.走著瞧.
大概是坎帕表現的太過目中無人了.同為子爵又都是胖子的二人之間.一句話都沒說甚至互相還不認識就已經彌漫出了濃重的火藥味.
坎帕把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大半.卡亞那粗鄙的舉止也就沒被他注意.
反倒是已經驅馬上前的錢寧看清了卡亞的模樣.眉毛挑了一下.拉著馬韁的那只手的尾指微微的抽動了一下.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當然他的這些小動作沒有人看到.
「殿下.」見知道是得不到任何禮遇了.那個胖子學士只能主動靠近.舉著節杖湊到麥羅的馬前.點了下頭算是致意了.這真不是他擺什麼架勢.而是節杖在手他就是想表現出謙卑也要拿捏一些分寸.
「嗯.巴德學者.一路上辛苦你了.父親他讓你傳來了什麼消息.」麥羅的態度依舊十分謙和.但是語氣里的生分在場的人都听了出來.
被稱為巴德學者的胖子似乎也沒怎麼在乎.只是把節杖一橫.托在雙手的手掌上遞給了麥羅.「陛下說.您一路歸來十分辛苦.讓您在自己的領地中先適休息幾日.等待他的傳喚.」
「我知道了.」麥羅接過節杖.對著巴德點了點頭.然後把節杖交給了身後的護衛.「那麼請告訴父親.我非常感謝他的關心.到達住所後我會盡快收拾好狀態.等待他的召喚.另外.父親他的身體和精神都還好吧.我這幾個月可是一直都很掛念呢.」
巴德躬了躬身體.「陛下一切都好.請殿下放心.我回去復命的時候.也會把殿下的關心一一轉告.」
「那麼便多謝了.」
「實在不敢當.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殿下.」
「哦.還有什麼事.」
「克萊斯特殿下和扎菲伯爵已經到了花語城堡.他們將代表皇室歡迎您的回歸.還有坎帕子爵的到來.」
「嗯.我知道了.」
巴德的使命算是完成了.也不再和麥羅客氣.告辭之後帶著隊伍回轉了.
而坎帕一行人也開始繼續自己的行程.
這里離花語鎮已經不遠了.田里已經有些人再耕作了.路上偶爾也會有居民.見到這麼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貴族隊伍遠遠就躲避開了.
看著巴德的車隊已經快要見不到蹤跡了.坎帕才向已經沉默了好一會的麥羅開口問道︰「克萊斯特和扎菲是什麼人.為什麼你一听到他們的名字臉色就那麼難看.」
麥羅的臉色是在巴德上了馬車之後才變的陰冷.坎帕想了想應該是和巴德提到的那兩個人有關.
先是冷笑一聲.回頭看了看又是自動離開的錢寧已經在了遠處.才轉回頭對坎帕說︰「他有七個兒子.四個女兒.我出發的時候又有一位公爵夫人有了身孕.不久之後我就會有一個新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出生了.」
不知道麥羅為什麼忽然提起了這些.坎帕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听了下去.
「克萊斯特是我和大哥之外.是他最寵愛的兒子.」麥羅笑著.把寵愛兩個字咬的極重.
安德魯四世的寵愛啊.恐怕都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克萊斯特是我的四弟.今年十六歲.除了聰明好學之外.他倍受寵愛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生的極漂亮.他的母親在活著的時候就被稱為皇宮里最美麗的花朵.而他也有一個綽號水晶一般的殿下.」
「水晶一般的.」
「是啊.水晶一般的.呵呵.在首都的男人里.克萊斯特的相貌可以說是最好的了.」麥羅的夸獎是真心的.這一點坎帕和卡亞听的出來.只是他臉上的嘲諷實在太濃.讓二人有些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麥羅.你父親他該不會是想把你的這個弟弟.作為禮物送給坎帕吧.」雖然有些荒謬.但是卡亞覺得這並非是不可能.
「卡亞.你真是太聰明了.」雖然沒把話說的很明確.但是麥羅的話就等于是認同了卡亞的說法.
「你的父親他還真是……」真什麼這樣.坎帕說不出來.安德魯四世大概是他這一生之中遇到的最陰沉的人了.
不難想象.安德魯四世把克萊斯特送給坎帕是處于什麼目的.無非是因為坎帕的「花名」太響.他怕麥羅一個人的分量不夠.無法把坎帕徹底掌握.所以便把自己兒子里那個號稱最漂亮的給送了過來.
為了掩人耳目.安德魯還搭配奉送了一個伯爵.只是不知道這個伯爵是什麼人.
「那個扎菲伯爵是什麼來頭.」坎帕問.
「扎菲伯爵麼.說起來我和他並不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全名是扎菲拉澤爾艾薩克.」麥羅有些故做高深的看著坎帕.
「艾薩克.沒什麼特別的.不對……拉澤爾.怎麼會是拉澤爾.」拉澤爾是皇室專用的中名.一個姓艾薩克的伯爵怎麼會…….坎帕看著麥羅.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扎菲算是我的遠方堂弟.他的曾祖父和我的曾祖父是兄弟.當年也是經歷過一番腥風血雨的皇儲爭奪.只是後來我的曾祖父勝利了.而他的曾祖父雖然保留了親王爵位卻被剝奪了皇室姓氏.只允許保留中名.我的父親.呵呵.真是好算計呢.」
當然是好算計.盡管已經過了幾代人.但是對當初的敵人後代.安德魯四世依舊不能放心.把扎菲當成添頭一起送了過來也是想借坎帕的手來斷絕一些事吧.比如扎菲一脈的血脈傳承.
又或者.坎帕看上了扎菲.並且真心愛上了他.這個「榮耀的羽翼」所庇護的人終究也是擁有拉茲皇室血脈的.
當然.安德魯不會希望這種事發生.但是這也是他所做出的最壞的打算.
「榮耀的羽翼」.不管如何都不能落到別人的手里.
「那個扎菲伯爵先不說了.你覺得你的四弟知道你父親的意圖嗎.」卡亞忽然覺得.這些個皇子.或者是擁有皇室血統的人.一個比一個悲劇.除了當上皇帝.好象米有一個會有好下場的.為了帝位牢固.安德魯四世可是把自己的兒子們都算計了進去.
而這些被當成犧牲品的皇子們.又有哪一個不是悲劇.
「克萊斯特其實是最了解那個人的人.他肯定知道那個人的意圖.而且還會欣然接受.」
「欣然接受.難道他喜歡男人.」卡亞驚了.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男人他又怎麼可能會「欣然」接受.
「不不.雖然他漂亮的不象話.也有一些人把他當成女人一樣愛慕.但是他可不是那種人.我說他會欣然接受.是因為他是最了解那個人的人.他也是最最知道該如何做才可以得到那個人全部信任的人.可以說他是我們兄弟之中最懂得生存之道的一個.」
「生存之道……」卡亞沉默了.麥羅說的生存之道.是皇子的生存之道.也是一個兒子在那樣一位皇權至高的父親的壓力下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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