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帕心中一急.也不顧自己和卡亞還算不上太「熟」.沖了過去就要抓住卡亞的手看個究竟.好在卡亞心里知道個輕重緩急.坎帕剛沖到身前.忙貼著牆壁滑出去好遠.
「你.」坎帕以為卡亞還在顧及那股別人根本聞不到的臭味.臉一下子就黑了.指著卡亞的鼻子就要開罵.
「別過來.」其實卡亞自己現在比誰都急.雖然除了感覺到極臭之外沒有半點不適.可是誰知道這東西到底會造成什麼危害.又有沒有傳染性.「這東西萬一傳染怎麼辦.」
被卡亞喝聲一問.坎帕才猛然反應了過來.
就連西恩和吉恩也是一樣.
這可能是黑魔法.又或者是詛咒一類的法術.如果真有傳染性.一個粘倆.倆粘四個.這個城不用攻也就直接破了.
那幾萬混亂生物的大軍.基本上就是個幌子.人家根本沒想正面攻城.
又或者說.那些都是「消耗品」.幾千個狗頭人和地精「冒死」攻到了離城下不遠的地方.然後又呼啦啦的退了回去.仍下一地尸體.任何軍隊的主官都會去查看一番.就算不親自去.也會派個得力的助手.
然後這種還不知道威力如何的侵害.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傳播下去.
如果.不是戴文在這里.恐怕他們就算全都被感染了也不會知道這場戰爭已經涉及到了黑魔法.
還是大範圍的.
「西恩.快去把戴文弄來.」發話的是吉恩.拉著西恩就往外跑.
西恩二話沒說.直接跟了出去.
坎帕就那麼呆住了.看著卡亞和自己僵持在一定距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說心疼那肯定是沒有.但是心里的那一陣陣怪異的抽搐卻是不知道為什麼.
說是保護他.可是自己好象什麼都沒辦成.
瞬間.坎帕的心里全是懊惱.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讓克里德把他要走算了.
卡亞不知道坎帕心里正這麼想.只是看著坎帕的臉色變來變去.只覺得他開口可能是又要尋自己的不是.趕緊賠起笑臉說道︰「那個男爵大人.嘿嘿.這事吧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你放心.這一路來我也沒接觸什麼人」話剛說到一半.卡亞又愣住了.用另一只手掐著自己的腕子就跑了出去.
「你干什麼去.」坎帕還沒弄清楚卡亞剛才為什麼跟自己賠笑臉.見他又跑了出去也來不及多想了.也跟著跑出了崗哨.可一出門哪里還能見到卡亞的身影.
回過頭來仔細一琢磨卡亞剛才的話.坎帕只能是又一陣的苦笑.
之前跟自己那麼不客氣.現在反倒稱起自己是男爵大人了.擺出那麼一副諂媚的模樣.其實就是想拉開和自己的距離.為的卻是自己的安全.
這一點.坎帕想的十分清楚.似乎也有些理解卡亞.
如果易地而處.坎帕對著吉恩恐怕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如此一來.坎帕再也無法逃避自己之前的猜想了.卡亞恐怕是真的對自己起了心思.可是想明白了之後.就更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坎帕很可能就那麼由著卡亞「疏遠」自己.這還是巴不得的好事呢.可是現在
從混亂生物聚集城外以來卡亞的表現.以及他對貴族和平民明顯不同的態度.加上吉恩時不時說上的幾句好話.都給坎帕的心理帶去了不小的影響.
現在的坎帕.已經無法對卡亞輕易放手了.哪怕沒有父親的遺命.只是單純的朋友他也不能對卡亞置之不理.
而且.真的只是朋友嗎.
坎帕幾乎讓自己心里的疑問給嚇了一大跳.隨即趕緊把所有的念頭都趕出腦海.
好在卡亞跑出去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回來了.
「你干什麼去了.」不自覺中.坎帕的語氣已經變得柔和了幾分.
「男爵大人.我剛剛想起之前還有個士兵接觸過那個地精的尸體.我去吩咐人把他先隔離開.就安排在戴文屋子的旁邊.另外又去問問他接觸過什麼人」總之卡亞就是去處理這些事了.怕黑魔法的事引起恐慌他也沒和下面的人說的太清楚.只是吩咐人好生照顧那個士兵.除了限制了他的自由禁止他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之外.盡量滿足他的一切要求.而他自己雖然也想徹底隔離開.可是不行.
卡亞是主官.不能窩起來不見人.那樣的話對士氣會是很大的打擊.
坎帕其實已經沒心思听卡亞報告細節了.看著卡亞對自己必恭必敬的態度.還有那越來越尊敬的稱呼.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接受.但他發現現在的自己根本就適應不了.
對.就是適應不了.
「你安排的不錯.戴文那邊有什麼進展嗎.」坎帕強行壓住自己心里的那股別扭感.盡量用公事話的語氣和卡亞說話.但是話一出口他卻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麼的沒有底氣.
「還沒有.吉恩和西恩他們去重新分配各個小隊之間的任務去了.畢竟我們之前的布置是針對混亂生物大舉攻城的.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並不合適.另外我們也派出了幾個斥候和附近幾個城通報一下這種情況.還有給麥羅殿下還有西境行省總督那里也送去了消息.」卡亞雖然是坐了下來.臉上也是帶著微笑的.可是那種絕對模式化的微笑就如同那些酒肉貴族臉上的微笑一樣的虛假.讓坎帕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你安排的不錯.」卡亞雖然沒正式領過政務.但是軍隊里的那些事還是很有基礎的.這幾天卡亞的所有舉動坎帕都看在眼里.他相信卡亞有能力處理這些事.
只是到底還是忍耐不住了.坎帕轉過身體正面對著卡亞道︰「你能不能不這麼一本正經的.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男爵大人哪里話.這不就是事情原本該有的樣子嗎.」卡亞微微的點了下頭.以表示自己的尊敬.把坎帕又是給弄的一僵.
卡亞的心里比坎帕還要厲害.可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在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把危險帶給坎帕.除了情感的因素之外.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輕率而害了一個可以真正為平民考慮的領主.
「原本該有的樣子.」的確.現在卡亞的表現就是事情原本該有的樣子.也是坎帕曾經期待的那樣.
一個分得清楚尊卑.身份而且十分听話的卡亞.
「卡亞.你的想法我多少能夠明白一切等戰爭結束後.我會給你個交代.」坎帕不打算繼續裝糊涂了.卡亞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從自己手里「搶」去的軍隊主官的.除了所謂軍人的尊嚴和騎士的榮耀之外.最大的原因是自己這一點坎帕已經想的很明白了.
就算是欺騙.坎帕也要給卡亞一絲希望.讓他能夠多一點想要活下去的念頭.
「男爵大人.我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卡亞表現的愈發恭敬了.
坎帕說的交代卡亞並不相信.情感一事上他雖然豐富.但是發自內心切不可抑制的喜歡上一個人卻還是第一次.對方的一舉一動他都放在心里.坎帕動沒動心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對于坎帕的欺騙卡亞心里十分感激.但是那不能改變卡亞的想法.
「卡亞.你就不能表現的正常一些嗎.你現在這樣我實在是不習慣.」坎帕有些急了.不僅僅是因為卡亞油鹽不進.更多的還是一種無力感.
似乎正有一股看不清楚的力量.把卡亞從自己的身邊扯走.
這是坎帕絕對不能接受的.盡管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男爵大人.我再去巡視一下.」卡亞看著坎帕眼楮中的赤紅.心里也是一緊.鼻子里的酸澀直沖上了腦門.怕自己再呆下去會維持不住偽裝.趕緊找了個借口跑出了崗哨.
這一次.坎帕沒有追出去.他也需要時間想想.自己和卡亞以後到底該怎麼辦.
到了晚上.卡亞也沒再出現.而是讓克里夫蘭把他所有的裝備都移到了另一個崗哨.和坎帕所在的那處遙遙對望著.
「埃爾.你打算和卡亞就一直這樣下去嗎.」
吉恩和西恩處理完了軍隊里的事.又在戴文的實驗室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什麼好的消息.而卡亞和坎帕那邊也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讓他放心不下.只好和西恩交代了一聲跑回崗哨里.結果一回來就發現坎帕坐在那里一聲不出.說是生氣又不像.說他鬧別扭也不是.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
坎帕心就就是再郁悶.對著吉恩也不能暴發.琢磨了好一會之後才把事情全都跟吉恩說了.
吉恩听了之後也覺得十分的郁悶.卡亞那麼做是為了坎帕好.這一點吉恩十分清楚.可是在事情還沒有個結果之前就這麼和坎帕把關系拉遠了.那以後兩個人可該怎麼辦.
重要的是坎帕對這些並不覺得好受.這說明他對卡亞不也不是完全無感的.事情應該會照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下去.結果兩個人偏偏就這麼分開了.
「不這樣.我還能怎麼辦.就算我現在想和他發生點什麼.估計他也不會同意吧.」坎帕的想法很直接.既然現在給不了卡亞他想要的.那就給一些「差不多」的.只要能讓卡亞能產生一些希望就好.但是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有了這樣的想法.卡亞也不會同意.
黑魔法的事還沒解決呢.
「埃爾.」吉恩真是讓坎帕的話給氣著了.「你還真是氣死我了.」
「我怎麼了.」看吉恩那幾乎要暴跳起來的樣.坎帕就覺得發 .可是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話到底哪里不對了.
「當初我說可以給你.你為什麼拒絕.」
「我不想」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你怎麼就不想想.卡亞會不會和你是一樣的想法.你竟然還想用這樣的方法去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你還真是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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