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埃爾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吉恩很隨意似的問了一句.眼楮卻緊盯著卡亞的臉.
卡亞沒抬頭.呆呆的看著火光.喃喃道︰「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覺.總之是我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從來沒有過的.你對那位里安小姐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呵呵.」被吉恩這麼問.卡亞先是想了一下隨即樂了.「對于里安小姐.我承認我曾經是有想要和她結婚的想法.但是怎麼說呢.我只是覺得她那樣的女人值得我去追求.也適合成為我的妻子.至于感覺麼.」自嘲似的笑著搖了搖頭.說︰「我放蕩了這麼多年.所謂的感覺早就不純粹了.感情這種事就更像是被遺忘了一樣.雖然我自己從來不自己的貴族身份當回事.但是我卻不能擺月兌這個身份給我帶來的束縛.從小我就知道我很可能回娶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女人.所以情感什麼的我都揮霍在妓院里了.」
「這樣啊.」吉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是一位再正統不過的貴族了.卡亞說的那些他都明白.若不是因為要追隨坎帕.他自己恐怕也會娶上一個根本不喜歡的女人.為家族的榮耀延續後代.「你什麼時候開始對埃爾有感覺的.」
卡亞搖了搖頭.沒說話.
要說感覺.一開始就有.只不過那時候是害怕和厭惡.
後來接觸多了.看法有所改觀.慢慢的厭惡不見了.多了幾分心疼.再然後就是不知不覺得被吸引了.更多的時候是想成為坎帕得力的臂膀.而那種情愫是什麼時候有的.卡亞自己也真的說不清楚.
和吉恩聊了一會.因為黑魔法帶來的緊張敢也漸漸的減輕了不少.卡亞看了看自己的說道︰「顏色更深了.」
吉恩「嗯」了一聲.問︰「疼嗎.或者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卡亞搖頭.說︰「除了總是覺得有股臭味之外.倒也沒什麼感覺.不疼不癢的.」
越是沒感覺就說明這黑魔法厲害.皮膚顏色的變化是逐漸產生的.等人們發現的時候黑魔法已經深入體內了.
「我去看看西恩那邊怎麼樣.也不知道這麼久了戴文到底有沒有什麼頭緒.」說完吉恩就離開了.
卡亞也沒起身去送他.所以他沒看到吉恩離開他這里之後卻是去了坎帕那里.
「埃爾.我剛去看了卡亞.」
「他沒事吧.」吉恩回來的時候神情很平靜.坎帕就知道卡亞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沒事.但是黑魔法的侵害似乎加重了.我先來和你說一聲.然後去看看戴文那邊怎麼樣了.」
「好.那你去吧.」坎帕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可是沒有兩秒又坐了回去.
「你想去看卡亞就去吧.他現在躲著你是為了你好.其實他還是挺想和你在一起的.」吉恩勸說著坎帕.眼里卻多了幾分曖昧和鼓勵.「只要小心點.別接觸到他那只手.我想問題不大.」
「我知道.」坎帕答應著.卻坐在那里沒動.
「你要是不去看他.那就回城堡吧.不然卡亞一邊擔心著戰事.一邊還得擔心你.」見坎帕沒動.吉恩不得不再說上幾句.「卡亞他真的挺擔心你的.」
說完吉恩就離開崗哨下了城牆.
坎帕坐在火堆旁想了好半天也沒拿定主意到底去不去看卡亞.城堡他肯定是不回回去了.可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崗哨里卻感覺到十分的別扭.胡亂的看著崗哨里的布置.最後把目光定在了牆壁上掛著一個口袋上.
那是坎帕讓別人特意給卡亞準備的食物.卡亞搬走的時候忘記帶了.
「那麼挑嘴卻把這些東西忘了.真是廢物.」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坎帕把口袋摘了下來.轉身就出了房門朝著卡亞那邊走了過去.
「你怎麼過來了.」本來還在發呆的卡亞一見坎帕進來.立時就站了起來往牆邊縮了過去.就連要「恭敬」一下都忘記了.
「哼.」坎帕沒解釋.只是把口袋遠遠的扔了過去.然後找了一個離卡亞比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沒好氣的說︰「你坐下吧.我會離你遠點的.」
「男爵大人」卡亞見到那口袋.心里生出了一些感動.可是理智也跟著回了來.磨蹭了兩步坐到了火堆旁邊隔離著火塘坐了下來.又想勸說幾句.卻讓坎帕狠狠一瞪趕緊把嘴閉上了.
「少跟我一本正經的.你就不是什麼正經東西.」卡亞雖然听話的閉上了嘴.坎帕依然沒給他什麼好臉色.「手怎麼樣了.我看看.」
卡亞先是一愣.最後還是恢復了以往沒什麼正形的樣子.坎帕算是說對了.他真不是什麼正經東西.裝這麼一天已經快要裝不下去了.
抬起已經是青黑色的手對著坎帕揚了揚.混不在意似的說︰「黑是黑了點.但是沒啥感覺.」
「哼.」坎帕又是重重一哼.翻了個白眼說︰「把衣服月兌了.」
「啥.」卡亞剛抓了一把肉干還沒來得及咬上一口.就讓坎帕的話給驚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別想歪了.我沒想對你做什麼.」看見卡亞吞咽口水的動作.坎帕就有氣.難不成他還真以為我會在這個時候跟他發生點什麼.
嗯要不是因為黑魔法.恐怕自己還真沒準用那種事給卡亞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坎帕有些心虛的想著.隨即又瞪了一眼卡亞.惡狠狠的說︰「月兌了鎧甲和衣服.我看看你身上.是只有那這手變了顏色.還是蔓延了更多.」
「哦.」卡亞終于放心了.他之前還真得以為坎帕要和自己做點什麼呢.不管坎帕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肯定是不想讓自己在現在這個時候死在這里的.也許被吉恩鼓動了跑來和自己那樣也不是沒可能的.
卡亞不知道.坎帕的確是有過那樣的想法.卻是讓吉恩給勸住了.
胡亂把手里的肉干塞進嘴里.卡亞站起身月兌下了身上的鎧甲.把衣服的口子解開還沒完全月兌下的時候.門又讓人從外面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西恩.本來挺嚴肅的一張臉見到了崗哨里的情形.滯了一滯馬上就變得猥瑣了起來.壞笑著說︰「嘿嘿.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說著西恩就要出去.可還沒等卡亞阻止並解釋的時候.西恩卻又被人推著倒退了回來.
再進來的人是吉恩和戴文.
吉恩和戴文也是一愣.什麼都沒說也要走.坎帕急了趕緊把三個人都給攔了回來.
坎帕倒不是想解釋什麼.但是他看見戴文了.如果因為這種誤會而耽誤了什麼.那多得不償失啊.
「我就是想檢查一下卡亞的胳膊.沒你們想的那樣趕緊進來.」不管怎麼樣.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坎帕把人都叫了回來也不去理會西恩臉上那種「我不信」的表情.也假裝沒看見吉恩「好可惜」的表情.直接走到戴文身邊問︰「你那邊有什麼結果了.卡亞這里」
戴文點了點頭.湊到火堆邊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才開口.說︰「有點眉目了.卡亞你繼續月兌.我也得看看你身上到底怎麼樣了.」
「嘿嘿.好.」卡亞應著.月兌下了上衣.
借著火光.眾人都看清楚了卡亞的身上.那種黑青色主要都集中在了手上.但是整條胳膊都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青色.和卡亞本身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這種青色還有往肩膀擴散的趨勢.
相信如果不采取一些行動.卡亞全身都會變成和手掌一樣的顏色.
「卡亞.」坎帕真的是坐不住了.差點就撲過去.好在吉恩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住.
卡亞已經又退回了牆角.很是驚恐的看著坎帕.見他被吉恩拉住才松了口氣.這才有來得及看看自己的胳膊.也是嚇了一條.不過他卻比其他四個人的反應要好多了.
「呀.果然擴散了啊.」卡亞語氣十分輕松.就好象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結果把坎帕氣的又要跳起來去敲他的頭.
卡亞不是裝出來的輕松.而是他早就把自己看成是死人.現在他又不疼不癢的.只是一條胳膊有點發青.沒啥大不了的.
戴文見卡亞要穿回衣服.說︰「你先別穿衣服.我看看.」
「你」這回戴文靠過來.卡亞卻不知道該躲不該躲了.
「沒事.這黑魔法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心里有數了.傷不著我.」說著.戴文彈了個指響.崗哨里憑空多出了一具骷髏.
頂盔帶甲.一手持著盾牌一手舉著長劍的骷髏士兵.
「我擦.這是皇家近衛隊的裝備.」西恩本就屬于皇家侍衛.又離的比較近.一下子就認出了那些裝備.表情怪異的扭曲了起來.問戴文︰「你不是把麥羅的人給模了吧.這這」
戴文看白痴一樣的朝西恩翻了個白眼不理他.而是對坎帕提出了問題︰「西恩說你之前靠魔力波動嚇了麥羅一回.那你應該是法師了.」
坎帕點頭.他知道戴文現在問這些應該是和給卡亞「治療」有關.屋子里的人也都是可以相信的人.用不著再隱瞞什麼.「魔導師.」
「嘶」
別說卡亞沒想到.就連吉恩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埃爾你法師階位也晉階了.」
坎帕說︰「就前一陣的事.本來打算告訴你和卡亞的.但是一直沒空出時間說.」
卡亞的名字是坎帕臨時加上的.吉恩听了十分滿意.扔給坎帕一個贊賞的眼神後才了然的連連點頭.
戴文也不管這其中的彎彎繞.又問︰「哪個系的.」
「全系.但是電系的比較擅長.」
全系卡亞真的很想去敲敲坎帕的腦袋.問問他︰說.你丫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天才.那個康斯坦絲是被光明神祝福過的.那你又是哪位神祗的私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