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城堡到安妮城的外圍.其實不過也就半天的路程.但是因為帶著眾多的平民.又拖家帶口的.還有大量的帳篷物資.說是下午起程.但是真正上路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了.
按理說是該準備晚飯的時候了.不過所有的人都沒想起這事來.
軍人們不說.他們只知道听命行事.那些僕人們自然也不敢多抱怨.而那些平民們就安靜的有些反常了.
這回卡亞不在馬上了.而是鑽到了馬車里.
馬車里還有坎帕和戴文.吉恩倒成了領軍的人.
「到安妮城恐怕天都得亮了.」坎帕從車窗朝外看了看.心情有些不太好.
「嗯.平民太多.速度被拖慢是正常的.天亮能到都算是好的.」卡亞正拿著個卷軸在看.頭也沒抬就接了一句話.
卷軸是艾西克在征得坎帕同意之後拿給卡亞的.是老坎帕男爵私人收藏里的一套騎士武技.正適合卡亞當下的階位.以前坎帕也想過該給卡亞找一些合適的高級武技.從騎士殿里拿回來的那些他也看了.看過之後的表情可當初皮特羅一樣.很不屑.當時他就琢磨著從老爹的收藏里挑一些給卡亞.只是後來發生的事太多.也就沒提.到了小城堡之後艾西克把事情說了出來.坎帕才恍然想起來.還有這麼一件事沒辦呢.
卷軸上的記載卡亞已經記的差不多了.現在再看也不過是為了多鞏固鞏固.現在也沒有條件讓他練習.也只好在馬車里琢磨了.
戴文也跟著瞟了兩眼.隨後又把目光轉到了別處.
倒不是忌諱什麼.而是真的沒什麼興趣.
「安妮城城主的女兒怎麼就出走了呢.咱們這次撤離表面上的主導是麥羅.他那邊也給沃爾特男爵送了一些金幣.之前發生的事也沒多提.怎麼看怎麼都想是送上門的一塊肥肉.結果他們家那等著吃肉的人卻自己跑了.這事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挺奇怪的.」說起這些來.戴文顯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卡亞笑了一下.收起了卷軸問︰「你怎麼對這些感興趣了.」
戴文其實是個挺八卦的人.只是平時表現的太冷漠了.所以別人才沒看出來.不過卡亞現在卻反應過來了.如果真的是一個性情平淡的人倒也不怎麼適合做神秘議會的工作.而且也不會知道那麼多別人不知道的事.
就說卡亞母親很可能是菲尼克斯家族里的人這件事.連吉恩當時都沒在第一時間想到.他卻知道了.這不僅說明他的情報能力很高.也證明戴文其實就是一個很八卦的人.
所以戴文提到沃爾特男爵家的事.卡亞並不覺得意外.但是表面上還得假裝一下.算是維持著戴文冷漠的表象.
「不是感興趣.只是覺得奇怪罷了.」戴文果然否認了.譯本正經的說︰「這種事情只要麥羅當時禮貌的拒絕了也就行了.不至于和一個邊地小男爵發生什麼不快.但是事情卻不是這樣的.他當時直接取消了在安妮城逗留的打算.直接干到了林卡城.這有些不太正常.」
坎帕以前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麥羅到底怎麼想的他並不在意.但是現在听戴文一說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來.以麥羅那個性子.就算不接受也會裝出一副溫和模樣禮貌的拒絕.然後表達自己的一番歉意.多半還要贊美沃爾特的女兒幾句.可當時他卻選擇了直接撕破臉.
而且這次在出發的時候.麥羅還那麼鄭重的拜托幾人幫他去選個「替死鬼」.一看就像是被那男爵的女兒給嚇怕了.
真的那麼可怕嗎.
的確很可怕.
坎帕在自己的心里一問一答著.要說吉恩小的時候很容易被人誤會成女孩.但是長大之後雖仍然很漂亮但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可是那位小姐卻不是這樣偶爾幾次貴族宴會.坎帕都「有幸」的見過那位小姐.那真是沒話說了.盡管穿著昂貴的衣裙.但是總會給人一種變態男人假裝女人的感覺.
還是個老男人.坎帕沒忍住又加了一句.當然這些話也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並沒說出口.這也算是他的貴族原則吧.
但麥羅也不該因為這個才鬧出什麼不快吧.這里難道還有點別的什麼事不成嗎.
這些猜想也只能是猜想.他們不可能當面去問麥羅.如今那位小姐離家出走倒是讓他們省了不少事.反正他們在安妮城也帶不了幾天.等那位小姐找回來他們早就離開了.
麥羅擔心的事自然也就不會在發生.
又是一夜的辛苦.在天亮的時候眾人終于趕到了城市外圍.安頓好平民們.坎帕和麥羅匯到了一處.留下一小部分的軍人照應著平民.然後就呼呼啦啦的進城了.
沃爾特男爵雖然焦急女兒.但是仍然按照慣例在城堡門口迎接了眾人.雖然衣服打扮很精神.但是表情卻很頹廢.黑眼圈十分明顯.顯然女兒的出走讓他心煩意亂沒辦法休息.
安排眾人之後.沃爾特男爵便匆匆離開了.也沒說晚上安排宴會的事.在他離開之前.幾人免不了關心幾句他家小姐的事.就連麥羅也溫和詢問了幾句.一點都沒看出來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不快.
沃爾特男爵好象也沒想起來之前的事一樣.垂頭喪氣的感謝了眾人的關心.又和麥羅嘆息了幾聲.雖然嘆息聲里有些別的意思.倒也沒責怪什麼.眼神也挺正常.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坎帕想跟他說說軍事上的安排也沒來得及.要知道林卡城一但被佔.下一個目標就該是他的安妮城了.可惜這位沃爾特男爵根本就沒心思听這些.就連軍隊的駐防都沒做.幾乎所有的人都讓他派出去找人了.
上午也沒什麼話好說.吃過簡單的早點之後大家也都休息去了.
沃爾特男爵算是撒手不管這些人了.但是他的管家還是很盡職的.一切都打理的很不錯.算是盡心盡力.在和艾西克做了簡單的交流之後.很「貼心」的讓人把坎帕和卡亞帶到了一間臥室.
又被安排在一個房間里了.
卡亞和坎帕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想到這里還有艾西克的幫忙.坎帕笑的更是苦.
所有的事艾西克都是最清楚的.自己和卡亞之間是假的他也明白.但是現在看來他卻是樂見其成的.跟吉恩倒是一樣的想法了.
這都什麼事啊.身為坎帕家最忠實的僕人.他就那麼希望自家大人「絕後」不成.
不過這也不算為難人.反正以前都睡在一起不只一次了.
看著房間里還有忙來忙去的僕人.坎帕干脆就拉起卡亞的手朝那張大床走了過去.
卡亞雖然也想著沒什麼沒什麼.早該習慣了.可是心里還是有些別扭.
以前兩個人之間都沒那個意思.睡在一起自然沒什麼.可自從發覺自己已經陷進去了之後.他就一直避免和坎帕太過親近.雖然在崗哨里也讓坎帕抱著誰過一晚上.但是不一樣啊.
床這個東西.在這個時候實在不是那麼單純的休息工具了.
悄悄使力想把手拉回來.卻沒成.坎帕的力氣可是不小.當著這麼多小人的面卡亞也不好太明顯的抗拒.最後還是被坎帕拉到了床上.
坎帕嘁哩喀喳的卸了自己的鎧甲.又去月兌卡亞的鎧甲.沃爾特男爵的僕人們想來幫忙也讓他給拒絕了.
卡亞從床邊站起.順從的讓坎帕為自己服務.
看著坎帕緊抿在一起的嘴唇和專注的眼身.卡亞很想問問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也只是想想.卡亞沒有問.
也幸虧他沒問.因為坎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現在的他只想對卡亞好一點.再好一點.可要說接受卡亞的感情他卻不行.至少現在他還沒能適應.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兩個人的鎧甲都月兌完了.羅克和泰勒也過來了.
雖然沒有說破.但是各自是怎麼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在小城堡見到精神矍鑠身體健朗的艾西克.泰勒自然就明白了.也沒說什麼.直接退到了二線.也不把自己當成是什麼第二管家.只當自己是坎帕的貼身僕人.在坎帕幾人要商量事的時候他從不靠近.現在出現也只不過是為了盡盡男僕的職責罷了.
羅克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既然什麼事都還沒說破.那麼這些事坎帕也不抗拒.總之就是表面上維持著好主好僕的模式吧.
在到達齊爾公國首都之前.都會是這個樣子.
「把鎧甲拿下去讓人好好擦擦.」坎帕吩咐著.又幫著卡亞月兌了外套隨手扔給了一個僕人.那把配劍也卸了下來卻是放在了床頭小櫃上.不讓被人踫.
卡亞也對羅克說︰「去取一些銀蘭草的香水來.」
一切都那麼自然.就好象兩個人已經過了很久這樣的日子.
又是一番不輕的折騰.兩個人洗好了躺在了一處.下人們也都退去了.
房間里彌漫著清淡的香味.混合著溫暖的空氣.散發出了十分曖昧的味道.
「睡吧.」卡亞低聲的說了一句.算是道了「晚安」.
「嗯.你也睡吧.」坎帕應著.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忽然想起第一天兩個人如此相處的時候.背對著坎帕的卡亞無聲的笑了.
那時候的自己.可是把坎帕給煩得夠戧.
只是現在.他卻找不到那麼多的話來羅嗦坎帕了.
而坎帕也想起了那個時候.看著卡亞的背影.眉毛皺了皺.
很想听听這個家伙的嘮叨.沒完沒了能氣死人的嘮叨.
只是他為什麼不說話了呢.
是因為受傷之後又馬不停蹄的朝這里趕.所以身體透支的太厲害嗎.
「我抱著你睡.」似乎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坎帕沒給卡亞開口的機會.直接靠了過去把卡亞攏進了自己的懷里.一手伸到了卡亞的頭下.一手壞住了卡亞的腰.
背貼住了坎帕柔軟的肚子.卡亞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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