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和坎帕躺在一起.卡亞的心里很平靜.
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不知道多少次了.多少有些習慣了.雖然白天已經睡過了.但是這個時候卡亞依然很累.
黑魔法雖然已經驅散.但是身體依舊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多少有些虛弱.
這也就是四階騎士.要是換成普通人.恐怕還得躺著呢.
「你好好睡吧.」看著坎帕正看著自己.卡亞躺下之後笑了一下.「明天一早就得起來去收購物資.就算有沃爾特男爵的幫忙.也不會很輕松.」
坎帕「嗯」了一聲就要閉上眼楮.確實卻怎麼也睡不著.
本來坎帕就是個極度嗜睡的人.這跟他魔武雙修卻沒有一個好的老師指導他該如何平衡有關.所以以往被打擾了睡眠他會暴躁非常.現在這種問題依然存在.只是今天看著平靜的卡亞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白天勉強睡了一個下午.現在他也累.可是一閉上眼楮就覺得煩躁.想和卡亞聊些什麼卻又沒話可說.轉過頭去一看卡亞已經閉上了眼楮.就連呼吸都慢慢的平穩了下來.似乎是睡著了.
嘆息一聲.坎帕的心亂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卡亞不在身邊的時候他感覺不塌實.可是卡亞在身邊的時候他卻覺得更不塌實.即使人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身邊躺著.他也有種隨時會失去的感覺.
失去根本就不是那種關系.失去又有什麼呢.
坎帕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念頭剛一起來另一個念頭又升了起來.絕對不能失去他.絕對不能.
一時間心里的矛盾極了.他實在搞不清楚自己這到底是什麼了.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心煩意亂間干脆挪到了卡亞身邊.把人一把拉進自己的懷里.
卡亞其實也沒睡著.平靜是平靜.但是睡意全無.
夜晚很安靜.就連寒風似乎也停了.房間里的溫度也剛剛好.很溫暖卻不會讓人覺得燥熱.
舒適的環境帶來的就是心里的平靜.可是平靜下來之後卻又想起了坎帕下午的那句話.
「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都叫我埃爾吧.」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算是坎帕對卡亞以情人身份呆在自己身邊的一種認可.不是表面上的.而是私下里的.
認可的只是情人身份而不是情人本身.
雖然還是有些讓人傷感.卻還是撥動了卡亞的心弦.
坎帕沒睡著.卡亞是知道的.連他側過身看著自己他也知道.但是卻他沒做出任何反應.
卡亞知道.在在合格時候坎帕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他心里的那個人依然還是吉恩.在和吉恩了結之前.坎帕不會允許他自己做出什麼「對不起」吉恩的事來.
所以.卡亞沒有任何反應.全當自己是睡著了.
被坎帕摟進懷里.卡亞還是有些驚慌的.強自逼著自己閉著雙眼.
盡管知道坎帕不會做什麼.可是這種突然變化的氣氛實在太刺激人心了.
「唉」一聲嘆息.坎帕把卡亞又往自己的懷里帶了帶.
就這樣.兩人沒有任何的交流.一個抱著一個被抱著.心緒紛紛亂亂而後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坎帕起來的時候卡亞已經不在身邊了.
清晨的時候.卡亞從自己懷里輕手輕腳的爬出去他是知道的.知道卡亞是不想打擾自己睡覺才像做賊一樣.為了不浪費卡亞的好心.坎帕就當不知道干脆閉著眼楮又睡了一會.
卡亞也不在房間里.坎帕有些費勁的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咕噥著︰「這一晚上.手都給壓麻了.」
「壓麻了你就揉揉唄.」房間里突然多出了一個聲音.卻沒見到人.
「張伯爵.我知道你是刺客.卻不知道你還是個偷窺狂.」坎帕的反應很平淡.沒有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語氣里甚至還多了幾分調侃.「掛在我的房間里半個晚上.你也不嫌累的慌.」
「我就知道.七階刺客的隱匿瞞不過你.」話音一落.牆角的陰暗處就浮現出一個人的影象.幾秒之後模糊的影象凝成了一個人形的實體.
正是早已離開林卡城的依格帝國卡伯爾張.
此時他一身黑色的緊身皮甲.左右腰間各掛著一把匕首.看上去比之前在林卡城的時候要犀利的多.半點貴族慣有的疲懶都沒有.黑色的眼珠里隱隱散著冰冷的光芒.
「你不該在拉茲帝國做客麼.怎麼突然出現在這里了.」坎帕沒把卡伯爾的奉承听進去.瞄了幾眼半點客氣都沒有直接就鑽進被窩里的卡伯爾冷冷的問道.
「行了吧你.大半夜的趕到你這里.還給你和卡亞守了半晚上的夜.要問什麼你等我睡醒了再問吧.」說完.卡伯爾就背對著坎帕閉上了眼楮.然後更是不客氣的朝後蹬了兩腳.那意思就是︰你快滾吧.給我讓地方.
坎帕拿卡伯爾堪比卡亞的無賴勁頭是真沒轍.晃悠著下了床沒去動床邊的鈴繩子.自己穿戴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剛一打開門.就見卡亞正往這里走.
「你起來了.我去看灰兔子和黑炎了.」卡亞說著.就要把坎帕往房間里帶.顯然是還有別的事要說.
坎帕心領神會.轉過頭也回了房間.
一進房間.卡亞傻了.
坎帕的床上居然還有一個人.
他才出去了半個多小時啊.坎帕就出牆了.肯定不會是吉恩.也不會是其他的近衛.那是誰啊.
「那是卡伯爾.只說了兩句話就把我從床上擠下來自己睡去了.」房門已經關上了.坎帕解釋著.
卡亞有點蒙.這個家伙怎麼回齊爾公國了.還模到了這里.
和坎帕一起坐到了壁爐邊.卡亞都忘記自己要和坎帕說什麼事了.就看著床上被棉被蓋住的人形發呆.
「他他什麼時候來的.」過了好一會.卡亞才回過神來.壓低著聲音問坎帕.
「大概凌晨的時候吧.」坎帕捅著快要熄滅的壁爐.有些郁悶.昨天臨睡時候放進去的幾個土豆全都燒成焦碳了.難怪當時卡亞卡著他扔土豆的時候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想必是知道這個結果的.可惡的家伙.知道也不告訴我.等著看我笑話.
「凌晨.」卡亞一個激靈.凌晨的時候自己雖然已經睡過去了.可是也不該在有人模進了房間里而自己毫無所覺啊.就這樣還說要保護坎帕呢.誰保護誰啊.
「你被放在心上.他都七階了.如果我不是魔武雙修.精神力比別人強點也發現不了他.」坎帕說著.算是在勸解卡亞.
「嗯.」卡亞知道坎帕說的有理.可是心里還是結了個疙瘩.「他凌晨來的怎麼現在才現身.」
「有個自己找上門來的保鏢為什麼不用.他願意掛在那就讓他掛去.」
「」卡亞沒想到坎帕竟然也有這麼無賴的一面.想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卡伯爾隱藏在陰暗中站崗.雖然有些驚悚.卻也有幾分好笑.
把坎帕踢下床.自己卻睡了上去.想來是累極了吧.
「那現在怎麼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現身.這個房間不好再讓別人進了.」卡亞看著床上的人形.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里不是坎帕的城堡.很多事都得顧及一下沃爾特的體面.如果限制城堡里的下人進來打掃怎麼說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還有點喧賓奪主的嫌疑.
「中午之前我先不出去.反正我貪睡的毛病附近的幾個領主都知道.沒我吩咐的話不會有人過來.相信沃爾特男爵那邊已經有了交代.不過午飯之前我得把他弄醒.具體怎麼回事怎麼安排到時候再問.」燒土豆沒吃成.坎帕有點郁悶.用火叉子把幾個黑碳團撥拉回火堆里瞪了一眼卡亞.才坐到了椅子上.
「好吧.」卡亞模了模鼻子.就當不知道坎帕為什麼要瞪自己.
其實昨天晚上卡亞想提醒坎帕來著.可是房間里當時還有別人.他覺得當面說出來太丟坎扒的面子了.等吉恩和戴文走了之後.這事也就忘記了.
本來麼.不是什麼大事.至于瞪我麼.
「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坎帕也不會真的因為幾個破土豆就和卡亞生氣.現在實在也不是「打情罵悄」的時候.正事就是正事總要先處理的.
「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之前去了咱們臨時的馬廄看了一眼.這次要征集大糧的糧食和物資.咱們現在的馬匹有些不夠用了.雖然麥羅那邊撥過來的人都是配了兩匹馬.咱們的人大多數也有備馬.可那都是軍馬.用來拉車是不行.稍微發點脾氣就得把一車的貨物都帶帶溝里去.」
卡亞說的是一點都沒夸張.軍馬雖然也能拉車.但是只能臨時拉上那麼一小灰.
無論什麼時候.軍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馬匹.尤其是騎士.馬匹就等于是自己的第二生命.所以通常軍人和騎士們都會把自己的馬照顧的特別好.時間長了這些馬匹的性子也就被他們驕縱了.指望他們拉車馱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恩.這些事之前沒考慮到.」多少年以來.林卡城甚至可以說齊爾公國都沒有過如此大規模的集體遷移.有些事考慮不到也是正常的.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難事.坎帕也不用多想.說道︰「這些事恐怕沃爾特男爵也沒想到.一會讓艾西克去和他的管家說就行了.左右也不算什麼大事.大不了多給錢就是了.」
這事卡亞自己也能做主.但是于情于理他都得和坎帕說一聲.現在事情說完了他就該下去準備了.回頭看了一眼卡伯爾再看了看坎帕.眯了眯眼楮壞上心頭.戲謔的說︰「埃爾.艷福不淺啊.除了我們你這還有個自己送上門的.嘿嘿.」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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