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越發近了,雲然到府幾日之內,慕容靨先後帶著她入宮覲見後妃、赴菩提寺進香祈福,又將慕容齡從驛館接回自己府中,前前後後忙著潯陽一脈的兩份婚事,愣是讓她到了菩提寺都沒抽出多少時間與久空閑話家常,此一事始終讓她耿耿于懷。
「明日就是潯陽一脈兩起大婚,你听話,早點兒回家去,養精蓄銳。」
大婚前夜,慕容靨卻在花府一呆便沒有走的打算,花燕羽有些無奈,三勸兩勸,她卻還沒有動彈的意思。
「我精氣神足得很,回去了也睡不著,要睡你睡,我在這守著你。」她手里拿著針線,金線在玄衣上飛舞著,靈動霸氣。
花燕羽俊眉微凝,「姐姐,你在這兒坐著,我睡得著麼?」
她一听就急了,「怎麼睡不著?我又不是鬼魅,你怕一睜眼見到黑白無常來勾你的魂兒不成?」
說到後邊,她那雙靈眸又狡黠的眨了眨,叫人哭笑不得。
「哪還用得著黑白無常啊,你早把我的魂兒勾走好多年了。」他拂了拂清素雅逸的一片衣袂,月兌口而出。
慕容靨燦顏一笑,又接著繡起衣裳來,「繁昌的婚事不說,雲然這出我實在不滿意,明兒個早起便要強顏歡笑一日,前一夜總要讓我看著我想看的人,心里舒坦些才公平罷?」
她說的也算實話,對這門婚事,她可絕對不是一般二般的過不去。
花燕羽又問︰「你也說雲然姑娘是你的摯交好友了,讓人家在你家出嫁,前夜你這做主人的卻還不在,你覺得合適嗎?」
她挑了挑眉,昂然道︰「所以我告訴她我想你了嘛,世人都知道,我最過不了的就是美男這一關了,雲然頂多就是多斜楞我兩眼,難道還能說出什麼不是嗎?」
花燕羽無語,搖搖頭,重新拿起書卷,只能隨她去了。
半晌,孔雀藍從院外走進來,帶著下人才送來的信,回稟道︰「公主,紅姐姐來信,說是五月十六日回來。」
慕容靨一怔,隨即輕笑無奈,「這姑娘,總是這樣,五月十六日回來,十七日……想必都不會呆過十八日的。」
孔雀藍眸色寂然兩分,沒有說話,花燕羽听著日子,眼里一動,「那邊來信了?」
那邊,好遙遠的兩個字,慕容靨眼里卻溫柔起來,點點頭,「探幽信里說了,十七日子時到。」
「子時?」他微微有些驚訝,淡笑一聲,「還真是他帶出來的人,再不修邊幅,也總對時辰要求的一分不差。」
慕容靨也無奈的笑了笑,對他的話很是認同,轉而對孔雀藍道︰「行了,你下去罷,跟綠都早些休息,明日早起,今兒個留這兒不走了。」
孔雀藍領命告退,整個院中就只剩了他們兩人。
「靨兒,若是上天叫你自己選,宿命輪回,你想做什麼?」
花燕羽突然饒有興味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慕容靨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眉一揚,「我啊……我還想做人,但是要做一個不一樣的人。」
他看著她,朝她招招手,慕容靨淺笑,起身走到他那邊去,坐在他旁邊,靠在他懷里。
他又問︰「如何不同?」
「不要做公主了,我想做……箋羽好不好?」她抬了抬眼,等著看他的反應。
「我妹妹?」他的確意外,旋即感嘆道︰「看來你心里還真是對一事躍躍欲試啊。」
「我若真是你妹妹,就不會想跟你花前月下,耳鬢廝磨了。」她邊說,一邊握上他的手,「有你這樣一個哥哥多好,這輩子都不需要別人來愛我了。」
他唇淺彎,問︰「言下之意,對皇上不滿意?」
「滿意,我不滿意的是我們家的身份地位。」她嘖嘖道,說到慕容恕,便又想起一些正事,「前些日子巡視全軍,你也跟著去了,還沒告訴過我結果如何呢?」
說到此事,花燕羽既無奈又好笑,從鼻腔里嘆了口氣,「不是早說了,大司馬命苦。」
慕容靨撇撇嘴,「頂多是挨頓罵,看來皇兄對此也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呢。」
「前人留下的局面,皇上縱使有做賢君的材質,但中間隔了太多,還是不成的。」
「我知道,」她听了這話,眸色幽幽一黯,「他平生最厭權位二字,奈何為著許多牽絆,不得不與朝政勾連這麼許多年。就等著潯陽王之事結束之時,我會和他一起,把一切交代明白,給皇兄一片大展拳腳奠地。」
听了她的話,花燕羽出神半晌,一直沒有說話。
于是乎她打趣道︰「我連他名字都沒提,這也能讓你吃醋?」
「若要吃醋,就是一個不明不白的‘他’才最有效。」他笑她還太女敕,似乎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女子夠格讓她也體會一把吃醋的滋味,轉而又听他嘆,「不過我卻是在想,何時才能給你這個機會,把一切都交代明白。」
她微怔,他說的,比自己似乎更接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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