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廂火氣正盛,連夫人都勸不住,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少爺挨打。田海急急匆匆的跑去少的房間,到了門口卻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梁伊伊此刻剛醒,正靠在床頭喝湯,抬眼就瞧見杵在門口碉海,忙喚他,「進來說話,這麼急急忙忙的,是怎麼了?」
田海不敢進屋,紅著眼楮,站在門口對伊伊說︰「少,老爺在打咱少爺呢,下手忒狠,可怎麼辦呢?」
「打他?為什麼打他呀?」伊伊吃了一驚。
「老爺怪少爺讓少受傷,還……還拆了潘二少爺的馬車。」田海支支吾吾的回答。
伊伊一听,心里潮濕起來。小白臉這是在為她受罪呢。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為自己受這麼大委屈呀。
她頓都沒打一下,立刻下床披了件衣服,就往大廳的方向一拐一拐的跑過去。
大廳里這會常雄打的正酣,常遠兆背對著大門的方向跪著,脊背挺的筆直,那麼粗的一根棍子,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背上,每一棍打下去,都是一聲沉重的悶響。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呀,梁伊伊急跺腳,那個笨蛋男人,居然都不知道躲一下的嗎!
這個自己才相處了一天的男子,因為自己,現在正挺直了腰板,硬生生的接著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棒笞。她想都沒想,深一步淺一步的過去,在常雄又一次舉起棍子準備打下來的時候,撲到常遠兆背後,伸出胳膊一攔。
劉氏和小梅都大叫起來︰「老爺!快停手!」
常雄霎時間楞在當場,他生兒子的氣,這兒媳婦可不能動,舉著的棍子也緩緩放下。
常遠兆正聚精會神的繃著身子扛打,覺察到身後的異樣後,緩緩的把頭扭過去,看見自己的小妻子正擋在自己身後,雙臂張開,皺著眉頭,一臉驚恐的攔在他和父親中間。
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常遠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續突突的加快了。她今天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一向是柔弱、怯懦的她變得如此勇敢,在街上救小男孩的時候他只覺得震驚,可是現在,她明明害怕卻還要護住自己的舉動讓他真實的感覺到了雄。除了母親,這世上從一個人如此護過他。
伊伊被他異常深情的眼神盯得有些羞澀,無措的扭過頭,對常雄說︰「爹,您不能打他。」
常雄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也弄得有些失措,劉氏見勢,立刻抱住了丈夫握著棍棒的胳膊,緊緊的按在自己懷里。
「爹,您為什麼要責罰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伊伊轉過身,面對著常雄,正色問道。
常雄面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兒媳婦,倒是沒那麼大的脾氣,語氣稍緩,回答她︰「爹這是要教訓他,除了在戰場上,他決不能以暴力解決問題。況且,作為丈夫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也該罰」
「爹,您錯怪他了,我受傷真的是意外,事出突然,不能怪他的。」救小孩的舉動真的是突然,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當時怎麼就腦子一熱就那麼撲出去了。替他開月兌之後,伊伊又不解的問,「而且,沒瞧見他用暴力啊,爹您是不是弄錯了。」
小梅趴在她耳朵邊上,把姑爺怎麼把人家馬車掀翻,拆了個稀巴爛,一五一十的說給她听。
伊伊听了之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小白臉也太無厘頭了,她怎麼偏偏在那個時候暈倒呀,要是親眼看見,不得樂死?
笑完又覺得自己失態了,立刻又正了正面色,問常雄︰「那麼,爹,您是怕他們來追著咱們賠償嗎?就一輛馬車,我可以把我陪嫁的那輛給他就是。」
常雄听了這話哭笑不得,好像說的自己很小氣似的,「當然不是……」
「那麼,爹。孩兒斗膽問一句,如果這世上的好人都不能使用武力,那麼以後由誰來懲治壞人,保護弱者呢?假如,官府的捕快們如果不使用武力,抓逃犯的時候,難道跟他們說之乎者也嗎?唔……如果,好人們都因為使用武力而受罰,那麼以後,還有誰會願意見義勇為呢?」她一口氣問了那麼多,讓在座的所有人都為她抹了一把汗,除了常雄。
他看著眼前這個半大孩子,用孱弱的身體保護著自己的丈夫,一張稚氣的臉上閃爍著驚人的堅毅。這還是他看著長大的那個小姑娘嗎?簡直判若兩人。
家法棍掉在地上,悶悶的一聲響。常雄背著手,走到窗邊,沉思了一會兒,回過頭對兒子兒媳說了句︰「你們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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