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予理會,繼續沉默。
許正容實在受不了他這個弟弟了,從小就月復黑,做什麼事情都不說,也不會表達,整天一副別人欠他多少錢似的︰「你就這樣吧,看她最後會不會離開你!」
他忽地睜開眼,目光冰冷,眼楮直直地盯著前面的路。
「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會讓她更恨你
「那你呢?」他冷冷開口,「你就這樣帶著蘇蓉回國,她恨你嗎?」
本來勾起的嘴角漸漸消失,和許清池極其相似的黑眸眯起,神情變得嚴肅,他沉默地開著車,飛馳地行駛在黑暗的高速上。
「現在我要做的,是對抗那個將我流放的人!」
一路上車子飛馳,險些闖紅燈,等到開到許家大院門口時,突然剎住。
大門緩緩敞開,車子開進大院,「吱」的一聲停下。
「別忘了守住需要守住的秘密,這是我們交易許正容邪邪地挑了一下眉,跳下車。
「呀!他們回來了!」顧明芳從窗戶處看到車燈亮,欣喜地拉著許涵妤走到門口,拉開門,看到正要走進門的兩個兒子,頓時笑容爬滿臉,伸出手臂,大聲歡呼︰「哈哈,我的兩個兒子回來啦!」說著上前要抱他們倆。
倆人相視一眼,無奈地接受她熱情的擁抱。
還未結束,就被許涵妤擠上前,也抱住兩個人︰「二叔,小叔,我也要抱!」
許清池快速一閃,躲開她的擁抱,許正容一把抱起她,「哎呦,怎麼這麼沉?你老公把你養胖了吧?」
「我都想死你了,二叔!」
「快快,進來,吃過飯了吧?」顧明芳笑的眼楮都快看不到了。
「我是吃了許正容斜眼看了一眼許清池︰「他吃沒吃我就不知道了
許清池不理會他調侃的話語,徑直走進廚房,拿起桌上擺的豐盛的食物,吞進肚子里。
在美國開完會,將她父母安頓好,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去。她昏迷了一天一夜,他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幾乎是滴水未進。
就在他接到公司電話的時候,看到她醒了,他始終懸著的心才剛剛落下。
才有了餓意。
「呀,這是誰在偷吃呢?」徐媽轉身到廚房,就看到許清池站在飯桌旁吃食物,頓時詫異地不得了,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他背著大家在廚房找吃的,以前不管多餓,不管食物多誘惑,都有著超強的克制力,呦,這可是個好事。
許清池回身一看,看到徐媽不懷好意的笑,眼楮一直盯著自己,吞下最後一口,他低聲說︰「水
「哦哦,好徐媽馬上低頭尋找溫水,遞了上來,許清池接過水,走出廚房,看到許諾臉色不太好地走下樓,顧名芳馬上上前扶住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怎麼不在上面休息?」
許涵妤看到爺爺臉色非常不好,知道一場家庭戰爭要爆發了,嚇的坐在二叔邊不敢說話,許正榮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繼續低頭琢磨眼前的圍棋。
許清池倚在門邊,雙眼看著他們。
許諾在顧明芳攙扶下,緩緩走下樓,眼楮看了一眼正在低頭看棋的人,臉色一黑,在沙發上坐下,顧明芳忙在旁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來
許諾拿起茶喝了一口,將瓷碟放在桌子上,瓷器踫到玻璃桌發出清脆的響聲。
所有人雙眼看向他,唯獨許正榮。
顧明芳笑著招呼許正榮︰「正榮啊,過來和爸爸打聲招呼
正在模棋的手指停住,良久,將它放回棋盒,緩緩起身,走到許諾對面,「爸,我回來了
許諾仿佛沒听到他的聲音,不看他。
許正榮一坐在他面前,繃著臉︰「不是你讓我回國嗎?我回來了!」
顧明芳朝他眨巴眼,怎麼能這麼和爸爸說話?
許諾的眼神像一把利劍,看向他,放在腿上的大掌動了動,所有人屏息看著他。
他拉高聲音,威懾力十足︰「股票漲停,人員流失,背負欠債,不給我滾回來,難道想在外面繼續敗壞我的家產?」
許正榮听到他義正言辭的理由,露出諷刺的笑容,他低著頭不說話。
「正榮啊,快和你爸爸說句軟話
他冷笑著,「軟話?如果不是拜他所賜,不是他百般設計,暗箱操作,公司怎麼可能背負欠債!如果不是他一步一步將我逼得無路可走,蘇蓉又怎麼會流產!」
「混賬東西!」桌子上的瓷杯被摔在地上,所有人嚇了一跳,許諾雙眼冒著紅血絲,被氣的臉色潮紅,大力喘著氣。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你本來血壓就高顧明芳忙伸手幫他順著氣,回身對他說︰「你怎麼能和你爸爸這樣講話!」
「我說錯了嗎許正容繼續說道︰「多虧您,讓我滾出去又滾了回來
「你!你……」許諾被氣的臉色脹紅,呼吸越來越急促,「你簡直不知好歹,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混賬的東西,你以為做生意是兒戲嗎?你以為一個公司的運營那麼簡單嗎!」
「從始至終,你放手讓我做過嗎?」許正容冷冷一笑,「或許我該這樣問,您放手讓我們哥三個干過嗎?是不是我大哥也要被召喚回來了?怎麼,你又做了什麼讓他也不得不回來的事情?」
「正榮,你怎麼和你爸說話呢!」顧明芳馬上制止他後面的話,心疼地看著血壓漸漸上來的丈夫。
這時,許涵妤電話響了,她悄悄地看著正在內戰的他們,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小聲說︰「喂,爸爸說著轉身走向另一間屋子,許清池看著她,漸漸眯起眼,神情耐人思量。
許清池放下杯子,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爸道歉
許正容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除非我的孩子能活過來,不然,我永遠不會給他道歉!」他看了一眼正在氣頭上的人︰「爸,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以後再來看您老說著拿起鑰匙大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