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特意把發釵刺得偏離了心髒少許,就是為了躲過一劫。
那時楊貴妃罪證確鑿,如果她不用這種自戕的辦法的話,肯定會被牽連在內。
而這些天,她又一直苦苦等待時機,再見陛下。
結果,一切的謀劃,眼看便到成功了,卻又毀了在這個妖女的手里。
她恨啊,恨不得生啖其肉!
……
「顰兒,你出來,你出來!」乾秋里的聲音傳了過來。
顰兒大驚失色。
若是以前,皇帝能記得她一個小小的太醫的名字,她自然會非常高興,可是如今不同。
她本就與楊貴妃案有關,如今又投靠了楊貴人,皇帝找她,還能有什麼好事嗎?
倒是楊玉兒故做鎮定地一笑︰「顰兒,你迎出去,就說我暈迷了
說著,她自枕下取出了一包藥粉,在鼻間一聞,臉色瞬間又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淚水也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扯過了枕頭,楊玉兒和衣枕了上去。
顰兒這才強做鎮定,迎了出去。
還不等她走出宮去,乾秋里已闖了進來。
「恭迎陛下!」
「顰兒,顰兒,你快來與宓妃治一治傷。快
顰兒才發現乾秋里並不是一個人,他的懷里還抱著昏迷不醒的九月,甚至,他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
皇帝陛下,居然哭了?
「快呀乾秋里大叫道。
「好。陛下,臣這就為娘娘診治
「先進屋去,屋里再說!」乾秋里說著,抱著九月,直進了楊玉兒的宮殿,見楊玉兒躺在榻上,他就是一愣。
但顧忌著九月的傷勢,將九月與楊玉兒並排放在了一起。
輕手解開了九月的衣服︰「太醫,快。快。朕要你務必把宓妃救好!」
正在裝暈迷的楊玉兒心中這個恨啊!
她聞了藥正在裝昏迷,不料陛下進來對她居然不聞不問,還把這妖女放在了她的榻上。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
可是,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畢竟她在「昏迷」呀!
……
顰兒呆住了。
九月的胸口上,一只巨大腳印發著青黑色。
這一腳,踢得多重呀!
此時的九月,已面若白紙,氣若游絲。
「陛下,宓妃娘娘這是……」
「是被朕誤傷的,你快與她診治!」乾秋里急不可耐。
「好顰兒伸手扶住了九月的手臂,為九月診脈。
乾秋里抱著九月,不停地在自責。
若非是他那一腳,又豈會踢傷九月?
這一腳下去,別說是一個小姑娘,就是一個成年男子怕也會骨斷筋折。
他竟然失手傷了九月,他真是該死!
一面看著顰兒為九月診脈,乾秋里仍不放心。
「傳太醫,速傳太醫,讓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朕趕過來,速度,馬上!」他大聲叫著。
楊玉兒躺在床的另一側,假裝昏迷的她卻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了這一步。
妖女受傷了?
好啊。
心中又是暗喜,同是更加憎恨九月。
現在貴妃宮是她的寢宮啊!
陛下來貴妃宮,居然不是為了找她,而是抱著這個妖女求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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