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只木箱開著蓋子。
那是宓妃最喜歡的箱子——或者說,她並不是喜歡那只箱子,她喜歡的是箱子里的金銀珠寶,曾記得上幾日乾秋里散朝回宮,就見九月守著那只箱子,一張一張地數著箱子里的銀票——小財迷的模樣盡在臉上,可如今箱子開著,箱子里卻是空空如也,毫無一物。
即不見了箱子里的銀票,也不見箱子里的銀元寶。
其余的幾只箱子也是一樣。
都空了。
宓妃宮里放著現銀,這是九月的愛好,乾秋里不止一次地告訴她,莫要把這些銀子放在宮中,讓奴才們笑話她好像是個地主婆一樣,可偏偏九月一直不肯听他的,也不管這幾只巨大的箱子放在宓妃宮中太過礙事,她非要固執地放在這里。
現在,人去箱空。
她真的走了嗎?
摩娑著枕上,幾根青絲沾在枕上。
將幾根青絲拾起,上面還留有她的氣息。
可是如今,她卻不在了。
將幾根青絲收好,乾秋里又跑向宮外,迎面孝安太後又在王嬤嬤攙扶下走了過來,幾乎被乾秋里一頭撞倒。
「母後,兒臣沒看到母後……」
看到乾秋里失魂落魄般的模樣,孝安太後就止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本宮不妨。皇帝,你就不要找了,本宮已找過了,宓妃確不在宮中,她已離宮
「母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宓妃怎麼會突然離宮的?」乾秋里問道。
「唉,是這樣子的孝安太後將她知道的一切告訴了乾秋里,尤其是太監們看到了九月跑向了城牆,而隨後宮外發現了刺客,兩千名禁軍圍追堵劫,竟然不能把那名刺客抓住。
听到這一切,乾秋里也有些認為那名刺客是九月了。
和九月的初見,他就驚訝于九月的速度,九月的速度絲毫不弱于他,他全力追趕,速度也頂多和九月持平,而且九月似乎還有余力,奔跑一刻鐘不見她的速度有任何的緩慢,甚至連呼吸都和平常一樣。
還有與吐蕃比賽蹴鞠之時,她的詭異身法;還有被酒樓里的人追趕時她的恐怖速度……
禁軍們追趕不上九月,卻也是正常。
「她還是生了朕的氣
本來乾秋里也多少有些氣惱九月將他據之門外,可是如今九月失蹤,他心中的那份氣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有的只是愧疚而矣。
這丫頭真的走了。
乾秋里知道這丫頭很早就想要逃離皇宮,逃離他的身邊,可是後來他也九月的關系好轉之後,這丫頭似乎已經絕了這種心思,她很安心地呆在宮中,卻不料這一天還是來了。
都是朕不好,朕不應該食言,早已答應過她,除了她之外,不再寵幸任何的女子;朕早已答應過她,不再對她撒謊,可是朕終究還是沒有做到,終究還是食言了。
朕是真的對不住他。
乾秋里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堪。
「皇帝,你身子可是還有什麼不適?」孝安太後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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