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幾步,腳下又是一打滑,幸好有李錦在旁邊攙扶著他,才沒摔倒,順利的走到了宮中。
宮中的宮女們早都跪在地上,一聲不敢吭。
將九月安置于塌上,隨手將包裹著九月的被子甩在地上,又取了九月的錦被為她撲好。
此時的九月躺在床上,雙目緊合,一聲不吭。
「御醫,朕派人宣的御醫呢?」
「稟奏陛下,已派人去了李錦在一旁恭敬地答道。
「讓他們快些趕過來
「是
乾秋里用錦被將九月牢牢包裹,似乎生怕這樣也難以令九月感到溫暖,他依然緊緊地懷抱著九月,焦急地等著御醫地到來。
看到了陛下如此在乎這個女人,李錦又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九月,九月,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九月混身已滾燙的如同一只大火爐,擁著她的乾秋里也感覺到混身的燥熱。
這丫頭,大冬天,大半夜的,居然跑到冰窖里去砸酒壇。
這哪有那麼好玩的?
萬一落下病來可怎生是好?
乾秋里此時心中想的,並不是明日九月即將被送入胡狄大營,和親塞外,他想的,只是九月這丫頭快些好起來。
乾秋里如同身上爬滿了無數只老鼠,百爪撓心。
可床上的九月,雙目緊合,呼吸沉重。
也不知道她病情到底如何了。
時間又不太大,幾名女醫官急縱縱的趕了過來,乾秋里听到腳步聲,大叫了一聲︰「不必通報了,馬上進來
幾名女醫官縱縱進入。
為首的背著一只巨大的藥箱的,正是曾兩度為九月療傷的顰兒太醫。
顰兒太醫正好今夜當值,又被李錦派人宣了過來。
「快過來,速為九月診治
乾秋里一揮手,顰兒將藥箱交付到了一旁的一位女醫官上,這才走向九月。
一路急跑,讓顰兒醫官臉色潮紅,香汗淋灕,發髻蓬亂,俊秀柔弱的她,此時又多了一種陰柔之美。
便好比畫上的捧心西子,紅樓夢中的黛玉。
若是九月清醒,或者也為顰兒太醫這絕妙的名字叫一聲好,紅樓夢中的柔弱一身病的林妹妹,字可不就叫顰兒嘛?
「還請陛下暫避
「不,避什麼避?朕也知道傷寒是會傳染的,可是朕不怕。你就在這里診治,朕就在這里看著,快些
乾秋里又大叫道。
顰兒太醫臉上現出一分為難神色︰「陛下,您還請稍移,好讓臣為公主號脈
「哦,好,好
乾秋里一拍額頭,這才站起身。
但又怕九月著涼,將被子為她緊緊地塞了一塞,又重包裹的嚴嚴實實。
九月一病,讓乾為里有些亂了方寸,剛剛顰兒太醫明明說的要為九月號脈,他卻將九月的兩只手臂都塞入了錦被之內,生怕九月著涼。
顰兒也不敢多說什麼,坐在了腳塌上,又撩起被角,將九月的右臂拉了出來。
縴縴手指搭在九月手臂上良久。
乾秋里急的如猴子一般在壽喜宮內走來走去,幾次想要尋問顰兒太醫,可見顰兒太醫閉目沉思的模樣,終于又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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