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乾秋里臉上一喜。
孝安太後若是同意了,那他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過,今日~她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這女人,太過妖孽,非常人啊
「母後,其實朕早就知道這丫頭有些怪異,或者是習了一些怪異的武功吧
「習了一些怪異的武功本宮並不怕,本宮所怕者︰這女子怕是來歷不正啊
「哦?」
「皇帝,你一向英明,可是為何從認識這丫頭之後,全然換了一個人?以前的你哪里去了?一向至孝的你,為了區區一個女子,連我的話都不听了。滿朝文武的勸諫,你也听不進去。這並非你昔日的作風呀
「母後……」
「陛下不必說了。本宮已請了龍虎山張真人入宮,若是這女子真是妖孽,本宮是絕不饒她的
「母後……」
「痴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她若是妖女,你若真被她迷住,本宮是絕不會放過他的。我乏了……」
痴兒。
乾秋里不曉得有多少年母後不曾叫自己痴兒了,在他成為大將軍之後,她便再沒叫過他痴兒,在他黃袍加身之後,她管他叫「大王」,後來又管他叫「皇帝」。
「痴兒」這詞,倒讓乾秋里想到了自己年少之時,因淘氣任俠而被父親追打,被母親護在身後的情景。
那場景,似是早已遠去。
……
乾秋里悵然若失,一路混無目的地走著。
家,國,天下,似乎都是他的,可是為何他卻感覺這麼有心無力?
母後在掣肘他,太子身邊漸漸的形成一黨,權力越來越大;連皇後也不堪寂寞,與幾路武將形成了後黨。
真當他是瞎子聾子,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是偉大的王,這些他身邊的障礙,他會把它們當成身上的一個膿胞,看著它們慢慢地長大,隨後便將它們擠破。
乾秋里本來想要去九月的壽喜宮,結果不料走到壽喜宮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宮門已閉,宮里的燈都熄滅了。
想要喚人,卻又搖頭苦笑。
他喚人做什麼?依著那丫頭的脾氣,有可能知道是他也不給他開門啊。
嗯,這種可能是存在的,而且是很大的。
深宮之中,乾秋里又慢慢的走著,不知走了多遠,突然听到一陣寂寥的琴音,琴音之中,一首歌子也和著傳了出來。
新裂齊紈素,皎潔如霜雪。
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
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
常恐秋節至,涼飆奪炎熱。
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詞曲異是哀怨無比,深得宮愁。
乾秋里心頭大動。
他很快想到了唱這歌的人是誰,是他的楊貴妃。
楊環兒被他打入冷宮數載,結果卻因九月的一席話讓他把她從冷宮里釋放了出來。
雖然已經釋放,可是這些日子里,只有她去探望過他,可是他卻從來沒有來過貴妃宮一次。
曾幾何時,她也是他最為寵愛的妃子。
乾秋里緩緩走到貴妃宮,宮門大開。
尋宮門走入,宮中居然不見一個人影。
只要深宮之內,一盞青燈,火苗不大,慢慢地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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