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孫開荒
白駒溫柔的對冬雪說︰
「小丫頭,你才多大,別胡思亂想,好好和琪姐、朝珠姐學習,等你長大了,哥一準娶你
「真的
「哥啥時候騙過你「
「那先說好,明年,明年我就長大了。「
「不害羞,明年你也長不大啊,你花痴啊
「你才花痴那,那就後年,不許再賴了,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你要是踫上喜歡的人那,哥給你送上花轎,給你備上好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人好不好
「哼,才不那,就喜歡哥一個人,你別想耍賴。哼
東北,哈爾濱,城鄉結合處,一戶農家里,劉傳宗盤腿坐在熱呼呼的炕頭上,正和大徒弟喝著高粱酒,吃著 子肉。
大徒弟叫孫開荒,爺爺輩就來到了這冰天雪地的黑龍江,喜歡上了這片黑土地。撒把種子就能豐收,插幾排樹枝就能成林。扔個棒子就能打死個 子,舀瓢水里面就有魚,野雞多得能直接飛到飯鍋里,風水寶地啊。上兩代人拼了命的開荒,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東洋人移民,一批批的來了,把土地強行霸佔了去。孫開荒的爹組織農民,打死了幾十個東洋移民。一家人卻被東洋人追捕的是死的死,逃的逃。孫開荒逃到了哈爾濱,投奔了剛開張的武館,也算是帶師學藝。
劉傳宗很喜歡這個大徒弟,人很機智但不失忠厚和淳樸,讀過私塾,卻不迂腐。就是發了誓,不奪回土地,這輩子不娶媳婦。
孫開荒听說師父召集徒弟要離開家鄉,去青島,只是要當保鏢,很不情願的說︰
「師父,俺不想去,當保鏢,還不如去當抗聯那,雖然苦點,但能打鬼子,能報仇
劉傳宗說︰
「開荒啊,抗聯缺什麼?」
「缺槍,缺子彈,缺糧食
「假如有人掙了錢,給他們買槍、買炮,買子彈、糧食,你願意幫他嗎?」
「那願意
「就是啊,當保鏢有啥不好,保護好那個會掙錢的人,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師父,你讓俺想想
「你想個屁啊你想,實話和你說吧,山東的招遠縣,有黃金,那人就是為了和東洋人、搶黃金,送給抗聯那伙人當軍費,才需要人手,也是腦袋別再褲腰帶里過日子,你以為讓你享清福去了,非得親手殺幾個小鬼子才叫抗日?,那頭輕那頭重不知道啊!好好想想吧你
其實,劉傳宗也不知道,真要是搶來黃金到底送到那里,他只是認準了白駒和楊先生不是壞人,是真心和東洋鬼子對著干的人,至于他所說的抗聯那伙人,是他蒙的,還蒙的很靠譜。
孫開荒撓撓頭說︰
「師父,你要這麼說,那俺去,你先睡覺,明個,俺去問問師弟們,看誰願去。好吧?」
「這才像句人話,你也睡吧
孫開荒很會變通,和師弟們說師父要帶他們去青島,既能打鬼子,還能掙錢,既能享福,還有前途。
師弟們都是正當年的小伙子,哪有不願意的,全都要去。孫開荒看人太多,增加了錄取條件。首選,無家無業,其次,沒娶過媳婦,第三,不是獨子,家中要留有奉養老人的兄弟姐妹。第四,年齡要在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第五,不要安家費。其實這一條他大可不用加上的,凡是要去的,沒有想要安家費的,都受夠了東洋鬼子的氣了。
人很快選出了十七個,孫開荒笑著說︰
「正好,加上我,咱們就是師傅的十八羅漢
歲數小的人數最多,正是有夢想的歲數,都想上外面闖蕩,于是集體抗議,孫開荒被鬧的實在沒有辦法,請出他們家中的老人,硬是給拖了回去。
可他沒注意的是,有個小師弟,姓吳,單名可,家中排行最小,老父親生下他後,認為可有可無,取了這麼個名字,上面的哥哥們長的都是氣宇軒昂的,唯獨他長的尖嘴猴腮,最讓人生氣的是,好吃的都讓他吃了,就是長不高,老父親不待見他,也沒想他多有出息,就花錢送到武館,告訴劉傳宗,讓他跟著師兄們玩就行了,這不,都十六歲了,可怎麼看也就十一二歲的樣。
無可學武從來不用功,可他聰明,別人學多少遍的東西,到他這,一遍就像模像樣的,師兄們還得拜他為師。他練功不扎實,力氣小,可他靈巧,幾年下來,連大師兄都抓不住他,滑溜的像泥鰍,他最大的好處就是,怎麼鬧著玩,怎麼開玩笑都不生氣,是師兄們的開心果,而且,家里富足,總能變著法的弄點好吃的孝敬師兄們,所以,武館上下,沒有不喜歡他的。
吳可心想,強求著去,肯定不行了,轉了轉他那鼠眼,溜到外面潛伏下來。
十八個徒弟齊唰的站在院子里,給師傅跪下磕頭,劉傳宗很高興︰
「哈……好、好、好,都起來吧,家里都安頓好了沒有啊?」
徒弟們七嘴八舌的,都說安頓好了,一說去打鬼子,建功立業,家里都非常支持。
劉傳宗贊許的說︰
「這才是我的好徒弟,外面冷,屋里說話吧,商量下怎麼個走法
有說一起走的,人多力量大,有個照應。
有說分開走的,目標小,不會引起偽滿警察的注意。
孫開荒說︰
「咋走都行,反正我的想法是,走之前,把東洋人的柔道館給他砸了,把欺負咱們的那些浪人,都給宰了
大多數人都熱烈響應,少數人擔心被認出來,波及家人。
劉傳宗義正詞嚴的說︰
「俺贊成開荒的意見,咱們可以換上警察的衣服,蒙上臉,算好時間,別戀戰,完事後,分頭趕往火車站,別誤了火車,想著,換好衣服,擦干淨血跡,別露了馬腳。開荒,你親自去買火車票,最好是晚上的
屋里的人可不知道,這些話,都讓吳可偷听去了。
入夜,號稱東方莫斯科的哈爾濱,到處都是笙歌艷舞,粉飾著大東亞共榮的所謂的和平,東洋人的柔道館里,一群東洋浪人正醉燻燻的摟著各自的女人,變態的集體yinluan,場面糜爛混亂不堪。
劉傳宗領著穿著警察服裝的十八羅漢,學著巡邏的警察,排成單列,神色自如的,大搖大擺的來到了門前不遠。
老百姓白天都像躲瘟神似的離這里老遠,晚上就更沒人靠近了。
劉傳宗帶頭蒙上了臉,十八羅漢也趕緊效仿。十九個人悄無聲息的潛到門旁。東洋人平日里囂張慣了,做夢都沒想到中國人敢來襲擊他們,連個崗哨都沒有。
大廳里,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聲,嚎叫聲,哀鳴聲,讓這十九個人惡心的想嘔吐。劉傳宗探頭看清了狀況,大喝一聲「殺」,一馬當先,舉著大刀,沖了進去,十八羅漢齊聲高喊「殺啊」緊隨其後。
十九把大刀穿梭揮舞,像切西瓜似的,砍著那些光著 的男人脖子,剁著這些變態的腦袋
鮮血四處噴射,頭顱蹦跳著亂滾,慘叫聲,驚叫聲,喊殺聲,掀翻了屋頂。
剩下幾個洋鬼子,已經抽出架在邊上的東洋彎刀,歇斯底里的,嚎叫著撲了上來,幾個人對付一個,也被迅速的剁的稀爛。
劉傳宗沉聲說︰
「小心內堂的人,他們有槍,快撤」
十九個人剛跑到街上,一個東洋浪人光著 ,端著一挺歪把子機槍追了出來,嘴里哀嚎著︰
「八格牙路,殺給給」舉起了機槍。沒等機槍響,門後閃出一個孩子,舉起了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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