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窺一斑而知全豹
一切塵埃落定,白駒又開始在客廳里背著手轉圈。
白駒在權衡利弊,花了很大力氣爭取到的犯人到底要還是不要?
從胡志遠那幾個學生在沉不了號船上出色的表現,到碼頭工人秩序井然的搬運,學生游行,紗廠工人暴動,無一不顯示出北邊的人驚人的能量,白駒不得不從新審視一下。楊爺爺,文丹心、容琪、吳志遠他們那十個學生,新來的紗廠經理和技工,不斷的定格在他的腦海中。嘴里嘟囔著︰
「窺一斑而知全豹」
金鈺這時候推門進來了,白駒眨著眼問道︰
「你不忙了,生意不好了嗎?」
「才不是那,不是有銀行的人嘛,他們比我都認真,現在交通銀行可是天天的往同行那里拆借銀子,能掙將近一分的利哪,咱們現在是他們的聚寶盆,敢不小心的侍候著,哼,我現在一句話,他們都哆嗦。」
「呵呵……鈺姐成了女財神了,厲害,虹姐那,你倆不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嗎?」
「還說那,你多長時間沒去看干娘了,還不興虹妹替你去看看。」
「我不是出不去嗎?」
「也是,我家老爺成了英雄了,萬眾矚目。」
「去,啥英雄到你這里也得學壞了。」
「嘻嘻……還是老爺了解我,嘻嘻……晚上繼續學壞唄,人家都想了。」
「沒心情,想事那。」
「嘻嘻……老爺,你只要一背著手轉圈,指定就沒憋什麼好屁,放出來聞聞看有多臭。」
白駒在金鈺的###上輕輕的拍了一巴掌,說︰
「上邊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多拍兩下唄,真舒服,嘻嘻……」
「沒個正形。哎,鈺姐,你說丹心姐這幫人咋樣,我看能成氣候似的。」
「切,一幫土包子,能成啥氣候,義和團那會氣勢多大,最後還不是讓老佛爺給收拾了,老爺你可得把注意拿正了,別到時候受了連累。」
白駒又開始背著手轉圈,金鈺知道,這個時候說啥都是自討沒趣,還不如上店里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心里來得痛快,自顧自的扭著###走了。
白駒本想找虹姐討個主意,可又一想,虹姐不惦記做賊了,可現在見天的想著到香港開當鋪,開珠寶店,這些東西好像賊天生就喜歡,這個心思她就放不下了,問她等于白問,跟前又沒誰,人都在山上那。
想到山上,白駒樂了,為何不到山上走走那,正好也學學放槍。
禿頭站長辦公室,趙富國依舊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禿頭說︰
「坐吧,別在那里挺著了。」
趙富國倒是想坐著,可哪敢啊,小心的回話道︰
「站著舒服,站著舒服。」
禿頭用嘲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
「那你就站著吧,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怎麼看啊?」
趙富國忐忑的試探著說到︰
「從我們警察的角度出發,最近的事情雖然大,但沒出格啊。」
「哼,學生游行,飛馬開業,真的是巧合嗎?你不會動動腦子,還有,白駒打傷了日本浪人,逼死了一個日本人的頂尖柔道高手,要在平時,日本人怎麼肯善罷甘休,可恰恰這個時候,紗廠女工暴動,不但救了白駒,而且還弄的日本人灰頭土臉,難道這也是巧合嗎?」
趙富國又被責問的滿頭大汗了,心里惴惴的說到︰
「屬下沒想那麼多,可那些日本人實在是過于放肆了,這些日子光給他們擦去了。」
「哼,那土匪搶了日本人的商鋪,總是你們警察署的管轄範圍吧?你又如何解釋。難道這又是巧合?你不覺的巧合太多了嗎?」
趙富國徹底的害怕了,心虛的和蚊子叫似的低聲問了句︰
「您是懷疑白駒?」
「哼,他還沒這些本事吧,一個半大孩子。你都知道利用他,難道別人不會嗎?」
趙富國總算松口氣,自己和白駒最近可走的有些近,有些頻繁。擦了把汗說︰
「您洞察秋毫,屬下佩服。」
「別和我打馬虎眼,紗廠怎麼回事啊,你這上竄下跳的,又落了多少好處啊?」
「天地良心,這次真的沒有,這不吃人家的嘴軟嘛,您不是也吃過嘛,真的很好吃。」
「哼,先說正事,你沒想想,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個白駒連山東省都沒出去過,他如何又結交了上海的朋友了,沒看弄了幫上海人來管理紗廠,而且那些準備造反的工人們似乎一夜之間,變的安穩了,你不覺的蹊蹺嗎?」
趙富國的汗又一次的冒了出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想還好,一想,真的很嚇人,那條拎出來都能讓自己頃刻間成為自己牢中的囚徒。
趙富國的兩條腿開始發抖了,戰戰兢兢的問道︰
「要不,把白駒抓起來問問?」
「看來你是真不想活了,你把他抓起來,市民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請長官明示。」
「算了,指望你們警察署,天早塌下來了,你們只配抓些小毛賊。」
「是、是,長官明察。」
「哼,除了這幾句,你這馬屁就不能弄點新鮮的,讓我听著也舒服點。對了,那天讓白駒再做頓飯,還真是好吃。」
「是,屬下盡快安排。」
楊先生的私宅里,楊爺爺背著手踱著步,在沉思,文丹心乖乖的站在一旁。楊爺爺轉過身來說︰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勢必引起敵人的懷疑,通知下去,停止一切活動,等待時機,你也先安下心來讀書吧,白駒那里你就別過去了。」
「那容琪怎麼就可以去?」
文丹心對白駒早已芳心暗許,只是拘于女人的矜持,也沒有什麼合適的時機讓她來表達,她對楊爺爺這個決定有些抵觸。
楊爺爺有些錯愕,看著文丹心,不一刻,笑了,這點事情他再看不透,可真白活這麼大歲數了,調侃的問道︰
「美女愛英雄,你是不是也對那個小兔崽子情有獨鐘啊?」
文丹心的臉像剛從海平面升起的太陽,紅彤彤的,可她還要嘴硬,扭捏的說道︰
「哪有,他身邊那麼多女人,怎麼會看上我。」
「這小兔崽子,哪都好,就這點,讓人死看不上,一片綠葉想扶起多少枝紅花,不怕累著。」
文丹心心里很矛盾,感情上自己已經愛上了白駒,理智上知道這個愛肯定不會獨享,和別人一起分享對一個男人的愛,那個女人的情感上都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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