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對勁,眾人一齊圍了過去。
「公子。公子。」那老者抱起趙三權的尸體,雙指掐在尸體的脈搏處。
「是趙三權。趙三權死了。」有眼尖的人大叫起來。
「啊。」眾人大嘩。
在訓練營里,趙三權可謂凶名遠播。從听到一個小武者被趙三權叫到他的石院可能有危險開始,眾人對于各種慘狀都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被叫進來的小武者什麼事沒有,而趙三權卻倒在了血泊里。于是乎,眾人都凌亂了。
「都出來!小心現場。」
管治安的歷仁此時緩步走進石院,聞到石院內彌漫的血腥味,他不由皺了皺眉。雲山鎮的治安向來是極好的,這次不僅發生了惡性凶案,遇害人還是趙三權這樣的狠角色。
喧鬧聲中,歷仁完成了對尸體的檢查。
「凌長老,請節哀。」
歷仁站起身,對呆立在旁邊的老者說道。
「完了,完了。公子遇害,我……我回去該怎麼交代?」老者苦澀搖搖頭。
歷仁在現場四處查看,可是眉頭越皺越深,很明顯他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歷仁喚住趙三權的一個跟班,吩咐道︰「把你家公子的財物整理一下,看有什麼損失。」
隨後,歷仁回到院里,來到陳江面前,「你叫陳江?」
「在下陳江,見過師兄。」陳江點頭道。
「按你的說法,你來的時候趙三權已經死了?你看到什麼,如實說來。」歷仁正色道。
「對,對。公子死的時候你也在。你知道什麼最好老實交代。」那個被喚作凌長老的老者听到歷仁的話,沖到陳江面前惡狠狠向陳江吼道。
「我來的時候,趙師兄已經死了。」陳江一點不松口,「我看到的和你們看到的一樣。」
「我們在外面喊了這麼久,你在做什麼?」牧瑞大叔一邊問,一邊跟陳江站在一起。訓練營里幾個重要人物都站了過來,趙三權的死事關重大,陳江的口控無疑很重要。
「在等你們撞門。門是從外面鎖的,我試過了,打不開。」
「是在藏東西吧!」
一個陳江不認識的干瘦中年人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訓練營的管事。
「趙三權滿屋都是珍貴藥品,老實交代,是不是偷拿了?」這時,趙三權的跟班已經把可能丟失的東西列了出來。看著可能丟失的財物明細,那中年人不由激動起來。
「老陳,怎麼說話的。」牧瑞大叔呸了一口,「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陳江可還是你的本家,說這話你要負責任的。」
「是不是,搜搜就知道了。」那老陳嘿嘿一笑,「來人,搜他。」
「好,你們搜。」陳江大方地站出來,舉起雙手。好事的人中自有老陳手下,老陳一聲令下,馬上有兩人沖過來按住陳江。搜查一番下來,自然,什麼也沒找到。
「取家主賜下的仙緣鏡來。」凌長老看得心急,這時向手下命令道。
來雲山鎮的人們都頗有仙緣。雖然傳說中的儲物法寶是稀罕東西,陳江不太可能擁有,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有一線可能也要追查到底。很快,兩個老者拿著一件賣相極好的法器過來,想來就是凌長老所說的仙緣鏡。兩個老者圍著陳江轉了又轉,嘴里嘰嘰咕咕,法器還不時閃起一道光亮,不過,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在院子里搜,所有角落都不要放過。」老陳再次發令,這一回,響應的人足有小二十人。在眾人心里,他們要與陳江易地而處,似乎趁機佔便宜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對于老陳的做法也讓許多人不滿,眼前是追查趙三權死因的關鍵時候,似乎沒必要和陳江這麼個小武者較勁。
「你們想找什麼?」
陳江還沒說話,牧瑞倒是急了,「你們就算找到財物,和我們陳江又有什麼關系?難道趙三權在自己院子里藏點東西也不行?」
「呵呵,這話說的。」老陳笑了,「有什麼東西,找找不就知道了。趙三權是有可能藏東西,可難不成他能把殺自己的凶器藏起來?」
陳江瞳孔驟然放大,狠狠瞪向老陳。老陳視而不見,只是冷笑。
歷仁若有所思,一揮手,對跟他來的人道︰「你們也去搜。」
「陳炳中,你發現了什麼?」凌長老精神一振,像老鷹般凌厲的雙目直視陳江。
「沒有。沒有什麼發現。我只是覺得趙公子死因蹊蹺,搜詳細點非常有必要。」陳炳中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江一眼。
「凶手殺了人,自然把凶器帶走了。陳前輩堅持現場搜凶器,莫非與凶手相識?」
陳江看向陳炳中,冷冷笑道。
陳炳中陰惻惻說道︰「哼。我看你小子鬼鬼祟祟,人不是你殺的,也和你月兌不了干系。」
眾人都向陳江看過來,特別是凌長老,陰沉著一張臉。
「我老家有一句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不知道,陳前輩在凶案現場說這樣的話有什麼證據?憑一句看不順眼就可以做這樣嚴重的指控嗎?這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麼,威名赫赫的雲山鎮查案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陳炳中又哼一聲,避開臉去。
「老陳,沒發現。院子在趙三權入住時打掃過,連個死老鼠都沒有。」
沒一會,老陳指派的人手紛紛回復,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歷師兄。」
這時,歷仁的手下回報道,「都搜過了。石院子里沒有可疑,但在院牆上我們發現有極輕微的足跡。初步懷疑有輕功高手到過這里沿院牆經隔壁院落離開。只是,足跡留下的時間不能確定。經比對,也不是陳江的足印。」
「案情大致清楚了。」
歷仁指了指聞訊趕來塞在院外看熱鬧的學員,向牧瑞和陳炳中兩人道,「你們把人群疏散,再把善後工作做了。這件案子我會跟進的。」
牧瑞和陳炳中兩人點頭答應。
歷仁又轉向凌長老,「你和我來,我們坐一下,討論一下案情。恩,去秋水小築吧。」
凌長老點點頭,忽轉向陳江,「小哥可是叫陳江?」
「沒錯。」陳江應道。
「關我家公子冤情,事無小事。還請小哥隨我們返回家族駐地,進一步協助調查。」
「不去。」陳江笑了。
「不去?」凌長老愕然。
「我就在訓練營,你們有要問的,盡管來找我。想扣留我卻是不能。」陳江向歷仁道,「歷仁師兄。如果有可疑,你盡可問我,甚至抓我起來也是可以的。如果沒有,那我就想問了,隨意拿人是雲山鎮的規矩,還是雲山武院的規矩?」
「我們這里從來沒有這種**。」
牧瑞大叔挺身而出,「一個不知從哪跑來的小官,想拿人就拿人。當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們這里可是雲山。雲山不是你們作威作福的地方,我們更不是任你們魚肉的小老百姓。」
凌長老不禁皺眉。
歷仁不動聲色,只是點點頭。
「你們……你們……不管怎麼說,案發時只有陳江一個人在,他是最大嫌疑人。」
「你說錯了。案發時我並不在場。我只是第一個發現死者。」陳江據理力爭,「這麼多人看到,我吃著飯就被你家公子叫來了。我和他素不相識,他要見我,我還錯了?看你家公子可是被人從正面殺死的。我一個陌生人,我能做得到嗎?按我說,把我從吃飯的時候叫來還有通知大家我有危險的那兩個人才是最有可疑的。」
「說得沒錯。」
牧瑞走向凌長老,「我敢肯定,那兩個人都不是這里的學員。除了我們的學員,能在幾個石院間行走而不讓人懷疑的,就是你家公子的那些個跟班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公子平日里可是金貴的跟,為何案發時一個跟班都沒有?凌長老,你們家公子的安全可是由你負責的,這段時間你又上哪去了?」
「怎麼,你在懷疑我?」凌長老吹胡子瞪眼,「我在哪里你管得著嗎?」
「凌前輩。」歷仁跨出一步,站在牧瑞和凌長老中間,「我以雲山鎮巡查官的名義正式向你問話,趙三權遇害的這段時間,凌前輩你在哪里?」
「不用你管。」凌長老哼了一聲,「家主問起的時候,我自然會回答的。」
「雲山鎮的命案,不是你一家的事了。」歷仁背著雙手,正色道,「剛才說到規矩,我們雲山的規矩,就是所有人一視同仁,不管是先天大師,還是帝王將相……都一樣。歷某不才,只是後天九階,武師巔峰。但歷某身後還有武院,還有修士堂。如果有人想挑戰雲山鎮,盡可以來試試。」
凌長老沉默半晌,招呼趙家的人離去,「走。我們家的事情,我們自己會查。」
凌長老說完就走。
看他離開,歷仁並攔,他轉向陳江微笑道︰「我記得,陳江你是今天剛到」
「是啊。第一天就遇到這破事。」
「遇事煉心。年輕人遇到麻煩事也是多一份歷練。」歷仁目光閃動,「我們雲山鎮的案子,只要有一絲線索就一定會一查到底。再大的背景,再大的牽連,我們都不怕。所以,沒你的事你就盡管放心。」
「謝師兄。」
「我看陳江很不錯。」歷仁轉頭向眾人笑說,「我測試下他的潛力,你們說可好?」
「嘖嘖嘖,歷兄弟親自指點,這可是他八輩修來的福氣。」陳炳中側目向陳江,嘿嘿笑了,「陳江嫌疑不小,也應該試試他的工夫。」
「沒那麼多**。就是切磋一下。」歷仁笑了。
「小陳江當然有潛力,他可是我們頑石營的人。」牧端哈哈笑道,「除非你推薦他到武院直屬的精英營,否則你可挖不了我的牆角。」
「陳江,我倆切磋一下可好?」歷仁淡淡笑道,「你現在後天二階,而我九階。公平起見,我會把力量控制在二階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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