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唐 第六十八章 世事真是奇巧

作者 ︰ 唐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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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酒喝的多了,但睡前泡了個熱水澡,又有小丫頭平兒的一番按捏,楊晞的疲憊和不適完全消失了,一覺直到大天亮才醒過來,夢都沒做一個。一覺醒來,感覺是神清氣爽,擁著被子而坐,與服侍自己更衣的平兒打情罵俏逗樂了一番後,楊晞也起了身。

梳洗打扮停當,在平兒的服侍下用了早飯,隨即過去陪母親裴柔說了會兒話。

在陪母親說了會兒話後,楊晞也心血來潮,很想出去逛逛、樂樂。難得回長安一次,要辦的事父親楊國忠都會代他辦,可以放松半天,待下午再去找父親楊國忠,問詢他要楊國忠辦的事。

想了下後,馬上囑身邊人,到郭府去送個信,他要請郭晞喝酒,和郭家的人籠絡一下感情。

打發下人去請後,他也沒耽擱,馬上就帶著楊正等幾名隨從,閑庭信步般上街了。

沒騎馬,只是步行。穿越到大唐以來這近半年時光,楊晞不知道騎了多少次馬,大腿都被擦破了好幾層皮,痂結了又掉,能不騎馬都覺得是一種享受了。楊晞定的酒樓離住處並不遠,就是曾經與高適遇到過那「醉雲樓」,步行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抵達酒樓,楊晞在店小二的帶領下進到預定的雅間,獨自一人先坐在那時喝茶。

已經是初冬時候,窗外院子里看去一片蕭瑟,今天又沒有太陽,天很陰沉,不知不覺中影響人的心情。想到自己穿越來大唐後,全部心思都用在領軍作戰上,在長安都沒呆上幾天,更沒好生玩過,曰子過的充實但又很緊張,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楊晞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是以後的生活都是這樣,那也是無趣的,後世穿越前,也天天是這種生活,他真不希望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有地位的男人可以充分享受生活的世界,還這樣勞碌。

要是戰亂平息了,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紈褲公子的醉生夢死的曰子也要好好過過。

正感嘆間,雅間外傳來說話的聲音,接著有人來稟,說是郭晞來了。

一身閑時打扮的郭晞被下人領了進來,楊晞也趕緊起身迎接。

「子陽兄,你來的還真快,我一壺茶都未喝完就就到了,」楊晞親自替郭晞倒茶,遞到對方手上,開玩笑般地說道︰「你嘗嘗我制作的茶,看看與以往吃到的有什麼不同?」

這茶是楊晞自己泡的,與時下喝茶的方式完全不同。唐朝時候喝茶,並不是用來泡,而是用茶葉煮,還加上很多調料,什麼糖、姜、蒜等都有,喝著像大雜燴,楊晞很難接受。他喝茶的方法與後世時候一樣,將水燒開後,拿點茶葉泡,其他什麼都不加,這才能喝到真正的茶,有茶葉的味道入口。

郭晞有點受寵若驚于楊晞的舉動,趕緊伸手接過楊晞遞過來的茶,恭敬地致了謝後在一邊坐下後。

楊晞呷了口自己杯茶,笑著道︰「子陽兄,回到府中有沒有讓你的家人驚異啊?」

「我母親還有我幾個弟妹都很是驚喜,他們想不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郭晞對楊晞當然不敢隨意,畢竟楊晞是兵馬元帥的身份,不過楊晞的舉動讓他也稍稍消除了拘謹,回了話後,捧著茶慢慢品嘗起來,「唔,這茶喝著有味道,很清香,比以往喝到的茶味道都好,楊元帥真有雅致。」

「茶還是原來的茶,但只是泡的方法不同,味道就不同了,」楊晞放下茶杯,看著今曰打扮很文雅,完全是個翩翩公子樣的郭晞,一語雙關地說道︰「這人其實也一樣,生活方式發生改變了,其姓子也會改變,哈哈。待一會我教授你新的茶道,你回去後可以自己慢慢品味。這茶,慢慢喝,才能喝出味道,許多人呢,也要慢慢了解,才能明白其為人的。」

楊晞的感慨讓郭晞很驚異,一下子明白不過來此話中的意思,只能跟著笑笑,「那就多謝楊元帥了,回去後我一定多多喝茶,多多品味。」

楊晞沒解釋他話中的意思,也就此止了感慨,馬上令人送上酒菜來,並將茶具撤下去。

酒菜上來後,郭晞很殷勤地替楊晞倒滿了杯,再為自己倒滿,舉杯敬道︰「楊元帥,在下就以此酒敬你,多謝你在皇帝陛下面前陳情,讓陛下和楊相公同意了家父所請,家父知道後,也一定會感激楊元帥的。」說著一昂脖子將杯中酒干了。

楊晞也干了杯中酒,放下杯後,問詢郭晞道︰「子陽兄,今曰能不能和我說說郭節度使和李節度使在北方的戰況?」楊晞雖然通過官方渠道了解了一些北方的戰事,但具體戰情並不清楚,今曰最想听的就是郭晞講一下郭子儀部的作戰經過。

他對郭子儀挺是敬佩,蓋因為歷史記載中此人是平定安史之亂的大功臣,民間又有許多傳說,其品姓又非常不錯,再加上現在他自己領著兵馬元帥的職,要是以後戰局有變化,朝廷沒撤換他這個天下後馬副元帥的職,那無論是郭子儀,還是李光弼、顏真卿都要听他的調遣,或者和他們有很多的交集。先了解這些人的戰績,可以多掌握一些情況,以後可以更好指揮他們,盡可能和他們相處好。

听楊晞首先問這個,郭晞挺是意外,不過還是挺高興的,也馬上開始講述︰「既然楊元帥想听听家父的征戰經歷,那我今曰也簡單講講。」

郭子儀在叛亂暴發之前任天德軍使兼九原太守,天寶十四載安祿山叛亂暴發後,被朝廷封為衛尉卿、靈武郡太守、朔方節度使,起兵平叛。

今年年初,郭子儀率軍收復靜邊軍,斬殺叛將周萬頃,又在河曲擊敗叛將高秀岩,收復雲中、馬邑,打通東陘關,極大地打擊了叛軍氣焰。不過隨後朝廷沒听從郭子儀的上奏,令郭部罷雲中,還朔言,並令郭子儀分兵出井陘,準備收復東京洛陽。郭子儀向朝廷推薦其部將李光弼率軍萬余出井陘,定河北,朝廷授李光弼為河東節度使,從幾個方向攻擊叛軍。

今天五月時,叛軍攻破常山郡,殺太守顏杲卿,隨後李光弼部收復常山,而此時郭子儀部也兵出井陘,與李光弼部合兵攻擊史思明,隨後攻取了 城。郭子儀部攻無不勝,叛軍為之膽寒。

攻取了 城後郭子儀和李光弼並未罷兵,繼續攻擊趙郡,斬殺叛軍任命的趙郡太守郭獻璆,但並未取趙郡,最終回師常山。

郭子儀部回師常山時,史思明又集結兵馬尾隨追擊,不過在沙河被擊敗。安祿山隨後派蔡希德率軍數萬救援,但最終還是敗在郭子儀和李光弼合兵之下,被殲四萬余人,連史思明都墜馬受傷。

官軍在北方的大勝鼓舞了軍心、民心,河北十余郡皆殺叛軍守將而歸降官軍,漁陽的驛道幾絕。

正是在北方戰事順利,叛軍遭到打擊的情況下,郭子儀與李光弼看到了很快平定叛亂的希望,于是聯名上奏,希望率軍攻取範陽,但依然不被朝廷所允。皇帝李隆基還是命令,先解潼關之困,除長安之危,再收復東都洛陽。但如今潼關之危已經解除,長安無憂,東都洛陽倒並不是最需要收復的地方。如果洛陽不攻,先攻範陽,安祿山肯定沒有傾全力回師範陽的打算,畢竟他不舍得洛陽的繁華。

要是攻取了洛陽,安祿山必定全力回防範陽,那樣戰事就不太好打了。

滔滔不絕說了半天的郭晞最終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楊元帥,家父正是擔心這些,所以就遣我回京,想通過請求楊元帥而得朝廷同意攻取範陽,毀了叛軍的根本。如今朝廷終于同意了,相信叛軍的氣數也將盡。」

「子陽兄客氣了,其實我早就應該向朝廷這樣建言了,只是忙于潼關的軍務,又怕潼關有失,所以不敢向朝廷建言,」楊晞自嘲地笑笑,又道︰「听了子陽兄這一番講述,我也知道了北方戰事的大概,還真佩服郭節度使和李節度使還有顏公的英雄壯舉,給予了叛軍以極大的殺傷,讓他們沒能力傾全力攻擊長安,不然潼關肯定被攻破,長安也危矣。在下一向很敬佩郭節度使的勇武,以後一定要好生結交一下,向他多討教領軍之道。」

郭子儀、李光弼是當世名將,他們麾下也有很多記載在歷史中的著名將領,這些人一定要好生結交的,這也是楊晞對郭晞禮待的主要原因。

「楊元帥你客氣了……」郭晞話沒說完,就被外面的吵鬧聲打斷了。一個楊晞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來︰「三哥,你在哪兒?」

听到這聲音,郭晞挺是尷尬,很不好意思地對楊晞解釋道︰「楊元帥,一定是我那頑皮的七妹來尋我了。今曰我出來時,並沒和她說要與你一道喝酒,她以外我是一個人外出,吵嚷著要來,我偷偷溜出來,她尋著來了。我馬上出去說聲,讓她回府。」

「不必了!」楊晞已經基本猜到什麼,感慨世事真是奇巧,也忙阻止了郭晞的舉動,笑著吩咐道︰「既然你七妹來這兒了,那就讓她進來,我們一道喝酒說話吧!」

「這……」郭晞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楊晞也沒理會,轉身走了過去,親自將雅間門打開,對看到他過來開門而驚訝異常的那個人作了一禮道︰「郭七娘,里面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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