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隅而安 第四百六十章 十萬八千里

作者 ︰ 張冉雅

哈哈,這個倒霉公子最近一定是腦子有毛病了,動作斯斯文文,行為舉止規矩得像個老夫子,當然有人管這個叫做溫潤如玉。

他突然跟我說話時,我才注意到這人人變得如玉了,連食量它也是溫潤如玉的,只吃了一點點,說實話,吃沒吃我尚且還不能確定,因為我剛剛光顧著跟一塊肉較勁了。其實這塊肉也挺軟乎的,但是它太好吃了,以至于那一個時段我幾乎是什麼都沒有想。真是邪門了。只可惜有美物沒有美器,這個公子天地倒換了一樣的轉變,真是讓人驚心。

但是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怕是又出了什麼新的驚天大陰謀,那可就不好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就是打不過的敵人我們就加入他。我現在真的是躍躍欲試想要拍一下他的馬屁。

如此可能會減輕他對我的注意。只是他真的是太注意我了吧。那眼珠一直就將我看著。看得我手腳都不知道要放哪了。這人也真是的。一點兒都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要是一只鳥現在肯定就是在掉毛。

想了這麼多,我的手抖了抖。

不過他手疾眼快,很快出手將我的手扶了扶。我的下巴差點掉在他手上。既然扶都扶了我也就不好再強行搶回來。只好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中,他的手里的溫度正好。反正他是一個特別幸運的惡毒公子,現在倒霉二字真的是不足以形容他的惡言惡行。反正這種惡毒的人就是天生的什麼都好,想要什麼有什麼。我有一些不服氣,可是沒有用,只好將自己的女乃油桂花手隨他的意就那麼握著。這個人的品行也真是不端,我沒有拿回來,他也就不放手。

我心里唯一的一點僥幸就是他不會那麼閑吧,這樣常出去害人的人一般都是很忙的。我脹著膽子回頭看了一回天色。再回過頭時就瞧見他臉上隱隱的笑意。他當然是知道我的意思的,連大黑都是狐狸變的。可見我是一個總會遇見怪物的人。所以人生的道路必定是特別慘的。難免也要以柔克剛一下。

他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好听。不吃豬油當然不會被豬油膩到。他輕聲說著,「你很好奇這些事情他有些赧然。掩飾著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希望給扼殺下去。

他不再裝作仙人一樣的面孔,而是帶出了好奇的顏色,「你一定很想知道這些事情。而且我也可以讓你知道

我點著頭,輕輕地唔了一聲。還是沒有抬起頭來。後來覺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夾了一塊肉。如果找到機會,總還是要逃出去的,而這個逃出去,他確定也不會出去送我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他這個人經過了這幾天我自然是知道一點兒的,這麼看著像是個好人一樣地坐在我面前,給我夾好的,還時不時提點著我慢一點,又讓人給我承了一碗湯。招待得可算是無微不至,但是那些不過是裝出來的一副人樣罷了。

雖然明知道他這乃是裝出來的,可是我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他自顧自在向下說,並不在意我听不听,因為內容太過驚悚,我當然是不自覺地就听了還听得很是齊全。听到一半嘴角便是抽了一抽。我現在已死的消息已經報到了秦王那里。秦王就在那院子里滿院子的找我。還有李建成,這公子一下子騙了他們兩方。

我再抽一抽嘴角,這公子見今不過是二十幾歲,我對他其實一無所知,不過也是個猜想,但是他哪里來了這樣大的膽子如此地在李家人面前瞞天過海。要知道現在這全天下可都是李唐的天下,而且他娘不是說他家世代都是高臣顯貴嗎。這樣的人家做出如此的事情。就有一些有駁常理。縱然這世上其實它也有好多事是違背常理的。

他還是有一點好,總是看出我想問什麼,其時問題也是明擺著的,是個人也都能想到,「你想問我把我娘怎樣了。這還是我娘出的主意

他娘的邏輯死了。常理啊你去了哪里。他娘又不是傻子。是傻子不可能在三言兩語中不表現出來。

我扁了扁嘴又看了一遍他的眼楮,又黑又亮,閃爍著光線看著我。只好再次假裝相信。

正在點頭的時候,有人在外面輕輕喚了聲「公子!」

他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喚旁人一直伺候著的侍女,將我服侍好。才從容地出去了。

我與那小丫頭對了個眼。便想同她套個話,估計她是訓練有素的。我問出的所有問題都被她重新周旋到了吃好喝好這個話題上。最後我終于決定閉嘴,因著問它也是白問,他們都是一伙的。

侍她將我扶回到床上,我有些淒涼地想了想那回憶中的漫天火光。

人世為何這樣的殘酷。我們的境遇為什麼在有些時候不能自己主宰。

我想這些一直想到那惡毒公子回來的時候。

他一進來,我就有些怕了。而他只是相對淡然地坐在了桌邊,優雅執起桌上的杯盞,他家仕女不錯,一直有換那水,所以幾乎總是溫的。想來極是解渴。我不甘不願與他打了個哈哈。之後便在一邊垂頭喪氣。

他聲音輕輕輕,卻是字字清楚,「一個人坐在這里什麼趣味,還不如一同過來對弈。或是去放煙花

他一提到煙花,我一顆頭都大了,哪里還真敢去放,況且我又哪里又那一般的心思。這個世上很多我們平時極度期盼的事情,有些時候卻已經失去趣味。

我正想著如何地預備出來一句話,將他極輕巧地拒絕了便罷。人已經被他拉了起來。

我一時無聲,他卻極是欣欣然,「見著你悶悶的倒是引人的不快。我們先去瞧瞧我娘

他娘我是一直要瞧的。因為這既然是他娘親的主意,那她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可以說是決定我的命運的一位至關重要的人物。

大抵是今夜里的月色明亮,院中並未掌燈,可是等到進了屋子才發現他們用的是一種很古怪的夜明珠,那光總是籠和在屋子里並不會擴散出去,也有可能不是光吧。

我于是挺沒有見識地「咦」了一聲。

我雖然覺得這一對母子如此的惡毒心腸真是不招人待見。但是他家的好玩意,我卻是待見得很。這邊瞧瞧那邊望望的。眼楮很是沒有功夫用來瞧前面。

直到面前的老夫人出聲,她喚人搬來了兩把椅子,只是同我說些閑話,比如今天的夜色很黑啊,今天的月亮不圓啊。今天你吃飽了沒這些閑話。

我這里可是疑問連天無窮多的時候,她卻一直只是說這些無關要緊的話,讓我很是沒主意。偏偏簾籠一挑又走進了兩位美婦,一直等到惡毒公子恭恭敬敬喚了聲長嫂與二嫂,我才知道,這是他的兩位嫂嫂都是奼紫嫣紅一樣的美人。

可嘆我誠然是想問些心中的疑惑,她們這姐兩個一來,便將那話題直帶了出去,十萬八千里路啊。

她們兩個同老夫人說了話還不算一轉過頭來,便瞧見了我,眼楮里刷刷冒出了兩道光束來。讓我心神皆是跳了跳,這般的意思卻是要拿著我如何,結果,她們一雙只是將我大夸特夸了一番也並不收場。將手絹那麼一揚,便遣人跑回去飛奔拿來禮物,說是要給她們的弟妹。

我于是很慎重地瞧了惡毒公子一眼。

他的表情還是那樣,淡淡有笑,笑得甚為的溫潤,看我像個木頭樁子戳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樣子,便代著我向著她們好好地道了聲謝。

那兩個美人也並未介意一般仍是親親熱熱直喚我為妹妹。

想來也是這惡毒公子必定是身兼數職,倒霉、幸運、還有一大堆的風流情債,是以他的這兩位嫂嫂便是個習慣成自然,只要看到由他帶著來的姑娘總是要先示個好,因著並不是知,哪一個才是用來收場的姑娘罷了,誠然也是被這樣一個風流公子給逼得沒有辦法,也因著要討老夫人的喜歡。

雖然想到了這些我還是不能轉過這個彎來。誠然像是一個看熱鬧的觀眾,只是看著他們這樣的嘻嘻笑笑的沒完沒了。但是听著惡毒公子說謝時我稍稍反應過來了一點點,也對著那兩個大美人揖了揖。

她們說的話那是極度的順耳,一直就是在說我很漂亮。那些太到極致的話我卻覺得有一些的失實,我還是不能到達什麼傾國傾城的境界。只是她們一意要那樣說,我也不能拒絕得很了。半應半不應地受了,覺得真的是心虛。臉一定是紅得像一顆大棗。慌慌地又撿起了之前的疑惑,抱在心里覺得這個時候它還不是時候,那便是容後再說的事情。

老夫人點了點手喚我到近前坐時。我有些猶豫地瞧了一眼惡毒公子。我這虛偽夫君笑得可真像是一朵花啊。我不傾國傾城,他才是傾國傾城。

惡毒公子將一只手甚為溫柔地在我後背上扶了一扶,我便順勢走了過去。

單單以為只是略為坐坐,誰知道這老夫人還打發人弄來了許多的小吃,巴巴地送到我眼前來。

我木木然地吃了幾個什麼東西。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自己緩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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