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的一路回去暉琢忍得倒好,再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麼氣急敗壞的樣子。真是讓人為之好奇,我最近真的是好奇得太多次了。快要出內傷了,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我現在這樣,他是故意的。那麼短的時間里想出來這麼卑鄙的辦法,還真有他的。此人的報應必定甚為的磅礡無量。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他還在我屋子不走。上一次也是這樣的,還差一點嚇傻了我,現在看來,他對我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若是有也不是在男女之事上,他只是想將我賣一個大價錢。這樣我也對他放下了一半兒的心來。是以他這麼看起來還挺閑逸地靠在美人靠上的樣子,我也沒太上心,覺得他若是喜歡那個大可坐上十天半拉月的。
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喝茶也會醉,卻不是吐或者上樹,而是在我由杏月打理著卸事好妝後,會一起湊到床邊來。因為我也實在想不出這個床上睡覺的事情有他什麼事。但是道理是道理,他是不講道理的那個,所以他比我還快就躺下了。這屋子里就這麼一張床。我狠狠地抓了抓頭發當然是他的頭發,他也未表示抗議,我又同樣的力度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疼得我差點叫出聲來。這人不覺得疼嗎。
他沒有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喊了幾聲杏月,杏月躲躲閃閃地進來,听明白了我要拉他家公子出去,就跟燒了尾巴一樣。跳著逃了出去。是啊,她沒有助紂為虐就已經是我的皆大歡喜了,我還想讓她來反他家的公子,她當然會逃。
我瞧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反正是一動不動,任誰都別想將他挪上一挪。
早就知道他是一記仇的人,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的記仇,剛剛的隱忍不發,哪是不發啊,而是要找一個更加精到的時候發呢。我很是眼饞地瞧了一眼床里側的大片山河,卻並不敢當真爬上去,給自己找一個空地。若然我真的那麼做了,他保不齊會反咬一口,說是我辱了他的清白。對于他擅長惡人先告狀這一手我還是很了解的。必定他才多大一個人啊。那麼幾個一打眼就能瞧得出來的壞習氣。我也是看得差不離的。
差不離是差不離,之于解決的辦法我當真是一點都沒有。總不能,總不能當真上去睡。也不能當真將他殺人滅口吧。
我在地上走來走去,他似乎是動了一下,我連忙轉過去看他,想到若然是能與清醒時的他談上一談,說出一些話來將他激上一激,把他給氣跑了,可是等我投去目光,他睡得一雙臉頰紅白分明,好像是我這里的床分外好睡的樣子。真是氣煞個人。
這是件無頭公案,我左右仔細想過了。若然要破也就只有弄出頭來。我平了平急燥的呼吸,走上去喊了一聲喂,室里去了我這一聲後又變得疹人的靜悄悄了。我只得和他動手。
手剛剛伸過去,便一把被他抓得牢牢的。最可恨的是這人在夢中也還要冤枉人,他那雙眼楮不抬不睜,口里去嘮叨著話呢,「你位我的手干什麼,你要對我做什麼。
這個問題真是太激動人心了,我差點直接去抽他。這人睡著覺還要這樣的志得意滿。明明是他,是他拉著我的手,我左右的抖落都抖落不下去,可是他說的什麼,竟然說是我拉的他。
我本想著好小子,你不是裝嗎,我記得昨天的時候,杏月拿過一根繡花針,我東張西望地想要找那針,好像是放在粉盒旁的攢盒里的,可是他死死拉住我,我竟然都挪不開半步。他一定是裝的,我那麼死命地掙扎,他躺在床上能穩如泰山。我不相信。
我沖著他大喊,「你別裝了,你又沒喝酒,你是不是當別人都是傻子這人翻了一個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麼,可恨我沒能听清,當然有一點我是心知肚明的,那也必定不是什麼好話。
我又使勁沖他喊,而且是貼到了他耳根子上去喊,這下可是跳了他一跳,因為我瞧見了他的眼皮動了一下。可是我要站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還絆在了他的鞋上,就那麼一下子,就有些控制不住,直接向他倒了下去。他一直就維持著那大義凜然的勁頭竟然真的一動不動,這麼的下去,我的臉就會踫到他的臉。其實不光是踫到,會親到。
我那麼了一下他。他偏偏在這個當口醒了,但只是睜開了眼,好像將我在他臉上欣賞了一下,我那邊手忙腳亂地想要起來,偏偏他又是一動,我就無怨無尤地又跌了下去。這一切一定都是他算計得這麼多尷尬的巧合。他就是想要我丟臉。我慌亂地爬起來可卻不成,他睜開眼楮在近在幾乎親密無間的我好好地打量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說,「原來你喜歡的是我,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對我投懷送抱
他身上淡雅的香味又傳來,在我鼻子前面繞啊繞,我一呼吸它們就鑽進了我的心里,我的臉像是貼上了兩塊炭,連喉嚨都是干的,我想否認,可是我的這個姿勢導致我的聲音並不能全部發出,真的是很輸氣勢,沒有辦法,他這是在陷害我,而我不是對手。
屋子里鬧得這樣歡,外面的杏月便有些坐不住。她輕輕動著門,叫著,「三女乃女乃
我真是急死了,她可不要在這個空當里時來啊,要是她不明不白地看到眼下的這個情景,一定會誤會的。我繼續手腳並用想要打暉琢身上爬起來,卻一直不得得逞。外面響起了「稀里嘩啦」的聲音,然後是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低頭看時,是暉琢對我「 」的直笑。
杏月一定是撞見了我們這個樣子,興奮地跑了出去。
他一直就是在搞鬼。可是明明他早就騙了所有人還要這樣。
我在他身上費力地繼續要爬起來。
身下的他卻突然臉紅了,聲音頗有些深沉,「不要動
又騙我,我怎麼能不動,我要下賊船。現下我恨不得掐死他。
他的臉變得更紅了,猛然坐起來,狠狠抓住我的雙肩,將我扶得半起,然後看著我的臉。他的臉可真紅啊,這樣對著燈看來,他才是變得盆燒碳呢不僅散著紅光,還散著熱氣噴到我的臉上有些燒。
而且他的目光照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便開始掙扎。只是他的力氣很大,這樣擠著我的雙肩,力氣大得我的呼吸都不能順暢,我還在想要如何逃月兌時。他已經低頭吻了下來,不知是我們誰在發抖,這個吻有些顫抖。我想要張嘴咬他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掠住我雙肩的手也忽然放開了,一下子退了出去,失去了他的力氣扶持,我險些摔倒。
他跳下了床,很奇怪地看著我。不遠不近的距離里,我看得到他的手似乎還在發抖。
我已經像一只兔子一樣縮到了床角,不過這回我手上多了一只瓷枕,正朝著他比劃,當然,那時候我心中多了一個想法,要不我就撞枕而亡吧。便轉眼又覺得這樣只能將自己打暈還方便了他,那就只能……我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到可以防身的武器。
那邊他的聲音響在頭頂,他一向我靠近,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是在他家,保準是沒有人來救我的,那我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嗎?
我狠狠地盯住他。他轉身退了回去,這個節奏有些奇怪,我緊緊地盯住他,想要看他又要打什麼鬼主意,沒想到他退到了桌邊,竟然給我倒了杯水。倒了水之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就在那兒看著我,不前不退的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樣子。他這個樣子,我就更加的害怕了。過了半天,他似乎想到要說什麼了,說出來的句子卻有些吱吱唔唔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
他說了半句話,便向前湊了湊將那杯水小心翼翼地送了過來。
我不肯接,明知道這壺里面的水是杏月新換過的,但是我就是不肯接,就像是生怕他會在里下過蒙汗藥一樣。
我們就那麼相互杵著好長的時間。估計這會時間也不早了,可是我沒有心思去看,就是守在這里與他對峙一般的。
但是他今天的樣子也挺古怪的好像是前所未有的那麼慌張。
這人從前好像從來沒有慌亂過,除了新冰公子的那一次。只是現在我真的不能再相信他了,因為他剛剛佔了我的便宜。虧了我從前還那樣想他。覺得他雖然是個壞人卻會是個貪財的壞人,而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這麼想不一定對,但我覺得那樣總會是好一些的。反正我就是那樣想的。
可是今天他真的是嚇到我了。我沒有辦法在這里自生自滅。
最後他真的是恢復了從前的閑淡樣子,也沒有計較他兀自舉著那杯水好長的時間,推門出去的時候,閑閑地看了我一眼。
他這樣子就走掉了,可是我一夜都沒有睡好,那個場景反復在心中回放時就成了魔影重重。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想到新冰公子時有一點點的安心。最後也終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杏月听到我起床的聲音,便來服侍我梳洗。看到我時是眉開眼笑的樣子,我真想告訴她一切,可是話到了唇邊又被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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