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只需明日,暉琢又必定會重登帝都第一美男之尊位。♀(百度搜素八|零|書|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說)這一點,從現在看來,根本就已經是不言而喻。即使是目下,我身邊的美男已經被大家瞧得閃閃發亮了,一百種眼光里,一百種發光的角度。就差,有鐘樂跟著一道鳴起了,這一點不無可惜。
心中不無防備地竄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我想,自己大概是覺得,他終于還是被低估的原因吧。他野心極大,現在心里惦念的當然不是這些鶯鶯燕燕,而是……我將目光放遠,心中極真切地想到了那是什麼,卻不想說出來。那些山水河流走向的歸屬,才是讓他甘心死而後已的事。
呃,自己居然是在替他可惜,可惜他今天救的不是皇上,亦不是大殿下、二殿下。你醒醒吧,自己都不知道要叫自己草兒、還是楊珂好,還要替別人想。我掐指算了算,還是叫草兒會好一點,听說名字賤的人好養活。況且這兩個字我都會寫,也頗為省墨。
隨意想想別的事情時,我又開始覺得,眼下的這樁事,它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幸事,只因這樣一來,他會不會更忙一點,到時分身乏術。也會很自然地將我拋諸腦後。而做為他名義上的妻子,我當然會一如繼往地當好那個只是名份的配檔。只願,更多的美女前來將他糾纏。糾纏得他沒有活路。
我抿了抿唇,盯視著眼前群情繼續激昂的場面。大家確實太激動了。有的人甚至開始偷偷議論,這一段是不是早就安排得好了的,實際上本就屬于計劃里的鶯歌燕舞。我的唇形變成了個彎月,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以為這個計劃是出自暉媛之手。
想到這些,我覺得,我太愛媛姐姐了,她簡直就是在用陰魂不散的手法處理暉琢。♀姜也果然是老的辣。
幾個花家小廝上前,從暉琢手中接過了花家三郎之後,又抱著他對著暉琢拜了幾拜,他還是很沒有出息地並沒有醒過來。
我們則是在暉琢的帶領下,好不容易沖出春游軍團。向回游走。我想,大家真是太盲目崇拜了,這哪里就一定是暉琢的厲害,分明他騎的如電厲害。也沒瞧著他們向那如電道謝。這個世間就是太不公平了。
接下來,又慘遭夾道歡迎。帝都與這世上的所有角落不同,消息總是會不脛而走。速度是流星速。從前。在突厥,有一個消息,即使是爆炸性的。幾個部落之間有意互通,也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在這里,它們就像是不需要時間的阻隔。于是,早令那些長久以來就已經對他心生向往的公子小姐趨之若鶩。隨便向兩邊一瞧,就能看到很多女扮男裝的面孔目不轉楮地盯看著暉琢。
暉琢對媛姐姐使了個眼色,我被她帶著轉走了後門。
不愧是公子,他當然覺得我們兩個姑娘礙眼。
我將紗帽扔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帳頂。門上響起「嘎」的一聲,我以為。是杏月來催我換衣服,便隨意翻了個身。「先等一會兒再換吧,我還挺喜歡這衣服上面帶著的青草氣息的。」
杏月沒有說什麼,可是她沒有退出去。因為一直都沒有再響起腳步聲,她大概一直就偎在門邊。我想了想,覺得她是有什麼話要說。可也知道,一定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于是仍未睜眼,「你不會怨我沒有帶你出去吧,其實也沒什麼好的,人太多了,把我想看的草都擋住了,我就差一點要揮汗如雨了。對了,這件衣服上面還有汗味,不信,你過來聞聞。♀」然後,我十分憂郁地又翻了個身,「要不要上來一起睡,這個時候,你家公子一定是揮著汗在外面接受頂禮膜拜呢。我們不講那些規矩,對了,那些都是做給他看的。」
「沒有,事情違你所願,節外生枝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我覺得一直嗅在鼻間的燻香在那一瞬都淡得嗅不清楚。而自己的臉頰卻是變熱。緊接著就是遍體生熱。
我睜開眼,暉琢面色平靜,好像還含著一點點意味不明的笑。在他身後是白著臉的杏月,前者是豺狼,後者是白兔,兩個都有受傷,且全都是誤傷。我是一直致力于風平浪靜的生活的。沒想到,還是會稀里糊涂地自殘。就在剛剛,我不明就里地模了虎須。手心轉瞬已經發涼。
他信步走過來,坐在床沿,我後悔剛剛沒有跳下床來,于是現在就被他困在這里,只能一動不動、坐以待斃,縮到床角什麼的,都極不可取。那就只有勇敢地拍馬屁。我在驚濤拍岸般地眼神下,主動向他靠了靠,像是打听小道消息的樣子,「將軍將狗仔隊全都趕跑了以,難道是動用武器,將他們殺得人仰馬翻?」
他听了我的話,顯然有點把持不住臉上的一向的鎮定以恆,還根本疑惑,這說來,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有真正地在疑惑什麼,「什麼是狗仔隊?」居然還能不恥下問。
我也一瞬愣住,「對啊,什麼是狗仔隊?」
他沖我翻白眼。白眼未落,他疑惑全收,又改為了一副弄懂了的樣子。他大概以為我說的是什麼地方的土話。
我卻只是想笑,他這個樣子,明明是不懂裝懂。只是我月兌口而出的狗仔隊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後來,我的一半心思又用去糾結、糾結,當然已經是不在狀態,可是,跟這個人在一起,怎麼能不在狀態呢?
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我的手掉進了他的手里。那時,沒有理智,還覺得自己的手在一個很溫暖的地方被溫暖著是一件好事。以至于,我現在看著這個場面,看得自己真真是心驚不已。
我向回收了收爪。他竟然松了手,可是,這人卻是向前蹭過來的一大塊,真不知道我是吃虧了還是賺了。
現在,懊惱什麼的都是馬後炮,我就只有再繼續刨根問底兒,可我剛剛是想說什麼來著?我又開始懊惱,自己剛剛怎麼不及早地看一眼床下,等到了這一步,退無可退,我怎麼能對付得了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人呢,尤其是當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
好歹仗著自己臉皮厚,我咬牙以笑相對,「將軍將那些人如何了。」
他用目光盯了我半晌。
我挺著脖子,就那麼假裝自己刀槍不入地由他盯了半晌之後,覺得,我簡直是被萬箭穿心了。渾身上下有「嗖嗖」的風鑽了進去。不自由主抱了抱袖。
就在我覺得,自己早已經丟盔棄甲,想要一逃了之的時候。他擰了擰自己的手指,竟然一瞬羞澀,我差點忘記,這個人向來驕縱。只是,再仔細看他,這一瞬的羞澀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糊涂啊糊涂,他那種人大概從來都未有羞澀過呢。
「他們啊,我讓他們到明月樓去等了。」
「可,將軍怎麼還在這里。」
「花三郎醒過來時,會去應付的。有他應付就成。」
「可是,花三郎身體不太好,他的爹娘怎麼會讓他出來呢,難道他是私奔出來的。」我關切地等著听他給我的結果。
他哼笑一聲,目光越過我急切的目光,似乎是放落在了我的頭發上,「這個說法我倒是沒有想過,也許,今夜里就會有一個稱心的人與他一道私奔了呢。但你說,他們是向北還是向南的好?」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向北向南都不好。他應該找上門來。
他見我面有難色,便問,「怎麼了?」
我話到嘴邊,放落了激情,只是,依舊說得柔如春水,「他也許會第一時間上門致謝。」
「不會,那間明月樓如今等同于上好的銷金窟,又有帝都一半的美女齊聚在那里,他還不第一時間趕去更待何時?」他好像一點兒也不懂那個花三郎對他的意思。
可是,他覺得,我會信他嗎。又可是,明顯表現出不信他……那也是不行的。在已經模了虎須的情況下,我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在適宜再去拔虎牙。沒見過擺譜擺成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會踫見我不熟悉卻熟悉我的人,這樣有人請客的事情,我怎麼會不去呢。
如今,被雪藏在家中的我,十分傾向于能將自己種在外面,迎風招展著的生活。總好過,總是這麼不見天日。要不要趁亂去吃個大餐?我起了賊心,就是還沒有找來那賊膽兒。
「今天的事情夫人怎麼看?」這人還需要別人的感想?況且,我一向不擅掩飾,他自己看不就得了。
「如電不錯,腳步真的是很快。」這是我有感而發。
他卻不喜,「你沒有看到,我是飛出去,將他抱回來的,這和如電沒關系。」
我吃驚,「是嗎,太遠了,況且那會兒上我突然有些迷眼。啊,難道如電它那會兒馬失前蹄了,所以將你甩飛了出去。」問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這麼說顯得他太僥幸了。好像是上天的照顧,好像是瞎貓踫上了死耗子。
終于,有膽量去對他的神情,這一瞬,思想卻隨之清明起來,我好像一連串犯了兩個錯誤,直言不諱,和第二人稱使用不當。
我掐了掐手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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