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打算其也是很簡單的,準備先美美地佔一個大地方,而將軍大人,就只好淒美地佔一個小地方嘍。♀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嗎。那可是我從來信仰的箴言。我小的時候睡覺,會亂伸胳膊腿兒的打人,後來獨睡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將那樣的功夫得體的保存下來,要是能打走將軍大人,那可真的是榮幸之致啊。
一開始甚為清晰的夢,後來的後來,也就成了囫圇的一片,只有一個心思高懸在胸中,明白如鏡,我與心中的他,不是一路上的人,我們要走的路何其迥異,又何其難以同行。所以,從一開始就是殊途,也永遠不會同歸。一個在上升,一個在下降而且都是不可逆的,我們曾經以為不可能從來毫無根據。
于是分別,于是不見,于是只能相望于天涯之端。于是執念,應當改作是執忘才對,忘忘更健康。
清晨醒來時,自己很是舒服地睡成了一個大字形,真是完美的黑甜一覺啊。視線所及處,自己的身邊空無一人,咦,李暉琢不在床上,也不在屋子里,難道說昨天他沒有上床來,那真的是太好了。他終于也能做出來一件令我滿意的事情了。
只是,我本想下床喚杏月的時候,門外閃進來的來半片一袍袖行如流雲,動作引如一幅長卷的家伙,不是李暉琢是誰。
我立刻鉗口結舌,「那個,那個是將軍啊。」再一低頭看到他手中執著的銅盆,連笑也就不利索了,我磕巴著問,「那個將軍想要淨面該當是妾身服侍才是。」
他輕笑,「該是為夫謝謝你沒有逃走還留在我身邊。所以,由我來。」
我驚異地看著他。他還是騙我騙得很有趣味停不下來哈。我真的是要想出一個辦法來,讓我留在他身邊的這件事變成一種傷害啊。就是,那樣的話。又要我動腦筋,真的是很讓人勞累啊。你說,這樣的一個人是要對他怎麼辦才好呢呢。
還有,剛剛這句話,他能說得出來還真的是不一般啊,這個也太不像是他了。他從前只當我是灰塵,是泥土,連株小草都不是。要是的話也會只想著如何將我鋤了還能不費吹灰之力。
他看了看我保持著看他的那般好奇的眼神。
很好,我可是全力以赴想讓他看見的。
結果還真的是鎮定啊,好讓人失望啊。他的臉皮也許永遠都不會發紅。沒有那種功能呢。
算了算了。我還是當作沒有听到吧。為什麼會對一個信口開河的句子而波濤翻涌呢。那不就是同什麼什麼謊言一樣的華而不實的東西。話說,謊言那種東西總是極好中的,有的時候真的是明知道是謊言還想要听一听,可是在那個時候。也總會有什麼出現,指出這是不真實的,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那個時候,腦子好使嗎。對了,對了騙騙更健康。
洗就洗,還要好好地洗一洗才行。我都已經是胡思亂想成這樣了。不可救藥了。
真不知道這位改頭換面了一般的將軍又想要什麼樣的結果,他居然一直陪在我身邊,還用眼溫柔地注視著我。
被一個人這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這個臉洗得很是風聲水起啊。
一會兒的功夫就沒有了繼續洗下去的*。
「將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我決定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要死也得死個明白不是。
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要說啊,要是說呢也有一句就是大早上不要吃羊,我們可以喝一些粥。」
我盯著他,不能置信。他一定應該是說些什麼大事的,可是他怎麼能這麼專注地在我一邊看了半天還是說這種奇怪的話呢。吃飯對他這樣的人物不應該是一件比較煩的事情嗎,有這樣的時間此人該當去征當天下,建立不世的功勛。可是他竟然在這里與我談粥。
我相信,大大的相信他這一定是裝出來的。我也曾試圖將他想成是一個深情且一不小心覺得我是個好女孩有一點點喜歡我的人,可是他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我一看就知道了,有太多的例子能證明我這種想法,我都已經懶得說了,如果說他是真的有那麼一點想要真心對我好的話,那整件事情就會變得驚悚。
我看著一直也在看著我的他,眨了兩下眼楮只打得出一個哈欠,這個話題已經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我知道了,無論如何,無論過程幾何我不過是要上一個來自他的當而已。那麼,就隨便吧。
誘惑與毒計從來都甜美,也從來都會收放自如,做壞事的人都是天生的奇才。
最近他這個人的走向有一點活躍,自從上次賣了那位花公子,一直沒有瞧見他出手,是已經完全收手還是改為批量出賣,不覺打了個哆嗦。一時想得太多,本來想瞥他的那一眼變成了一個凝視,結果他就順路闖進了我的眼楮。
我們彼此一路大敞心扉地看著彼此。從前他一定會先轉開眼楮,但是今天到底是一個多大的陰謀讓他有興致忍了下去。
當一個將軍也已經學會了容忍,那是如虎添翼了嗎?
一個疑問的眼神系上了蝴蝶結發給他。
他似笑非笑,「這粥不錯。」
我慢慢送粥入口,吹了很久的粥還是有一點燙啊,所以繼續吹氣。
他很悠閑地坐在一邊是在等我嗎。
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將軍,似乎是不再執著于冷若冰霜之後,怎麼有點變得冷冷清清的,讓人瞬間想要去關懷,施以憐憫,這就是他的手段,這也應該是身為一個高級騙子的基本功。我想不出這一次他打算從我這里騙走的是什麼。當一個孤家寡人有時候也挺好的,連要丟的是什麼都想不出來。真的很省腦筋。
可是他騙得一點兒都不省事,還要老是在這里陪她。
慢慢再喝一口粥,濃濃的米香在口中肆意沖蕩,大將軍府上的米粥也是越來熬得越好了啊,是什麼在促使它進步,我很好奇。好奇的物化手段就是直接再喝上一碗,之所以選用龜速不過是想看看大將軍能忍到幾時。
面前的大將軍居然面無憂色,平淡淡如一江春水,還是無風時的春水。那些能夠卷起千江浪的狂風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我生生斂住自己想要直接詢問他的*。保持平靜無所想的姿態漱了漱口,然後,然後要做什麼呢,我一直就想主動退下來,想要讓此事由他來主導。那樣的話就可以靜觀其變。
只是有的時候,他要是將我推上了哪個風口浪尖,我自己還真的是下不來啊。此時,我總不能像一根木頭樁子一樣隨便戳在哪里。其實,你可以說,我總可以有樣學樣,起碼學他那樣不是現成的嗎,可是真的不行,室中的椅子全被他佔了,我總得找個地方將自己安置一下,可是實在是沒有地方,平時的時候我都是在做什麼呢,真是慌亂啊,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最後想得越多,就已經越發地糊涂。
一隅可以照到他和陽光的視線里,他仍然能夠若無其事,可是我就像是懷揣著什麼雀躍之物,一直在抓心撓肝,想要看看他有什麼樣手段,又想要唯恐避之不急地躲開如此的矛盾,我真是太沒用了。
可是我為什麼一直要按他的預期行進,我不會就做我的嗎,我突然想起我應該繡花,你看外面的陽光多麼的閃耀,與其無所事事還不如繡花。
杏月是第一次听到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有點興奮不已,「好啊好啊奴婢這就去拿。」
我為難地看著她的背影,她就不能勸一下我嗎,也不用多麼高深的勸法,就說那東西比較扎手,然後我再假裝嚇退不就得了。我又一次覺得說謊話和做蠢事真是害人害己啊。
抬眼,那人還在專心地畫著棋譜,一個人也能玩得如此有興致。話說便宜大嫂怎麼還沒有動作。也是求見皇上又不是求見故國公主,勢比登天。
可是一會兒之後出現的媛姐姐卻說,她使了銀子,可以幫便宜大嫂的忙。然後我覺得有一個真相浮出了水面,媛姐姐其實是站在便宜大嫂那一邊的。經過一番相向為敵,再到倒戈為謀,我的天啊,這個時局早已經是大異于前了啊。
我覺得有些事情真的看不明白了,便宜大嫂那里有帥印,所以媛姐姐要幫助她,也是為了在她那里蹭人氣,這樣好像就能說得通了。只是有一個問題永遠是說不通的,便宜大嫂如何得到的帥印,難道,我跳了起來,難道是找李暉琢要的,他不會是用那東西將我贖出來的吧。轉瞬我就將那個想法拍飛,妄想真的是不能要啊,我說的那樣的人不是他李暉琢嗎。這位公子只是金絮其外,剩下的絕對都是敗絮。抬眼看去,有一搭沒有一搭與媛姐姐搭話的人胸前金光一片的刺繡已經沾染了手指的光澤,看起就像是一根金手指。
呃是金手提啊也不知道能不能點石成金。要不然就是點金生金也可以啊。
杏月這回來的也太快了,眾目睽睽之下我不好反悔,只好咬牙做出繡花的姿態來。偷偷抬眼發現媛姐姐盯著李暉琢,李暉琢盯著棋譜,沒有一個人在看我,內心被稍稍安慰了一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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