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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偉唯一的病,就是潰爛.文字
陸偉剛到家里的時候,陳帥負責給陸偉洗澡。那時候陸偉的病——怎麼說呢,該算是還是初期的癥狀吧——身上已經起了成串成團半透明的皰疹,像一串串惡心的白色小葡萄。不過那時候陸偉的身上還可以看到蒼白的皮膚,以及皮膚破爛之後暴露出的鮮紅的肌肉。為了給陸偉保持身體清潔,也為了防止感染,陳帥和老爸每天都給陸偉洗澡和更換衣服,同時涂抹藥液。後來老爸身體不支,就成為陳帥一個人的工作。
當時的陳帥,還不知道這是一項愈來愈艱難的任務。除了陸偉的皮膚潰爛的面積不斷擴大,洗澡和涂藥必須越來越小心之外,陸偉的性格越來越暴戾,很難伺候,也讓陳帥筋疲力盡。後來,陸偉不許別人再接觸他的身體。陳帥問過陸偉為什麼,陸偉也沒有回答。
不過比起前兩天陸偉對陳帥大打出手的態度,那時候的陸偉,對陳帥這位兄長,可以說是相當尊敬了。
陳帥心想,不知道陸偉這次突然就在睡眠中死亡,是不是就是這個潰爛的怪病的最終結果?如果是,那怎麼這兩天,陸偉非但沒有各方面衰竭的癥狀,反而更加勇猛了?
真是奇怪的病癥。
陳帥躺在床上閉著眼楮,那小戴和小卓一邊洗牌,一邊小聲拉呱著陸偉的事。
小戴和小卓這一次也算開了眼界了。小卓偷眼看了陳帥一眼,陳帥沒反應,他以為陳帥真的睡著了。對小戴說道︰「小戴,你說那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死就死了?」
小戴說道︰「是啊,我也感覺挺突然的。不過剛才我遠處看了一下他的臉,我覺得,都爛成那樣,能活到現在已經很是奇跡了
小卓說道︰「我剛才沒看。真有那麼嚴重啊
小戴說道︰「我在街上看到交通事故被撞爛腦瓜的,也沒他臉上爛的這麼厲害。眼球都出來了,我都佩服他生命力真強。「說著,小戴搖搖頭,「照我看,他睡覺時候突然就死了,還是解月兌呢
小卓听得有點毛骨悚然,忍不住抬頭向門口看看。小戴扔出兩張牌,看小卓沒動靜,一看小卓在看門口,問道︰「怎麼了?」
小卓吸了一口氣,對小戴說道︰「听你這麼說,我突然感到有陣子涼氣。真怕那孩子,突然又站在我們面前了
小戴听了,對他愣了一下,嗤了一聲,說道︰「怎麼可能?醫生都說已經死了!都成那樣了,我覺得死亡其實很正常。難不成,還能突然復活嗎?」
小卓听小戴如此說,深感有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說道︰「對對。人都已經死了。只是听你說他那種癥狀,我真的有點害怕小戴笑了,說道︰「膽小!出牌!」
陳帥所住的病房在住院部四樓。只因為陸偉突然死亡,這件事非家屬來辦不可,所以雖然小戴和小卓兩人在,舅舅也只能讓他們去照顧陳帥,自己來回奔忙辦理手續。好在醫院的醫生看舅舅行動不方便,指派了實習生給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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