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北呼吸著山間新鮮的空氣,感受著這片珍貴的寧靜。他想盡量多留在這里一會,盡量多感受一下這一刻的寧靜。因為他已經做了決定,他知道也許從今天過後,自己的生活中也許不會再出現這麼安逸的畫面了。就在張東北閉目養神之際,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傳入了張東北的耳朵。從腳步聲可以判斷的出來,來的是一個小孩子。
張東北繃緊的神經松馳了下來,兩年的軍人生涯讓他培養了這種警惕的本能,只要有物體進入他的感知範圍內,他的神經便會猶如拉滿的弦,而這個時候他的身體無論看起來處于什麼狀態,他都可以瞬間完成擊殺對手,或者是隱藏自己的一切事情。
不過此刻他卻不用這麼緊張,因為他沒有感到一絲危險。生活在戰斗中的人,對于危險有一種天生的直覺,即使危險還離自己很遠。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本能,只有極少數優秀的戰士才會具備這種直覺,也許這種便是所謂的第六感吧。張東北正是擁有這種第六感的人。
「不好啦,發白。不好啦,發白。你快點回去看看吧。狗漢殲他們要殺你爹娘,殺你姐姐了。」小乞丐喘著粗氣對著躺在地上的張東北喊道。這個小乞丐正是鄰村張老漢的小兒子,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姐姐被狗漢殲殺死在自己面前。在他小小的心靈里印下了抹之不去的陰影。後來他回到自己的村子,雖然村里人都很可憐他,可是卻沒有人敢收留他,因為狗漢殲發話了,誰收留他,誰就得死。後來他流浪到鐘家村,在鐘家村雖然他還是孤單一個人,但村民們對他已經不像自己村子里的人那麼冷漠,有哪家有多的糧食有時都會分給他一點,鐘發白更是為他搭了一間簡單的木房子,讓他有個住的地方。從那一刻起,他便把鐘發白當成了自己的大哥,他覺得自己終于不是一個人了。後來,當他發現鐘發白被打的不醒人事,他以為鐘發白也被殺死了,曾在心里發過誓,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殺盡狗漢殲,為自己的爹娘,姐姐,鐘發白報仇。那時他以為他又要變回自己一個人了,第二天當他听說鐘發白醒了過來,他高興的手舞足蹈。可是當他發現鐘發白再也不認識自己的時候,他又哭了。在他小小的心靈中,他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目標,殺光狗漢殲,殺光小鬼子。
今天當他發現狗漢殲王小六來村子是要來搶鐘翠花做老婆的時候,他馬上便向後山跑去,早上他看見鐘發白上後山去了。他要去告訴鐘發白,不能讓鐘翠花嫁給王小六,不然鐘翠花會和自己的姐姐一樣被打死的。
張東北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拉著小乞丐問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小乞丐說道︰「狗漢殲他要搶你姐姐去做老婆,如果不同意的話他就要殺了你爹和你娘,然後把你姐姐搶回家去,再然後就天天打你姐姐,直到把你姐姐打死為止,然後就會再把你也趕出來,就和我一樣。」對于這個小乞丐一家人的遭遇張東北也听鐘翠芬提起過。
不用再問什麼了,情況大致明白了,而且張東北也想到了一些可能。他甚至可以斷定小乞丐所說的這個狗漢殲就是王小六,因為他曾經听鐘翠芬說過,鐘發白就是為了保護她不被王小六侮辱才被打死的。如今這個王小六又明目張膽的跑來搶人,真的是色膽包天。不過也正好,就讓自己拿這個王小六先開刀,好好的教訓教訓這些軟骨頭,讓他們好好記得自己還是個中國人。
張東北快速的向山下沖去,猶如一匹迅猛的惡狼。小乞丐在後面追著,可是憑他的速度又怎麼可能跟的上張東北。只是一根煙的工夫,小乞丐便看不到張東北的身影了。
「跑的不真快啊。對,就是要跑快點。最好現在就跑到好狗漢殲身前,把這狗漢殲給殺了。」小乞丐一邊跑一邊喘著氣說著。不知道他是說給張東北听的還是說給自己听的。
當張東北跑進村子的時候,發現村子的空地上站了許多村民,而另一邊則站著一隊迎親隊伍,還有幾個一標準漢殲打扮的狗腿子站在那里,這幾個人腰間都高高的彭起,一看便知道身上帶著家伙什。不過張東北卻沒時間去理會他們,在張東北看來,這些人除了會欺負老百姓以外,什麼也干不了,跟廢物沒兩樣,如果張東北願意,只要一分鐘,這幾個全都不可能再站在那里。
「我爹娘和姐姐呢?」張東北拉著一個村民問道。那村民一愣,沒有回答張東北的話,而是驚奇道︰「發白,你的病好了嗎?你終于記得你爹娘了?」
這些天雖然張東北一直鐘家人住在一起,可是從來沒有喊過鐘大魁一聲爹,正是因為如此,鐘大魁才會整天唉聲嘆氣,逢人便要拉著罵一會那些狗漢殲才解恨。
張東北不想多做解釋,而且解釋也解釋不通。就直接點了點頭道︰「嗯,我記起來了。」
「那你記起我來沒有?」張東北突然覺得這個村民很煩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不過他還是想了一會,這幾天鐘大魁為了幫他恢復記憶,帶著他把村子里的村民都介紹了個遍。
「王大叔,你就快點告訴我,我爹娘人呢,我現在可著急了。」張東北確實很著急,雖說自己是重生到鐘發白身上,但總的來說,鐘家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恩人有難,自己當然著急。而且就算對自己沒有什麼恩德,但做為一名軍人,保護老百姓的生命安全也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發白,不要著急。他們在屋子里呢,那狗漢殲剛才也被你爹請進去了。沒什麼事,只不過你爹好像有點不對,他竟然同意把你姐姐嫁給這狗漢殲。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王老漢低聲向張東北說著。
張東北一愣,這是個什麼情況。張東北需要馬上確認一下,鐘老漢怎麼會突然做這個決定。難道這幾天被自己剌激的神經出現問題啦?
張東北快步向屋子走去,還沒走兩步,站在一邊的狗漢殲便圍了過來。
「嘿嘿,小子。還記得爺爺不?如果不想再被打破頭,就給我乖乖的滾一邊去。你爹都同意了這門親事,你還想干什麼?」一個漢殲揮著拳頭嘲弄道。
張東北根本就沒時間理會這幾個家伙,左手閃電般擊出,一拳轟在了這個漢殲的鼻子上,張東北的全力一擊那是何等力道,只听「 」的一聲,那漢殲的整個鼻子塌了下去,整個身體竟然倒飛出去,鮮血在半空中飄灑著,看樣子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張東北這一拳干掉一個漢殲後卻並沒有罷手,順勢向身旁另一個漢殲揮去,同時左腳抬起踢向另一漢殲。
只听兩聲慘叫,兩個漢殲便如第一個一般,倒地不起。三個漢殲,一個鼻骨被打斷,一個臉頰骨碎裂,另一個更慘,胸肋骨斷了六根,眼看就活不成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平曰里囂張跋扈的狗漢殲就這麼一下子被干掉了三個。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第一聲的驚呼,頓時整個廣場空地上亂成了一鍋粥。迎親隊伍一看出了人命,早就嚇的作鳥獸散。不過這也是要分情況的,如果是漢殲殺了老百姓,他們頂多就是嚇的哆嗦一下,他們不敢跑。可是現在是這幾個漢殲被殺了,他們當然要跑了,如果不跑,等下被當做同伙,也都被這個年輕人殺掉怎麼辦。
不遠處還有幾個狗漢殲,那幾個人早嚇的雙腿打顫,雙手扒開衣服抓著腰間的槍套,想要把自己的武器掏出來,可是這會不知道是他們自己手抖的太厲害還是這槍套今天卡的太緊,掏了半天手上還是什麼都沒有。
張東北一個箭步沖向最近的兩個漢殲,他的眼中射出猶如惡狼一般的懾人光芒,在離兩個漢殲幾步之遙的地方,只見張東北一個跳躍,整個人竟然凌空飛起,雙腿在半空中彎曲,直接用膝蓋頂住了兩個漢殲的脖子,兩個漢殲被他猛烈的沖擊力撞的向地上倒去,張東北雙腿跪在兩個漢殲的喉節處,看著兩人口中溢出鮮血,身體無力的癱軟,張東北這才站了起來。
看著剩下的幾個早已嚇的面無人色的漢殲冷聲道︰「滾,不然他們就是你們的榜樣。」那個漢殲猶如得到大赦一般,怪叫著向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