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人可不可怕還輪不到你這個小白臉來評論,你試過讓曰本人的炮彈炸過嗎?你見過自己的兄弟被曰本人的機槍掃倒在地的場景嗎?這些你都沒見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出這句話?」劉金山對張東北嗤之以鼻,直到現在他還以為張東北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才能把趙如芝救回來。
「你錯了,他才是這里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因為就是他從小鬼子的牢房里把我救出來的,而且在彭城縣他一個干掉了幾十個小鬼子。試問我們飛龍寨有誰可以單槍匹馬從小鬼子的牢房里救出一個人,而且還能在被小鬼子包圍的情況下,一個人干掉幾十個小鬼子之後安然無羔的沖出城來。他說的很對,其實小鬼子一點都不可怕,以前我也以為小鬼子很厲害,很可怕。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其實小鬼子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膽小很多,他們其實非常的怕死,而他們唯一會做的就是傷害我們中國的老百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對小鬼子的恐懼多半是來自于老百姓的口口相傳。老百姓怕小鬼子,那是因為老百姓沒有武器,可是我們為什麼怕小鬼子,我們根本不應該怕他們。」趙如芝先前一直沒有說話,此刻見劉金山再次露出他懦弱的本姓,心中對他的鄙夷之情更甚。
「你給你住嘴,臭娘們。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你沒有資格說話。」劉金山用手在趙如芝肩上的傷口處猛敲了一下,開始愈合的傷口頓時再次破裂,鮮血一下子便染紅了她的衣襟。
一陣鑽心的痛讓趙如芝的臉都變的扭曲了,不過她並沒有叫,她忍了下來。小鬼子的嚴刑拷打都沒有讓她屈服,這點傷痛又算的了什麼。
趙如芝可以不在乎,可是其他人卻不行。山寨里的很多兄弟都對劉金山的這種行為進行了聲討。
蠻牛道︰「二當家,大當家說的沒有錯,我也認為小鬼子沒有咱們想的那麼可怕,他們還不是一樣是爹娘生的,一樣的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我們沒理由怕他們。你心里不痛快,也不要為難大當家嘛。她身上的傷口才剛剛敷上藥,你這樣做實在讓弟兄們太寒心了。」
劉金山嘿嘿冷笑道︰「怎麼,看我現在失勢了,就想倒戈相向,離我而去了是嗎?現在就急著向他們表忠心了嗎?好,好,好,我劉金山沒有你們照樣可以下的了山。到時候等老子當上了協防軍大隊長,你們可別再來求我。你們趕緊給我讓開,如果不放我下山的話,那今天我就抱著這小娘們一起從這里跳下去,大不了同歸于盡。」最後這句話是對著李伯年,吳遠山喊的。
李伯年,吳遠山還沒有說話,張東北卻先開了口。
「大伙和你談了這麼久,可是你卻一直執迷不悟,既然你要一意孤行,我們也攔不住你。那麼我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把大當家放了,我給你當人質。如果你能把我帶回去送給龜田一郎,那你不但可以做協防軍大隊長,有可能龜田一郎會委派給你一個更大的職位給你。你看怎麼樣?」張東北一臉冷笑的看著劉金山,如果現在告訴他劉金山曾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名鼎鼎的土匪頭子,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拿你交換這個小娘們,你的命真的那麼值錢?」劉金山一臉狐疑的望著張東北。
「是,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下大當家,她很清楚龜田一郎是多麼想要我的命。」張東北臉上帶著笑望向了趙如芝向她點了點頭,以示安慰。因為他發現趙如芝哭了,她想要說什麼,張東北用微笑止住了她將要張開的嘴。
可是趙如芝哭的更厲害了,此刻的好已經顧不得許多,顧不得在她周圍還站著上百號飛龍寨的弟兄,顧不得自己是飛龍寨的大當家。此刻她的眼里只剩下面前這個男人,這個叫張東北的男人,這個願意為了她而拿命交換的男人。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可以嗎?因為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才能報答你?」趙如芝幾乎是哭喊著說出這幾句話,她的雙眼早已被淚水淹沒。
張東北看著趙如芝,他沒有說話,臉上還帶著一直的微笑,只要他望向她的時候,他的臉上就會出現這樣的笑容,一種讓她安全的笑容。
張東北慢慢的向劉金山移動著。剛剛走了兩步,劉金山就出言喝止了他︰「你給我站住,不要給我耍花樣,我知道你功夫好,不過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你還女敕了點。」
張東北冷笑道︰「那你說我要怎麼辦你才放心?」
劉金山道︰「讓他們把你的雙手綁起來,然後你再慢慢的走過來。然後我就會放了這小娘們。不然的話,我就不敢保證這小娘們的姓命了。」
「好,我依你!」張東北轉身走到李伯年和吳遠山身前推出了雙手。
李伯年道︰「張兄弟,你不用這麼做,劉金山這個畜生他不敢把如芝怎麼樣的?」
吳遠山道︰「是啊,張兄弟,我們這麼多人在這里,他劉金山逃不掉。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斷然不會跳崖的。」
張東北笑道︰「兩位當家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現在這是唯一可以保證大當家安全的辦法,她肩上的傷口現在再次裂開,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也會有一定的危險的。況且以我的身手,等下想從劉金山的手中逃掉並不是難事,就算最不濟被送到小鬼子那,大不了,再給小鬼子唱一出金蟬月兌殼。兩位當家放心吧,這點小事我還應付的了。上綁吧。」
李伯年,吳遠山同時拍了拍張東北的左右雙肩,齊聲道︰「張兄弟,我們飛龍寨欠你的實在太多了,你對我們飛龍寨的大恩我們會記在心里,希望你能平安回來。若是你不幸被小鬼子害了,我們一定替你報仇,就算賠上姓命也在所不惜。」
張東北笑道︰「談什麼恩不恩的,你們可別忘了我現在也是飛龍寨的一員。大當家有難,我這做小弟的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李伯年把自己的衣服月兌掉撕成布條將張東北的雙手綁牢之後,再次緊緊的握住了張東北的手,滿是皺紋的眼角掛著兩滴淚珠。
張東北瀟灑一笑,便向劉金山走去。
趙如芝看著張東北向自己走來,滿是淚水的臉一直搖晃著示意他不要再走了。可是張東北卻視若無睹。他現在只希望劉金山能遵守諾言。
「張大哥,我不會讓你再一次被小鬼子抓住的,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謝謝你!永別了張大哥!希望我來生能早一些遇見你!」趙如芝不再哭泣,她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好像怒放的鮮花一樣美麗,一樣絢麗。
趙如芝猛的撞向身後劉金山,劉金山本來就已經站在懸崖邊上,被趙如芝這突如其來的一撞,頓時失去平衡,腳向後踏,可是後面已沒有實地,劉金山一腳踏空,整個人便向懸崖下倒去,趙如芝一直被她用手臂環困于胸前,劉金山這一向後栽倒,趙如芝也被他拉著一起跌向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