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的這一槍打在了張東北身前五米的地方,張東北看的出來,狄青這一槍是故意的。這狄青還真不簡單,槍法竟然也如此之好。張東北越來越對這個狄青感興趣了。其實就在狄青剛才舉槍瞄準的時候,張東北從他瞄準的軌道就看出他這一槍不會打中自己,所以他並沒有躲藏。
不過張東北雖然知道沒有危險,其他人卻不知道,只是見一槍距離張東北如此之近,實在太過危險,第一個沉不住氣的便是趙如芝。
「北哥,你為什麼不殺他,難道你沒發現他剛才想要殺你嗎?」
張東北笑道︰「呵呵,他的槍法很好,如果想要殺我,剛才那一槍也許就打在了我現在呆的這個位置。看來他似乎也不想殺我。若是能把他招進我們飛龍寨,那就好了。」
「不行!」
「不行!」
「不行!」
幾乎是同時,包括趙如芝在內的幾位當家全都提出了反對意見。這倒是張東北始料未及的,很是不解的看著他們幾人,希望他們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北哥,這個人可是大漢殲狄英龍的大管家,對狄家可是忠心耿耿,就是因為這樣,狄英龍才讓他改姓狄,以示對他的看重。今天我們攻打狄家莊,那就是與狄家為敵,而且你也說過了,我們要殺了狄英龍為發除害,這樣一來,那這狄英就更不能留了,到時候你殺了狄英龍,然後把他留在身邊,無異于留條狼在自己身邊,隨時都會有危險的。」
張東北笑道︰「狼有時候其實也蠻可愛的,你看白狼不是就在山寨里嗎?你覺得它危險嗎?」
趙如芝白眼一翻,嬌嗔道︰「他怎麼能跟白狼相比呢,白狼是一頭真正的狼,而且你對它有恩,它知恩圖報而已。」
張東北笑道︰「這狄青可是人,難道他比白狼還不如嗎?你看看他多優秀啊,要是能收為己用,那對我們山寨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啊。他的到來肯定會大大增強我們山寨的實力的。」
趙如芝道︰「正因為他優秀,他才更可怕。若是你真的將他收入山寨,而他卻心懷不軌,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二人似乎根本就意識不到眼前的危險,周學東實在看不下去了,道︰「你們兩個到是先想想眼前的處境。若是再想不出辦法,那等下狄家莊里的援兵趕過來,那們便只能撤退了。」
「嗯,周大哥說的對,此時大敵當前,我們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說其它的吧。不然等下偷不到桃子反惹一身搔就不好了。「說著張東北舉起手中的槍,槍口瞄準了狄青。就在槍口對準狄青的同時,張東北的手指也扣響了扳機,隨著了一聲悶響,一顆子彈朝著狄青飛去。趙如芝沒想到張東北會突然朝狄青開槍,因為就在前一秒鐘,他還在說要拉狄青入伙,下一秒就朝他開槍,這翻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趙如芝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愣在了原地,呆呆看著張東北。
張東北這一槍並不是要致狄青于死地,只是想讓他受傷,不能再拿槍。他這一槍是朝著狄青的右手打的。
張東北這一槍極快,若是一般人也許就躲不過去了,可是狄青在听到槍響的時候,身子本能的向旁快速移去,張東北這一槍便落了空。他剛才在炮樓頂親眼見證了張東北的槍法,所以也不敢以身試法。
躲過了第一槍,那第二槍呢?
見狄青躲過了第一槍,張東北第二發子彈瞬間射出,張東北的反應速度太快了,這一槍狄青已法再逃,子彈正中狄青的右臂,他手中的步槍也在受傷的一瞬間掉落在地上。炮樓頂上的幾個家奴本來都躲藏在暗處,此刻見狄青受傷,都跑到他身邊將他擋在身後。並不是這些家奴突然就變得義氣非常,不懼生死,而是如果狄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他們會死的很慘,狄英龍殺人從來都不會用槍,而是用刀,一刀一刀的將人身體上的肉全都割下來,然後看著對方因為疼痛和失血過多,直到最後咽氣,他的這種變態的殺人方法是從古代刑法中學來的凌遲。也正是這種極其殘酷的刑法讓下面這些人都不敢對生出叛逃之心。
狄青是狄英龍最看重的人,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若是狄青在炮樓這里被打死了,那麼他們也都得跟著陪葬。
一個家奴端起了機槍,發瘋似的向著張東北他們掃射。
「你們這群王八蛋,有本來站出來啊。你們不是要來攻打狄家莊嗎?躲在那里像個縮頭烏龜還怎麼打?」因為恐懼他的臉都變得扭曲,模樣看起來十分嚇人。
張東北不明所以,還以為這些人是為了保護狄青而站出來的,心里對這些人又看高了幾分。
在戰場上生殆攸關之際,能為了同伴而不顧惜自己的生命,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這種舍己救人的情懷讓張東北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味道。張東北手中的步槍偏了偏,本來對準這個家奴腦袋的槍口對準了他的手臂。
隨著一聲槍響,不出意外的這個暴怒的家奴在發出一聲痛呼之後手上的機槍應聲而落。
幾聲槍響之後,炮樓里面的人再也沉不住氣,一個個貓眼里都探出了槍頭,雜亂的機槍聲響起,一條條火舌從槍口里吐了出來,一顆顆子彈猶如暴雨梨花般向張東北他們襲來。
真正的戰斗再一次拉開序幕。不過張東北卻沒有讓飛龍寨這邊的人開槍,而是自己一把步槍應付著這種情況。張東北的每一次響槍,必定有一個貓眼里的機槍會停止掃射幾秒鐘,然後才會再次開始向外吐著火舌。
看到這種情況,在他身旁的周學東和李悅喜二人驚的合不攏嘴,他們不是傻子,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種問題,那就是張東北每響一槍,那炮樓貓眼後面的機槍手就倒下一名。
剛才張東北一槍干掉炮樓上的機槍手,他們心里已覺得震驚,將近三百米的距離,一槍干掉敵人,這種槍法就算放在八路軍隊伍里也找不出幾個。再後來他一槍打傷狄青手臂,本以為是他這一槍打偏了,不過兩槍讓對方一死一傷也足夠讓周學東和李悅喜吃驚,至少槍槍都沒落空。可是馬上他們便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因為張東北又一槍打在了端著機槍的家奴手臂之上,周學東已經看出這不是巧合,只是他心里不願意相信世上竟然還會有人有這種神奇的槍法,在他看來指哪打哪的神槍手只是一個傳說。而直到此刻,張東北竟然可以槍槍命中那炮樓貓眼後面的機槍手,他才徹底的被張東北的這種槍法震憾住了。
炮樓上的貓眼有多大,剛好夠放一個槍口,然後還留有一點點的空間為了給牆後的槍手以瞄準視線而用。這樣狹小的空間,不要說將近三百米的距離,就算是一百米周學東也自認沒有這種本事,可以槍槍命中躲藏在貓眼後面的目標。
這炮樓對他來說是透明的嗎?周學東和李悅喜二人向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身旁的張東北。他二人現在終于有點明白,為什麼飛龍寨在樟子嶺一戰中可以以區區三百人的力量大敗小鬼子一個八百人的大隊,而且傷亡幾乎可以不計。這種槍法已經不是人能夠打出來的了。周學東在心里慶幸著還好張東北是自己人,若是小鬼子隊伍里面出現了一個這麼樣的人物,那自己的同胞和戰友又要賠上多少條姓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