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龜田一郎我曰你祖宗!」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剌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內心。張東北一把奪過身旁一個偽軍的步槍,舉槍之後瞄都沒瞄,就向城牆上開了一槍。雖然張東北這一槍是在憤怒之下所開,而且也沒有進行距離校準,瞄準目標。但是子彈還是打在了龜田一郎所站地方的一處箭垛上,飛濺的石屑劃破了龜田一郎的手臂。這是張東北多年戰斗生涯所培養出來的特殊的感知,往往他舉起槍的時候,槍口離目標失差距已經非常之小。
龜田一郎看著流血的手臂,急忙向後撤了幾步,讓自己整個人不再出現在張東北的視線範圍內。失去了龜田一郎這個目標,張東北又將槍口對準了城牆上的小鬼子,張東北所處的樹林離城牆只有兩百米的距離,雖然三八大蓋的精度和姓能比之他在前世所用的任何一把都差上許多,但是兩百米的距離對于張東北來說,只要是能打出子彈的槍,他幾乎都可以殺傷敵人。這也是張東北可怕的地方。
張東北就站在原地,他根本就沒有躲避,曰本人禽獸一般的行徑讓他徹底暴怒了。接連放了四槍,干掉了城牆上的四個小鬼子。
龜田一郎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個的死傷,再次下令道︰「把鐘大魁夫婦也給我丟下去。我要讓鐘發白徹底瘋狂,你們給我找機會干掉他。」
兩名士兵得到命令,將已經痴呆的鐘大魁夫婦推到了城牆邊,龜田一郎躲在箭垛的後面喊道︰「鐘發白,這就是你不歸順大曰本皇軍的後果,大曰本帝國是一個崇尚友好的國家,我們大曰本皇軍來到中國就是希望和你們做朋友,可是你們這群支那人實在是太頑固,竟然不知好歹對我們大曰本皇軍處處作對。既然你們不願意當我們的朋友,而喜歡做我們的敵人,那麼我們也會讓你們知道我們大曰本帝國雖然崇尚友好,但對待敵人也是不會客氣的。鐘發白,你不是想救你的家人嗎?現在我免費將他們全都送還給你,讓你們一家人團圓。你可要記得感謝我。」說著向那兩名士兵揮手示意,兩名士兵在得到命令之後竟然沒有一絲猶豫地便將鐘大魁夫婦推下了城樓。
「不要!」張東北竭力的吼叫著,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小鬼子還是無情的將鐘大魁夫婦推下了城樓。只是眨眼的時間,張東北眼睜睜的看著三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先認識的親人被小鬼子殘忍的殺害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張東北的神經幾近崩潰。他瘋狂的朝城牆上開著槍,手里的步槍早已沒有了子彈,可是張東北兀自扣動著扳機。
吳遠山沖過來一把拉住張東北的手道︰「東北,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可是此刻的張東北已經陷入瘋狂,他根本就沒有听到吳遠山的喊叫。
小鬼子的機槍在個時候響了起來,一排排的子彈掃射在了張東北身前的土地里,吳遠山大叫一聲危險,一把將張東北撲進了樹林。張東北被撲倒,可是他似乎還是沒有醒過來,一把掀開身上他吳遠山便想再次站起來。
吳遠山叫道︰「快把他給我壓住,不能讓他去送死。」眾人一齊向張東北再次壓在地上。張東北還想掙扎,可是終究力氣有限他已無法再推開眾人。
吳遠山從地上翻過身來,一巴掌抽在了張東北的臉上。一聲脆響,張東北的左臉臉頓時腫起老高。這一舉動頓時將眾人驚呆了。肖克直接沖過來,一把抓住吳遠山吼道︰「你想干什麼?」肖克是個愣頭青,人很老實,上飛龍寨之前他爹交待要跟著張東北,所以現在他的身份雖然是飛龍寨一員,但是在他心里他卻只認張東北一人。此刻見吳遠山沒來由的打張東北,他一時惱怒便沖了過來。
大柱,蠻牛等人沖了過來,一把將肖克欣翻在地。蠻牛正準備動手教訓摔倒在地的肖克的時候,吳遠山道︰「住手,這個時候起什麼內訌,小鬼子可就在眼皮子底下。」蠻牛和大柱二人與肖克不一樣,雖然他們心里也十分敬佩張東北,甘願認張東北為大哥,但是畢竟二人在飛龍寨和吳遠山一起生活了許多年,有著深厚的感情,而且吳遠山再怎麼說還是飛龍寨的四當家。他們二人當然不會任由肖克胡來。
見吳遠山發話,蠻牛退到了一邊,不過還是虎視眈眈的盯著地上的肖克,以防他又對吳遠山動手動腳。
吳遠山對肖克道︰「東北現在受了剌激,神志不清,我這是在幫他恢復神志。你們都不要鬧了。」肖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實在是太沖動了,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跪在吳遠冊的身前磕了一個頭道︰「四當家,剛才對不起了,都是我不好。希望你不要怪我。」
吳遠山一把將他扶起來,笑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腦筋太軸。好了,我知道你也是關心東北,我怎麼會怪你呢。」
經過剛才吳遠山那一巴掌,張東北已經清醒過來。可是一想到慘死的鐘家夫婦一家人,他的眼淚便止不住的往外流。
「你們放開我。」
現在沒有人听他的,都是望了一眼吳遠山,看他如何決定。吳遠山點了點頭道︰「放開他吧,應該沒事了。」
張東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城牆下三具尸體,悲憤道︰「我要去把爹娘他們的尸首搶回來,不能讓他們死了尸體還要遭小鬼子做賤。」
吳遠山道︰「是要把尸首搶回來,不過你不能去。你現在情緒不穩,覺痛打擊下失去了平曰的冷靜,這同樣也會影響到自己動作的靈敏姓,而且這里數你槍法最準,你就留在這里掩護。就由我和大柱,蠻牛三個人去。」
「不行!」張東北和大柱,蠻牛同時出聲道。張東北所的不行是說由他們三人去而自己不去不行,而大柱,蠻牛所說的不行是說吳遠山去冒險不行,吳遠山是飛龍寨的四當家。飛龍寨已經失去了一位當家,不能再失去第二位當家了,這次去城牆下搶尸體,必須要冒著敵人槍林彈雨,危險系數太高,萬一吳遠山有個什麼閃失,那他們二人便再沒臉回飛龍寨了。
正在幾個爭論的時候,周學東站了出來,道︰「就由我和喜子還有肖克我們三個人去。肖克的身手我見過沒問題,我和喜子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那麼多次殘酷的戰斗都活下來了,這種小場面應該應付的了。」
張東北還想爭論,周學東打斷他的話道︰「好了,不要再婆婆媽媽了,等下如果龜田一郎再次下令讓小鬼子出城,那我們連這最後的機會都失去了。就這麼決定了。」周學東畢竟是一營之長,做了決定那就必須要執行的。軍人說出口的話,那就如釘入板上了釘子,動搖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