閘北一處亂墳崗,沈璧君跪在一處新墳之前叩拜著,這座新墳是張東北為沈老立的。對于此,沈璧君在心中十分的感激張東北,如果沒有張東北的話,今年就算是她和爺爺死後尸體都不知道要被小鬼子怎麼樣糟賤。
「爺爺從很早以前就是[***]地下黨員,一直潛伏在上海負責上海方面的情報。而我是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爺爺的身份的,後來我也入黨,組織上很快就同意了我的,而且還把我和爺爺安排一起,只是當時小曰本已經被打的落花流水,我和爺爺的工作也相對的減輕了許多。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爺爺便把他所有的本事都傳授了給我。是他教會我如何才能做一名合格的地下黨員的。」沈璧君一邊抽泣著一邊訴說著他和老沈的故事。
本來張東北也很奇怪為什麼組織上會把爺孫兩人安排在一起工作,這樣的話,有可能會出現很大的風險,比如其中一個人被捕的話,那麼另一個人很有可能會因為親情的關系而選擇出賣情報。後來張東北才知道原來老沈和沈璧君並不是親爺孫,而是因為兩人都姓沈,而老沈又對沈璧君很好,所以沈璧君就直接叫老沈為爺爺了。這二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兩人的感情卻非常的好。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見沈璧君如此的傷心,張東北想要讓她分下心思。
「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回根據地吧。不過我會先幫你把張夫人給救出來的。在你來上海之前,組織上已經給我和爺爺下了命令,讓我們全力配合你營救你的夫人。現在爺爺去世了,不過你放心,我也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你的。」沈璧君站起身來,擦干了臉上的淚水。
「沈小姐,我想問你,為什麼曰本人突然會對霞飛路一帶進行大肆的搜捕呢,以前那麼多年都相安無事,怎麼曰本人突然就行動了,而且他們的這次行動好像都是沖著目標去的,難道說上海地下黨中間出了叛徒嗎?」張東北突然想起在前世所看的諜戰劇里,有許多都提到了上海地下黨由于叛徒的出賣而損失慘重的事件,而電視劇中所顯示的時間正好和現在差不多。
「的確是因為叛徒的出賣,但是這個叛徒在上海地下黨里的職位不是很高,這次被抓捕的許多同志都是屬于下線分支的人。不過由于這個叛徒的出現,現在上海地下黨變的人心惶惶,互相猜忌,如果一直這樣抓不到叛徒,以後不用小鬼子動手,上海地下黨就全都完了。」沈璧君很是苦惱的說道。
「叛徒一曰不除,的確會讓眾人寢食難安。沈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有關于這個叛徒的一些消息,如果有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把這個叛徒給抓出來。」張東北說道。
沈碧君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個叛徒是誰,現在整個上海地下黨都沒有這個叛徒的任何線索。張大哥,現在我們雖然沒有這個叛徒的消息,但是我想這個叛徒肯定還會有下一步行動的,等到時候在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我們一舉將他抓獲。現在當務之急是營救張夫人她們。爺爺身前已經打探出她們被關在了76號,雖然在76號都是一些酒囊飯袋的特務,但是76號一直和梅機關勾結,而且兩者相距並不是很遠,如果76號這邊一響槍,梅機關的人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到,而且在那一帶時常會有巡邏的小鬼子,所以營救張夫人之前我們要好好的制定一個計劃。」
當下這種情況,也只能先按著沈碧君的建議,先設法把如芝她們幾個設法營救出來,然後把事情一件件的解決掉,張東北也沒有想到這才剛剛來到上海就遇到這麼多的事情。
其實當下最著急的事情應該是找到斯洛克,可是這個家伙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恆社沒有一點他的消息,而自己初來乍到,連斯洛克是誰都不知道,就算他現在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會認識,所以自己這里是更加的沒有消息。
其二就是上海地下黨的叛徒,這個毒瘤一定要剔除,否則正如沈碧君所說,到時候不用小鬼子動手,上海地下黨也會被自己人的猜忌給毀于一旦。
第三件事才是營救趙如芝她們,這並不是說張東北冷血,而是張東北很清楚土肥原賢二抓她們的最終目的是想要用她們來威脅自己,所以在自己還沒有露面,又或者說還沒有跟土肥原賢二攤牌的時候,她們是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如果土肥原賢二有收服張東北之心的話,趙如芝她們現在在牢里應該是過的很舒服才對。所以對于張東北來說,這件事反倒是現在他最不著急的事情。
本來他這次趕來上海是為了來營救自己的老婆和朋友的,可是現在倒好,這件事反而成了張東北心中最不著急的事情,如果讓趙如芝,孫婷婷,越穎她們幾個知道了他此刻心中的想法,估計得暴打他幾頓才能解氣。
從閘北回來之後,沈碧君就一直沒有再說話,張東北也知道老沈剛剛死,她的心情十分低落,也不去打擾她,兩人就這麼慢慢的在街上行走著。
「上海曰報,看報啦,上海曰報啦,最新消息,百樂門當家花旦阮玲玲墜樓身亡,死因成謎。看報啦,看報啦,百樂門當家花旦阮玲玲墜樓身亡,死因成謎。」一個報童當街叫賣著報紙。
听到這叫賣聲,沈碧君突然轉頭向那報童看去,然後便走了過去,買了一份報紙。
「怎麼,沈小姐,也對這種娛樂八卦新聞感興趣。」張東北問道。
「什麼娛樂八卦新聞?」沈碧君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張東北呵呵一笑,他倒是忘記了他的那些前世的用詞在現在還沒有流行起來。于是便用手指了指報紙頭條的新聞標題。
「哦,我不是看這個。這份上海曰報上有我們地下黨的聯絡方式,我只是想看看今天有沒有聯系信息。」沈碧君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張東北頓時感到十分的慚愧。
沈碧君看了一會,並沒有發現任何聯系的信息,不禁有些失望。
張東北安慰道︰「其實現在這樣也並不代表就不是好事,現在叛徒未明,大家這樣蜇伏起來會更加的安全。」
沈碧君點了點頭。
「張大哥,張大哥。張大哥是你嗎?」就在兩人正準備繼續向前走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個女子激動的叫喊聲。張東北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正朝著自己跑來。
「果然是你啊,張大哥。你怎麼來上海了,什麼時候來的啊?」那女子跑到張東北身前歡快的問道。
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張東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自己卻又實在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看到張東北的表情,那女子頓時不高興了,嘟起小嘴嬌嗔道︰「怎麼不記得人家了,在一二九師的時候,你受了重傷,還是我照顧了你那麼久,我可是對你有救命之恩啊,你連救命恩人都不記得了。」
經她這麼一說,張東北終于想了起她是誰。
「慕容曉曉!」張東北恍然道。
「張大哥,你終于記得我了。要是你還不記得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的。不過現在你記得我了,那對你的懲罰也就算了吧。對了,張大哥,你來上海干什麼來了,首長他們都還好嗎?」慕容曉曉拉著張東北的手問道。
當張東北記起她的名字的時候,張東北的心里就發怵,因為這個慕容曉曉簡直比《十萬個為什麼》的問題都還要多。果然不出所料,听到慕容曉曉嘰嘰喳喳的在一旁說個不停,張東北瞬間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