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下令不許寧玲歌出門,寧玲歌在院子里和花草樹枝生氣。
海麗跟在寧玲歌的後面,也無聊的很。寧玲歌說要海麗和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一會兒就回來。海麗說什麼也不敢,也不讓寧玲歌出去。
寧玲歌摘下一朵杜鵑花,扔在地上,看著頭頂飛過一只小鳥,寧玲歌羨慕的說,自己不如那只小鳥。那只小鳥有自由,自己沒有自由。
海麗任她怎麼說,都不應聲。寧玲歌無奈,只是對海麗說︰「你說一句話吧,我不出去了,不要把你嚇成一個啞巴。」
海麗這才裂開嘴笑了。走到寧玲歌的身邊說︰「小姐最好了,你瞧,丞相府這麼大,海麗好好陪您轉轉。」海麗開口和寧玲歌說話了。
寧玲歌到反過來不理海麗了。
海麗看到一簇牡丹開的正艷,拉著寧玲歌的手,來到那簇牡丹花跟前,指著牡丹對寧玲歌說︰「小姐,您看,這牡丹開的多麼燦爛,和小姐一樣好看。」
寧玲歌不屑一顧,淡淡地說海麗是個巧嘴鴨。
海麗笑了笑,繼續說道︰「這牡丹開的艷麗霸道,誰敢與她爭鋒?除了我們小姐。」
寧玲歌輕輕地在海麗的身上打了一下,「你這個死丫頭,越來越放肆了,敢和小姐開玩笑不說,現在還敢取笑我?」
海麗大呼冤枉,說自己說的是真真切切地心里話。
笑聲頓時充滿了整個花園。
丞相一個人坐在屋里發呆。
丞相夫人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遞上一杯茶,看看丞相的臉說︰「老爺,還生氣呢?玲歌不是平安回來了嗎?你罵也罵了,就不要再生孩子的氣了。」
丞相嘆了一口氣,叫著夫人的名字,「敏君,我們得想個辦法管管玲歌了,這樣任由她任性下去,說不定哪天會闖出禍來的。」
夫人坐下來,也嘆了一口氣,說︰「我們不是一直在管嗎?玲歌還小,慢慢會懂事的。」
「唉!還小什麼?都十八了。」
夫人說到這樣,生氣地轉過身,撅起嘴說道︰「這還不怨你嗎?去年太子選妃,你非要玲歌裝病,不讓她去應選,要不我們玲歌,現在都是太子妃了。」
「還說這事兒?」丞相大人四下看看,小聲說︰「給你說多少次了,我們玲歌不能進皇宮里,就玲歌那個個性,她能在皇宮里站住腳嗎?」
夫人依舊生氣的撅著嘴,但沒有說話。
「說到這里,我們也應該為玲歌找個人家了。」
「那你看看哪位大人家有出色的少爺公子,給我們玲歌物色一個。」
丞相想了想,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點點頭說︰「依我看,周鏡就不錯。」
「什麼?!周鏡!老爺,你瘋了?」夫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丞相大人看看夫人,不解的問︰「周鏡怎麼了?你看你大驚小怪的,我看那孩子為人誠懇,老實忠厚,又飽讀詩書,真是不止人品好,我看樣樣都好。」
「還老實忠厚呢?老實忠厚能對我們家玲歌做那樣的事兒?我看他的人品好不到哪里去。」
「你看你,都說了是誤會,連玲歌自己都沒說什麼,你不要再說這事了。」
「那也不行,周鏡根本就不配我們玲歌。」
「怎麼不配?我看可以的很。我們玲歌有什麼?除了任性調皮,一無是處。周鏡知書達理,周嘯天武功蓋世,王玉嬌溫柔賢惠,周鏡更是不要說了,長的氣宇不凡,而且眉清目秀,你再看他那精神,讓人看了感覺自己也容光煥發,要想挑他們的毛病,我看是一點兒也挑不出來,何況那周鏡與玲歌年齡仿佛,奧……」
丞相說到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地接著說︰「我想起來了,周鏡和玲歌好像是同一天生的。那年我到青縣去,踫上周嘯天時,听他說,王玉嬌在家里看剛出生的孩子,我問他孩子多大了,他告訴我的日子正是和玲歌一天。」
「那又怎麼樣?」丞相夫人不以為然。
「我給你說,這說明我們玲歌和周鏡有緣分,我當時為表周嘯天救命之情,想和他定下女圭女圭親來著,可是又一想,回來問問你的意見,回來後事兒多,我就把這事給忘了。」
丞相夫人還是不願意,和丞相的意見統一不了,這時來人稟告說是皇上宣丞相進宮,丞相就走了。
丞相夫人一個坐在那里,想著丞相剛剛說的話。
海底龍宮里——
科瀾也在發呆,小黑妮游過來,對科瀾說︰「科瀾,龍王叫你過去。」
「叫我?」
「是。」
「叫我干嘛?」
「不知道。」
科瀾和小黑妮一起去見龍王。
自九太子轉世之後,龍王的脾氣也變了,變的不太愛講話,顯得更加威嚴了。
科瀾和小黑妮跪下來,給龍王行禮。
龍王讓他們起來說話。科瀾和小黑妮站了起來,科瀾問龍王有什麼吩咐。
龍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聲音極具低沉,「科瀾,你和小黑妮又到人間去了?」
科瀾和小黑妮又趕緊跪下來,膽怯地說︰「是」
「不是告誡你們了嘛,不讓你們再去,你們為什麼不听?!今天不懲罰你們一下,你們是記不住的。」
科瀾一听要懲罰她們,趕緊說︰「是我要去的,和黑妮沒有關系。」
「不,是我要去的,龍王,和科瀾沒有關系。」
龍王看著兩人互相關心,心里想著可憐的椒圖,又不忍懲罰她們,于是對她們說︰「今天我就不罰你們,希望你們下次不要去了。」
「是!下次不再去了。」科瀾和小黑妮齊聲應道。
龍王本不想問,但是心底也很是擔心椒圖,就問道她們椒圖的情況。
科瀾說還可以。
小黑妮卻心直口快,憤憤不平地道︰「才不是呢,九太子在人間吃了不少苦。尤其寧玲歌那個死丫頭,老是欺負九太子。」
科瀾不讓小黑妮說,小黑妮卻不听。
龍王想了片刻,對她們說︰「椒圖行事過于沖動,不計後果,罰他去人間體驗疾苦,這才是剛剛開頭,你們也不要擔心,他這一世會嘗變人間辛酸苦辣所有味道,下一世依然還會回復龍身的。」
科瀾和小黑妮再沒有多說。
龍王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出了水晶宮,科瀾對小黑妮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小黑妮點點頭,看著她孤獨的背影走遠。
科瀾來到十八年前出事兒那天他和椒圖來過的涯上。她坐下來,那個地方正是出事那天,椒圖坐過的地方。她伸手模模那塊石頭,閉上眼楮依稀能感覺得到椒圖的溫度,她仿佛听到了椒圖說的話,她知道那是幻覺,可她不願睜開眼楮,因為睜開眼楮就會失去一切感覺,椒圖就會從她的眼前消失,睜開眼楮就會看到椒圖和寧玲歌在一起的畫面。
過了很久,科瀾睜開眼楮,從腰間拿出椒圖出事兒那天送她的一塊玉佩,她把那塊玉佩放在臉上,椒圖送玉佩時的話在耳邊縈繞,「科瀾,這是我送你的定情物,等忙過了這陣兒,我去和父王說,我們就成親,好嗎?」科瀾笑了,月兌口而出說了兩字「好啊。」
這兩字十八年前她沒有說出來,而今天物是人非,她說的椒圖卻听不到,科瀾閉上眼,眼角流下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水。思念或者怨念噬心般籠罩在她的心頭,分離的愁苦和妒忌成了一種煎熬。
對椒圖的思念,在科瀾心里永遠不會倒塌,濺落的塵埃在她眼里久久不散,椒圖偉岸的身影時常在她的夢里徘徊。而她卻時常一個人徘徊在她和椒圖來過的每一個地方。
周鏡一家回到家里。
周嘯天坐在桌前一個人發呆。
王玉嬌走過來,輕輕地坐在周嘯天的身邊,叫了一聲︰「嘯天。」
周嘯天抬起頭看了一眼王玉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天子腳下,不好過啊,都說伴君如伴虎,我們這真的是伴虎而行吶。雖然今天這是虛驚一場,可是我總是心里不安。」
王玉嬌眉頭深鎖,愁容滿面的說︰「是啊,這每天提心吊膽的,真是讓人害怕。」
周嘯天拉著王玉嬌的手,滿臉愧意的說︰「讓你和鏡兒受苦了。」
王玉嬌搖搖頭,眼楮空洞地看著前方,默默地說︰「真想念從前,雖然清苦,但是我們生活的恬靜而快樂,無憂無慮真好。」
周嘯天點點頭,說︰「我明天就去和丞相大人說,我們還回到青去。去過那種無煩無惱的日子去。」
王玉嬌看著周嘯天,笑著點點頭。
周鏡放下手里的書,走到窗前,外面是簡陋或是繁華,都不在他的眼底。反而一個清脆的聲音,一張調皮惹事兒的臉龐在眼前縈繞。周鏡想到這里,臉盡然不知不覺地開始發燙,這是怎麼回事兒?他伸手去模自己的臉,卻感受到了那種真切地**辣的感覺。周鏡趕緊把手放下,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周鏡從新回到書桌前,拿起書,可是他卻看不進去了,他強迫自己進入書中,可是書面上射進眼簾的不是那些文字,而是寧玲歌的臉,寧玲歌的笑,他合住書,定了片刻,又打開書,告訴自己安定下來,好好看書,可是只看了一行,寧玲歌又出現了,周鏡把書重新合上,站起來,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