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玲歌出門時正好踫到王玉嬌迎面走來。王玉嬌听下人說寧玲歌來了,就趕快趕來,擔心寧玲歌又欺負周鏡。
寧玲歌看見了王玉嬌,給王玉嬌行了禮。就要走。
王玉嬌見寧玲歌臉很紅,又急著走,就問道︰「寧小姐,剛來就要走?進屋喝杯茶吧。」
「不了,夫人,改日吧。」寧玲歌飛一般的走了。
王玉嬌進了周鏡的房間。
周鏡見母親進來了,趕快把玉往身後藏。
王玉嬌看在眼里,但沒有問,走到周鏡身邊,說︰「鏡兒,寧家小姐來干什麼?」
「不知道,奧,隨便來看看。」
王玉嬌看著周鏡語無倫次,心里疑雲團團轉,她走到周鏡的書桌邊掃了一眼,紙上寫著‘寧玲歌’三個字,王玉嬌心里‘咯 ’一下。怎麼寧玲歌的名字會在周鏡的筆下。
周鏡趕緊走到桌子邊,拿起一本書把寧玲歌三個字蓋上,他還不知道,其實母親已經看見了。
就在他拿書的時候,王玉嬌看見了他手里的玉,就問道︰「鏡兒,玉找到了?」
周鏡下意識的又在身後藏了一下,發現沒有藏的意義了,就和王玉嬌說是找著了。
王玉嬌拿過玉來,看了看,說︰「鏡兒,在哪里找到的?」
周鏡把整個屋子用眼楮過了一遍,目光落在桌子上,說︰「就在桌子上來著。」
王玉嬌看看周鏡,把玉遞給周鏡,說︰「這回可要戴好了。」
王玉嬌說完就出去了。走到門口,回頭看看周鏡的屋子,她看得出,周鏡撒謊了。
周鏡在母親走後,松了一口氣,他坐下來,看著那塊玉,不明白寧玲歌為什麼又把玉還了回來。他把玉重新戴到脖子上,拿起那本蓋著寧玲歌名字的書,看著紙上的寧玲歌三個字,腦子里出現了剛才教寧玲歌寫字的畫面。
那溫柔的場景同樣在寧玲歌的腦海里浮現。
寧玲歌想著周鏡的話︰這首詩的意思是在絢麗多彩的熱鬧場景里,走出一個孤高淡泊、超群拔俗、不同于金翠脂粉的女性,她面容微笑,帶著淡淡的香氣從人面前經過。我尋找她千百次,都見不到,不經意間一回頭,卻看見了她立在燈火深處。
寧玲歌想︰這不是我在尋找他的事情嗎?
寧玲歌走在大街上,拿出周鏡送她的拿首詩來,看著俊秀的字跡,盡管她一個字也不認識,但還是看了又看,想著周鏡講述那首詩的意思,心頭像是吃了蜜一般香甜,整個人都覺得特別輕松。
周嘯天從徐太醫家出來,徐太醫滿臉堆笑,把周嘯天送到門口,周嘯天吞吞吐吐的,像是有話要說。
徐太醫看出他有事想說,就問道︰「周護衛,還有事兒?」
周嘯天不知該怎麼開口。
徐太醫笑笑,說道︰「你我一見如故,現如今,你我又要結為兒女親家,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周嘯天吞了一口唾沫,四下看看,把徐太醫拉到一邊,又把嘴湊到徐太醫的耳邊,小聲說︰「我今天來你府上的事兒,不要對外人說,等我們兩家的事定下來了,再…。」
徐太醫看看周嘯天,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周嘯天又把嘴湊過去,說︰「尤其丞相那邊……。」
徐太醫一听,明白了意思,尷尬地笑笑,只好點點頭。
周嘯天趕緊解釋道︰「我是說,如果,如果啊,孩子們的事不成,怕對您家小姐……」
徐太醫點點頭,臉上笑容難看。
送走了周嘯天,徐太醫回到屋里,正坐在那里悶聲不言時,夫人和女兒進來了。
夫人問道︰「周護衛走了?」
「嗯。」徐太醫簡單應了一聲。
夫人正要問徐太醫怎麼了?女兒走過去拉著徐太醫,嘟起嘴,撒嬌地說︰「爹,你真的要把我嫁給周護衛家的公子嗎?」
不等徐太醫說話,夫人一句,女兒一句,說是不想嫁給周嘯天的公子。
徐太醫對女兒說︰「你先回房去吧,我和你娘有話說。」
女兒很不情願地扭著腰身出去了。
徐太醫嘆了一口氣,對夫人說︰「本以為和周嘯天結為兒女親家是一件好事,一來周嘯天為人耿直,又和丞相大人的關系好,可是現在看來…。」
「怎麼?」夫人疑惑地問道︰「他和丞相大人鬧掰了?」
徐太醫搖搖頭,「那到不是,我估計是丞相想把他的女兒嫁給周嘯天的兒子,可能是周嘯天不願意,才來我們家,想娶我們敏兒的。」
「為什麼呀?丞相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為什麼要拒絕呢?」
「你不知道,丞相家的女兒是個瘋丫頭……」
「是瘋子……」
徐太醫哭笑不得的說︰「不是那種真瘋,是不穩重,而且目不識丁,琴棋書畫沒有一樣懂,經常在外面惹事不說了,還年齡大了。」
徐夫人恍然明白,「那如果我們和周嘯天結了親,會不會得罪了丞相大人?」
徐太醫又嘆了一口氣。
徐夫人責怪徐太醫道︰「敏兒想進宮去做太子妃,你非不讓,現在你看,還要惹上丞相來。我看你怎麼辦?」
徐太醫站起來,一甩袖子,生氣地走了。
徐太醫的女兒,徐敏卸在花園里散步。她那白皙粉女敕的臉龐上一雙閃閃發光的杏眼炯炯有神,兩條比柳葉還彎的眉毛又黑又濃,紅潤的嘴唇嬌女敕的像要流出蜜汁來。
她著一身粉紅玫瑰香袍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外面套著一件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更襯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耳垂下珍珠兩顆閃閃發光;她用修長潔白的玉手輕輕挽起羅翠軟紗裙,走到一簇牡丹花邊。
見那牡丹開得正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一朵朵都是那麼生機勃勃,喚發出了無盡的光彩,徐敏卸心想︰天下惟有牡丹真國色,要做就做牡丹花。想到這里,她走回屋里。她要告訴爹娘,她不要嫁給那個周鏡,她要嫁給太子。
徐敏卸給徐夫人撒嬌,哭哭鬧鬧說要嫁給太子。
徐夫人對徐太醫說,讓女兒嫁給太子。徐太醫像是有難言之隱一般,只是嘆氣。
徐敏卸委屈地說︰「听說周鏡是一個書呆子,他爹又是一個小小地四品護衛,爹,您是怎麼想的?」
徐夫人也趕快道︰「是啊,那周鏡怎麼能和太子相比?老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徐太醫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那太子懦弱,沒有擔當,敏兒嫁給他,也不一定幸福。」
此時的徐敏卸滿腦子要做太子妃,什麼也不進去,沒有辦法,徐太醫答應推了周嘯天,讓女兒去參加太子選妃。
徐敏卸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對著鏡子得意的笑,仿佛自己已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
周嘯天回到自己的府上,和夫人說他已經和徐太醫說了。王玉嬌詢問著關于徐太醫一家以及她女兒的一切,兩個談的樂不可支。
周鏡本來自寧玲歌走後,心情大好,可是听著爹娘的話,他心頭泛起了濃濃的惆悵。
周嘯天問周鏡為什麼不高興,說徐太醫的女兒知書達理,識文斷字,而且听說美若天仙。
周鏡只是淡淡的說,一切听從爹娘的,就出去了。
周鏡走後,王玉嬌和周嘯天說了今天寧玲歌來他們家了,而且,鏡兒的書桌上寫著寧玲歌三個字,還有關于那塊玉的事……
周嘯天眉頭深鎖,「難道?鏡兒喜歡寧家小姐?」
王玉嬌點點頭,肯定的說︰「鏡兒一說到寧家千金,臉都紅了。」
周嘯天的身子一松,懶懶地坐下來,「這可怎麼辦?」
周鏡一個人在書桌前,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他似乎有點著急了,要是真的娶了徐太醫的女兒,那可怎麼辦?
他看著那塊寧玲歌還回來的玉,想著寧玲歌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又把玉送了回來?
周鏡站起來在地上來回踱步,仔細的琢磨著寧玲歌的心思。
他想到寧玲歌在河邊狠狠地對他說道︰「听說你有了心儀的女孩兒,她在哪里,在哪里?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曬日光浴?」還有寧玲歌氣呼呼地說︰「我什麼我?你和你爹就是不識抬舉,盡然先拒絕了我爹的好意,哎!你知道嗎?就你這樣的書呆子,給本小姐提鞋,本小姐都不待見你……。」
想到這里,他想︰一定是爹去說自己有了心儀的女孩兒,寧玲歌才那樣對自己的?他真想去告訴寧玲歌,可是轉念一想,是不是寧玲歌壓根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里,畢竟自己和寧玲歌的懸殊太大了,想到這里,他就黯然失色,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寧玲歌,他重重地坐下來,告訴自己,還是不要妄想了。于是他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
可是剛讀到一半,滿腦子又出現了他給寧玲歌讀詩的情景。周鏡不知道寧玲歌的心,更理不清自己的心思。
寧玲歌一個人屋子里傻看著周鏡寫的詩。導致海麗進來她都不知道。
海麗走到她的身邊,她才發現,一邊罵著海麗像鬼一樣沒聲,一邊把那張紙往身後藏。
海麗笑著說︰「是小姐心里有鬼。」
「你見過鬼嗎?」寧玲歌瞪著海麗得意的說。
「好像小姐您見過似得。」
「哼!我告訴你,我真的見過。」
海麗笑寧玲歌又吹牛。「我信就真有鬼了。」
海麗又問寧玲往身後藏了什麼?
寧玲歌拿了出來,在海麗面前顯擺,「一首詩!你認識嗎?你認識嗎?」
海麗一看是一頁娟秀的字跡,吃驚地問道︰「小姐,這是誰寫的?」
寧玲歌把頭一揚,「周鏡寫的。」
「周鏡寫的!?」海麗大驚小怪地叫道︰「周公子為什麼送你這個?這上面寫的什麼?」
寧玲歌吞了一口唾沫,因為她也不認識那上面的字,「給你說了,是一首詩。」
海麗知道寧玲歌不識字,又問︰「那周公子不知道你不識字嗎?他為什麼要送你一首詩?你有沒有問他這首詩到底寫了什麼意思?」
寧玲歌對海麗說︰「意思就是一個人在找一個人,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可是在不經意時,那個人原來就在眼前。」
海麗想了想,說︰「他為什麼要寫這樣的詩給小姐呢?」
寧玲歌告訴海麗,詩的原創不是周鏡,詩也不是專門寫給她的,是周鏡練字兒寫的。
海麗越來越糊涂,問道︰「那小姐你為什麼要這首詩呢?」
寧玲歌沒有告訴海麗,海麗猜了很久,也沒有猜出來,寧玲歌不要她再猜了。可是海麗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叫了起來,對寧玲歌說︰「小姐!」
「你干嘛?嚇死我了!」寧玲歌正看那首詩,看得專心,突然被海麗的一聲嚇了一跳。
「小姐,你要找的人就是周鏡。」
寧玲歌沒有直接回答海麗的話,「你的想象太豐富了。」
「可是,小姐,听說周鏡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
「他有沒有心儀的姑娘,關我什麼事兒?」寧玲歌把海麗退出了房間。
海麗在門口叫了兩聲走了。
寧玲歌把那首詩放在桌子上,坐下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語地道︰「等了這麼多年,等到的九太子已經心有所屬,前世過的清貧,可是沒有煩惱,今生豐衣足食,去這麼苦惱。這是為什麼?」
寧玲歌想︰自己該不該博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