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防御主力的龍軍第一團二營,更是覺得擔子重大他們剛剛在夜襲洛斐縣的戰斗中表現突出,不傷一兵一卒就拿下一座縣城,受到了龍軍的嘉獎。
這一次清遠縣的防守戰,盡管他們的營長黃健鑫因公外出,但在代理營長嚴觀水及全營士兵的強烈要求下,一團二營又爭得了這個最艱辛、最危險的防守任務。
「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哪個連把陣地丟了,哪個連自己去給我搶回來。別說陣地丟不起,老子的臉也丟不起。黃營長不在,我們更要把這場防守戰打好,以免得其他兄弟部隊,說我們一團二營上次夜襲洛斐縣城是憑運氣取勝的
一團二營代理營長嚴觀水神情嚴肅地在連排級指戰員作戰動員會訓話道。
自己能指揮這樣一場防守戰斗,嚴觀水是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如果成功防御住了南昆軍隊的猛攻,那麼自己的一團二營將成為整個龍軍里面戰斗力最強、立功最多的部隊,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尖刀營」。擔心的是手下這些年輕的戰士們一旦打得不順手,擋不住對方的攻擊,將會給整個龍軍造成極其嚴重的損失。
盡管手下的戰士們一個個平時訓練刻苦、邀功心切,但只有戰場才是軍隊最好的練場所、是戰士最危險、最苛刻的試金石。這是嚴觀水在軒轅軍校的時候,學到的第一個指揮理論。
連排長們走了後,嚴觀水留下了一團二營的二連連長齊天宇,「齊連長,怎麼樣,大戰在即有沒有壓力?你們連可是要擋在最前面的啊
「報告營長,壓力肯定是有的,但我們更多的是有信心。這次的防御方案主要以機槍為主,輔以炮兵營的火炮壓制,對方一旦展開成建制的沖鋒,那是找死
面對即將到來的大戰,齊天宇很是淡然從容地分析道。
「嗯。作戰計劃是作戰計劃,但作為一線基層指揮官,你更要學會適應戰場變化。畢竟我們缺乏這種大規模防御作戰的經驗,一旦被對方不要命地沖過來,攪在一起。我們失去了重火力優勢,城門前這些防御工事,也就丟的差不多了
「營長放心吧,我現在就再去督促一下那些小子們
齊天宇說完,敬了個軍禮後轉身跑步離開,穿過一道道交通溝,沖回自己負責防守的一線陣地。
回到陣地的時候,齊天宇已經看到了一箱箱放在機槍碉堡後面的機槍子彈。
在如今的龍軍裝備里,機槍已經不再是我們稀罕玩意兒了。
在龍-12型機槍的基礎上,軍械研究所和兵工廠的研究人員有開發出上了幾種新型機槍。特別是一種被龍軍後勤裝備部部長蔡小猛私下命名為「撕裂巨獸」的重機槍,已經試制,並下發到幾個連隊實用。
這種十天前由速凝水泥和磚頭構建的機槍碉堡後面是敞開的。它們雖然防不住重炮直接命中或者近炸,但對于南昆軍隊這種水平的部隊,的確是剛剛好。
十二月六日萬十一點過,南昆軍隊經過半天的集合整頓、一天的行軍,終于緊趕慢趕抵達清遠縣城東三公里外的一個小山坡上。開始在這兒安營扎寨,準備第二天凌晨的進攻。
南昆軍隊各級軍官都安排手下草草搭好了臨時行軍帳篷,而更多的戰士們只能在瑟瑟寒風中,抱著冰冷的槍桿,隨便找個地方躲著避寒。
在部隊正中的一個巨大帳篷里,此次負責進攻清遠縣城的華太行署的二旅旅長季小兵和康河行署的一旅旅長朱福川正圍著一個火爐烤火取暖。在他們身邊的小桌子上,擺著一壺烈酒和一大盤熱情騰騰的燒雞。
「媽的,郭運才這小子實在不是個東西,來到華太行署兩個月不到,就天天折騰著生事!這麼冷的大寒夜,他媽的摟著女人睡得舒服,老子們卻要在這荒郊野嶺挨冷受餓!」
華太行署的二旅旅長季小兵大口嚼著雞腿,不停地抱怨漫罵道。
而康河行署的一旅旅長朱福川則是緊握著一個小酒杯,很優雅地啜上一小口,然後笑眯眯望著一臉憤然的季小兵。「季老弟,你就別說這麼多牢騷話了,當心隔牆有耳啊!」
「呸!老朱啊,我們雖不是一個行署的,也算是多年相交的老朋友了。老子們在這南昆省模爬滾打了二十幾年,哪一次大小仗老子們不是出生入死,靠著立下的赫赫戰功才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這個姓郭的家伙才是幾歲的女圭女圭,就敢天天踩在我們頭上拉屎?哪天要是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把他的司令部都給他連鍋端了
「好啦,季老弟,我不是你們華太行署的人,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過來幫拳的。對你們華太行署的那些家務事,我不便于說長道短
望著滿臉橫肉、碩大光頭、滿口爆粗的季小兵,朱福川臉上堆著笑,心里卻是極為瞧不起。
「季老弟,夜已深了。我只是想問問季老弟,明天這攻打清遠縣一仗,我們該怎麼打啊?」
「這一仗該怎麼打?」季小兵睜大著眼楮反問道,「老朱啊,你是進過軍校喝過幾天洋墨水的,還需要問我一個大老粗這仗怎麼打?這麼給你說吧,那姓郭的家伙把我們兄弟倆安排來當這個先鋒,無非就是想把我們當炮灰用
「可是,我們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啊!」朱福川皺著眉頭很不滿地說道,「這次進攻清遠縣城,你是第一指揮官,我只是個副職而已,希望你能早點拿出具體的進攻方案來。畢竟,現在離發動總共只有六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了
「好好好,老朱,我听你的。明天啊,喊著士兵們給我沖就行了。咱們一鼓作氣沖進清遠縣城,里面白花花的銀元、成堆的糧食、成群的女人還不等著我們瓜分啊!」
一想到明天即將到手的勝利果實,季小兵又止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兩只牛眼里放出貪婪的光芒。
再次瞪了一眼這個土匪起家的狂妄家伙,朱福川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暗暗叫苦。「跟著這樣一個豬頭一樣的家伙,明天這一仗可真夠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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