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
當齊暮白看著以黑色空間為背景正閃爍的您已經死亡這幾個的大字時,他整個心情都不好了。
莫名其妙的又點了一次蠟燭,而且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他只能說︰尼煤。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都還沒搞清楚,他怎麼樣也想不通,剛剛幾個人不都是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倒戈要過來殺他們,就算剛剛不上去幫忙也用不著這樣吧。
這次的死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連狀況都沒搞清就被殺了,如果現在他可以穿越到戈壁沙漠,他的頭頂上一定很多草尼馬飛奔而過。
好在這游戲死亡是不痛的,齊暮白模了模自己的肚皮,想起了剛才馬莎拿著劍j□j自己肚子的畫面,他只有一個感想。
…他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什麼裝好人的npc妹子了。
雖然這游戲絕壁走成人向了,但他也很意外現在游戲npc們竟然還會主動殺主角玩家,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很快的點開面板選了原地復活,但這次的情形卻與上次的略有不同。
前方閃爍的字樣下方突然替換了字樣。
您的原地復活尚待冷卻。
冷卻時間尚余119分59秒…58秒…57秒…
齊暮白︰〞…〞
原地復活竟然還要2小時冷卻時間,游戲是不是不要太過分了!
明明離上次他花掉第一張復活卷已經相隔了不只一年了,想他玩付費網游原地復活頂多就是一分鐘,現在竟然要這麼長的時間,怎麼說來都不合理。
復活冷卻的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想到人還在〞外頭〞的齊克修,齊暮白也忍不住擔心,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npc妹子以及他的佣兵團員實力都挺不錯,以五人對一人齊克修肯定應付得很吃力,可縱使再擔心,現在也沒辦法做什麼……
正在齊暮白等待著冷卻倒數的同時,在外面的世界,當齊暮白的〞身體〞向後倒下的剎那,一雙手已經將他扶住。
齊克修接住了那個柔軟的身體,身下那具還有著熟悉的體溫的金發青年,此刻月復部處的滿是觸目的鮮血。
刺目的紅色已經布滿了衣服上大片的血跡,且刺入的傷口非常深,想必這把劍是極利。
有了之前誤判的經驗,這次齊克修很快的伸出手,然覆在身下人鼻息間的手指,冰冷的指尖沒有得到任何溫暖氣息的回應。
已經沒有了呼吸。
齊克修睜著的黑眸里,在看著手中的沒有任何動靜的人時,神情晃動了起來,甚或一絲難以置信的慌亂。
魔法的動靜消停了。
隨著齊暮白的倒下,那面原本還存在的火牆已經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原本根本就不存在過。
馬丁念起咒語,使喚風又將黑靈鳥吹回了原本的方向。
在那片具大黑影壓下來的同時,齊克修仍然抱著人沒有任何動作,隨著黑靈鳥的飛來並壓挾著,他的身影便被那團黑雲給包圍著,漸漸看不見。
馬莎再成功刺入人的月復中便立刻抽出劍跳了回來,此刻他看著他們兩人被黑靈鳥給包圍,一張臉滿是勝利的笑容。
現在他們就只要等那些食肉的鳥們將他們的肉吃干殆盡,而他們就等著作收漁翁之利即可。
但很快,他們發現他們再也笑不出來。
突然之間,黑鳥就像是被一陣巨大猛烈的風給吹散了一樣,全部突然飛了起來,又像是驚弓之鳥一般作鳥獸散,不管馬丁再怎麼用氣味跟風,那些鳥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危機一樣,紛紛的向後飛了起來。
因其快速扇動翅膀的關系,地面上揚起了一層黃沙,在塵埃落下的同時,剛才還處于黑靈鳥群中心的齊克修,雙手正抱著已經沒有呼吸的金發青年,站著不動。
那頭紫色的長發在剛才的紛亂中已經被解開了束縛,此時發梢在微風中飄揚起,可站在中心處的人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下擺衣角正在輕輕的擺動著,像是被風揚起著。
但此時山谷里的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敏銳的人已經可以快速的察覺,身旁附近空氣里元素就像凝結了一般,帶著一種極為讓人不舒服的低氣壓。
這種難受的氛圍讓佣兵團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他們並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里而來。
山谷里一切的喧囂都像是靜止了下來,連一點點風吹起沙子的聲音都不再听見,寧靜的就像一片死寂。
〞…我覺得不太對勁。〞
身為魔法師的馬丁對附近的元素尤為敏感,皺眉起來,這種莫名的氣氛竟然令豐富經驗的他也忍不住感到顫栗了起來。
全部的人都覺得情況有些異樣,紛紛都站著不敢動作。
馬莎看他們都沒有動作,罵了一聲道︰〞白痴。你們還不上?〞
但其他人仍舊沒有回話,他們怔怔的望著眼前,看著原本低著頭的青年已經緩緩抬起頭。
那雙原本深沉如黑夜的眼楮,此時竟然變成了像是血一般的鮮紅。
紅眼的魔族。
在遠古傳說中,最邪惡的種族,在所有描述他們的外表中,他們是擁有著黑色的頭發及鮮紅雙眼的一族,殘酷暴虐是他們的代名詞。
他們是隨著神族一戰後已經消失的種族,也是好戰且嗜殺的一群,曾經立下無數戰役的輝煌成績,然而現在已經成為了吟游詩人所述說的古老傳說。
那個雙眼變成紅色的青年,彎將懷中人放在地面上,動作非常輕柔,仿若就像對待一個什麼珍稀品。當確定人已經安然的放置好在地上時,隨而站了起來,邁開步伐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那個樣子十分愜意,就像是隨意而無心,有著一種安然並優雅的味道。
但就是這個樣子,卻不自覺得讓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了起來,
〞該不會真的是魔族…〞
沉默之中,有人開口。
一人回答︰〞不、不可能吧。〞
馬莎低咒罵,〞他只有一個人,你們在怕什麼?〞
她才管不管他是魔族,現在走到這一步棋差一著,怎樣都不放棄。
見其他人都不沒有行動,她索性率先第一個沖了上前,剛才她手中的劍已經很輕易的解決了另一個人,而現在她馬上就可以再解決掉他。
可連近身都還沒近身,馬莎的頸已經被人用手捉住。
青年看著她冷漠的就如同看著一個死物。
馬莎完全沒有看清楚對方是什麼時候走到她的面前並掐住自己,然而,她也沒有思考的必要了。
下一秒,她就看到那個面無表情的青年指尖一緊,一股黑色的氣息鑽入了體內,霎那間她的身軀開始巨幅度的扭動的了起來。
可連痛苦的聲音都來不及吶喊,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女人的尸體被隨便的扔在地上,齊克修沒有再看她一眼,只冷眼的踏了過去,繼續往前走。
佣兵團剩下的人都被此時的突發狀況的愣怔住,如此恐怖的景像又強悍的景象,怎麼能夠叫他們不怕?
對方僅僅只花不到眨眼的時間就將他們之中武力值最高的馬莎給殺了,原本他們也只是想要殺人越貨,之前哪一次不是這樣得手?
可這次竟然突發出現這種狀況,更則連馬莎都死了,當下的所有人覺得事態嚴重,此下不再是逗留之際,紛紛準備後退準備逃走。
可獵人又豈會給獵物逃跑的機會。
齊克修的掌心浮現出幾個黑色的氣,朝著剩下的人彈指飛了過去,再觸及到那股黑氣時,所有人就像是抽蓄一般的跌在地上,然後過一會便不再動作。
所有人無一幸免。
當他們停下抽蓄時,已全數都沒有了呼吸。
解決這些之後,齊克修走到五人尸體最後方,那里跪著是那名藍發的混精靈妹子。
精靈妹子正看著他,金色的眼里是無比的激動,可被下了禁制的她沒有辦法說話,直到一雙手來到她的面前,輕畫了幾筆,她手上的手銬也應聲掉落在地。
妹子踉蹌的站了起來,聲音也可以發出了,她的口氣里有著無比的敬畏,〞…主上。〞
齊克修停下腳步,對于對方的稱呼沒有同意,卻也沒有反駁。
〞…你是誰?〞
〞屬下寧芙,暗精靈王薩爾朵之女,我們尋找主上已有多時,寧芙願能服侍主上。〞
她低頭態度十分恭敬,可雙眼里的激動是沒有辦法隱藏。
對于自行將自己代為屬下的混精靈,齊克修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等同于默認。
對他來說,有沒有下屬都無所謂,不過增加一個也不妨礙。
踏回步伐,走回到了金發青年的身邊。躺在地上的人依然沒有任何氣息,他伸出手掌,輕輕拾起一縷金色的發絲,放到鼻間下停駐。
齊暮白就像是正在睡著,只是沒有呼吸,月復部處雖然仍是一片鮮紅,可那個傷口竟然已經開始自行愈合。
齊克修眼神微微一暗,又像是稍微放心了。
他站了起來,朝著一片空曠之處喊道︰〞出來。〞
面對的方向,空氣像是晃動後散著煙霧,一個人的身影緩緩變深,就像是憑空變了出來。
一個半身的長發男子站在一團煙霧之中。
〞…他在哪里?〞齊克修冰冷道。
阿緹亞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回答。
對方仍舊沒有回答的打算,齊克修鮮紅的眼楮帶上了血腥的殺意,手往前伸出去,竟然穿過了那道不應該實體化的空間,咽住了對方的喉嚨,聲音冷冽的如冰,〞他在哪里?〞
阿緹亞暗了暗眉睫,不得已的開口︰〞他還沒死,只是暫且靈魂再另一個空間而已,大概等等他就會清醒。〞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阿緹亞回答的非常冷淡。
齊克修居高臨下的按著他,〞這種狀況還會發生多少次?〞
〞…我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不知道。若非當時感受到周身的一點異樣,恐怕齊克修真的會以為齊暮白已經死了。
但就算知道了齊的情形暫時無須擔心,可他的手仍然沒有從綠發清年的頸上離開。
指尖一緊,一抹黑氣從他的指間流出,緩緩的滲入到了手中人的喉嚨處。
阿緹亞睜大雙眼,淡黃色的雙眼露出巨大的痛苦。
〞我給你下了制約。事情的真相和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別想說出口。〞
在黑氣完全被吸收後,齊克修紅色的眼楮慢慢褪去了血光,緩緩地變回了深沉的黑色。
被放開的阿緹亞沒有說話,只是那緊緊的皺起眉頭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能夠這樣強行下制約,連他也沒想到這個魔族之子的力量已經到了超乎自己想象的境界。
照常理來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時間計算,魔族之子應該也不超過十五歲,但魔族之子的外表此刻已看起來像個成熟的青年,原因極有可能,正是因為那個曾經印封住這個少年魔力的枷鎖,此時已經完全的被打開。
原本枷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承擔大量一族能力及記憶的遺子能夠漸漸適應並承接這股巨大的能力,封印則必須靠著時間來慢慢解開。
同理,繼承所有神族記憶的神族之子也是。
可當時,就是因為他去解開了枷鎖,讓封住魔子的魔力,在一時大量的釋放出來。
神魔兩族,本來就不能互存,所以在魔力釋放的同時,神子也因此遭受到巨大能量的波及而陷入沉睡。
被魔族力量的沖擊反而導致神族的能力被壓抑,反之,魔族之子此時的力量卻因為完整的釋放而全然的展了開來。
這也是為何此時的魔族之子已經具有魔族前型的能力,但神族之子卻一點展現能力的情形也沒有。
原本像神族之子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但現在的情況是,兩族遺子彼此的能力已經開始失去了平衡,然而這個平衡傾斜的方向,卻是朝著邪惡的一方倒去。
若是…當時他知道這兩人的身分,他肯定不會讓契約者去踫觸那道禁忌之門。
阿緹亞微微嘆息。
如今,命運的輪軸已經開始轉動,他又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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