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重生賈母榮華錄 第二十三回

作者 ︰ Fahrenheit

榮府在後宮中沒人幫著說好話,卻也沒人真的敢去敗壞,榮國公看似矜而不爭,群而不黨,可別忘了他之所以能放心地當純臣,還因為他的老岳父便是當朝三相之一。******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隱于水面之下的小浪潮,史靖也許不會留意,但聖上的心思,列位臣工的傾向,鮮少有人能比他看得還明白。

如今這位能幫他這個女婿遮風擋雨的老爺子即將告老……賈代善輕聲問道,「父親可是為了避嫌,」

明年新春之後,他將正式執掌羽林軍,而朝堂上再有岳父為相……並不是說心懷坦蕩,恪盡職守,聖上就會沒有疑心吶︰前朝多少舊事,都是宰相與禁軍統領勾結,內宮之中再有個內應,謀反矯詔又有哪樣做不成?

史靖笑了笑,「我老啦在聖上下定主意之前,自行求去,不僅能給兒孫攢下一份機緣,便是女兒女婿也能沾些小光。

看著女婿面帶凝重之色,史靖又多說了一句,「聖上仁厚,不會讓臣子沒下場

這可真是大實話,比起在南征北戰中殺伐過重,而略顯暴戾的太祖爺,今上堪稱仁德之君。

從他收攏兵權的溫和手段就可見一斑,像是賈代善、北靜王這樣最早表忠心的臣子,都得了重用;而不情不願最後還是「屈從」的那些人,這些年下來官職品軼越做越高,只是任職的衙門卻越調越冷;而為兵權一事頂撞聖上,私下里更是勾連並散布謠言之人,逐漸被派往各處邊關,在內斗外斗中消耗了大把實力,之後前程如何,也只能隨聖上心意了。

幾年下來,聖上自勛貴之家手中收回了不少兵權,如今心月復大患已經變成了有封地有護衛軍的宗室藩王們。依史靖之見,聖上今後只會倚重他這些重臣,去對抗越發跋扈的藩王們了。

賈代善心中也在思量︰岳父告老,那麼任翰林學士多年的大舅哥史騫定能右遷……然後就該外放了。岳父即將一家離京,的確讓賈代善倍感惆悵——能大大方方往來的人家又少了一個。

他懷著滿月復心事,離開了岳父的書房,去和大舅哥史騫一起招待到來的官客們。眾人見到難得一見的榮國公,言語間頓時熱絡了不少。

而今天賈代化也在前來道賀之列。

寧府便屬于當年「不情不願」那一類,因此賈代化在衛尉寺做了許多年的少卿。

本朝衛尉寺掌軍器、甲冑、武器之政令用度,不算冷衙門,但也絕對說不上熱乎。當年開國時的四王八公的後人,如今還能任實職的都已經不多了。

賈代化倒也想開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身為族長,趁著閑暇時正好多處置族內事務,教育族中後輩。他思及此處自嘲一笑,便起身上前解救了有點心不在焉的堂弟。

兄弟倆找了個清淨的地方,賈代善便把岳父的打算說給了堂兄。

賈代化听了也臉色微變,他倒是想得直接︰少了個強援。上面照應的人少了,在京城他興許還得坐上幾年冷板凳,靜等聖上消氣,不如也和史家一樣外任幾年,攢些家底和人脈再回來?

這個想法行得通!賈代善心里舒暢,他一直覺得堂兄因兵權一事而為聖上冷落之後,有些敷衍塞責之意。其實也不獨是堂兄,送女入宮的甄家如今也還待在金陵呢,而他們家那個姑娘也孤零零地做著女史……估計到了年紀,就會被遣散出宮。也不知甄家如今有沒有生出些悔意?

只不過堂兄一家再離京……自家想不「慎獨」都難了。

卻說後宅廳堂之上,忠順王府郡主親至,史令儀頗覺此事值得玩味︰這位郡主英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傲氣盡顯,只是還沒到目中無人惹人厭惡的程度。思及她的出身和成長,便不覺稀奇了。

郡主寡言,與北靜王妃和史令儀見過禮,便坐下靜靜喝茶。北靜王與榮國公都是聖上重臣,他倆的妻子別說是郡主,便是宮中主位亦不必刻意討好。所以這二位也不以為意,安然自若地說著閑話,只是不時問一問郡主家人是否安好罷了。

大概婦人的談天說地讓郡主厭倦,她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自去尋那些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們玩耍說笑去了。

此人遠去,北靜王妃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眼帶異色,「這位郡主當真行事不拘一格

史令儀看似平靜如常,心里可是海浪滔天︰她真是頭回見到專程還是親自來相看未來夫婿和公公婆婆的女孩兒!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位郡主應是已經取中了自家赦兒,不然何須特地來此陪坐這麼久?

暫且不提這位郡主的家世背景,單看她這個脾氣就知道她跟赦兒合不來!

誰的兒子誰知道,赦兒是頭 驢,得順著毛模,待他越溫和,他就越肯言听計從。自打兒子歸來,史令儀在得意中便多了幾分憂慮︰太平年景周邊無大戰事,京里自然紈褲漸多,文弱的書生也……挺多,像赦兒這樣上過戰場搏得軍功,俊逸勇武、朝氣蓬勃的少年已然比較少見,沒定親的當然干脆就數得著了。

實際上,為了要不要和榮府結親,忠順王府里王爺與世子父子之間也小有爭執。

話說,這一代的忠順王是個徹頭徹尾的牆頭草,無論眼光還是用人,都遠不如他那位混不吝卻極力護短的父王。但他卻不傻,看得出聖上清整的苗頭已經從勛貴轉向了他們這些握有實權的藩王,而且他也有些心虛︰門下在北疆的一番動作,居然被聖上知曉大半……

忠順王越是不安,便越想做出些符合聖上心意的舉動,表個忠心順帶服個軟。

這個想法沒錯,但手段……世子听說父王的心思便趕忙過來極力勸說,希望父王打消這個蠢得透頂的主意︰咱們樂意,榮府也不會答應。

榮府只要借口早和別人家的姑娘換過庚帖,就等于在咱家臉上賞了一耳光。聖上不僅會懷疑咱家的居心,還會因為咱們的丟臉之舉而更為不滿!

世子正苦口婆心,他妹妹忽然到來。

郡主進門行過禮,便望著她的父親說道︰「要我親眼看過才作數又轉向她大哥,「有舍才有得,哥哥別想著什麼好處都是咱家的,當然咱家的好處別人也奪不走說完,便告辭而去。郡主之所以有如此底氣,蓋因連育三子卻偏偏沒有親生女兒的皇後十分喜歡她︰郡主是個性情中人,皇宮內外眾多口是心非之輩襯得這位郡主直白又真誠得可愛又可貴。

世子望著妹妹的背影半天緩不過神來,他終于體會到了不歡而散與世事艱難︰人生不如意十之j□j啊。

他本想說服父母,把妹妹許配給太子妃的弟弟,太子的小舅子——一個體弱多病但足智多謀的青年。

忠順王府的家事,史令儀無緣知曉,在北靜王妃提醒下,她得知郡主深受皇後愛重,要是她就此進宮請旨……史令儀有些坐不住了。偏巧此時北靜王妃的女兒水凝領著賈敏過來找尋娘親。

史令儀只得按捺住心事,先夸一夸北靜王夫婦的掌上明珠水凝︰有些日子沒見,這姑娘出落得越發柔美了。

北靜王妃含笑听完,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你看我家凝兒如何?」

史令儀一怔,手下忽然用力,把女兒賈敏的小手腕掐痛了。

小姑抬頭看了母親的臉色,又望向笑容滿面的北靜王妃,還有忽然紅了臉的水家姐姐,她似乎懂了些什麼。

史令儀回過神來,心中感動得無以復加,「自然是好得不得了說完,終于釋然一笑。

在來保齡侯府賀壽赴宴之前,北靜王夫婦在王府中也有一番懇談。

北靜王水煦與榮國公賈代善相交莫逆,自家兄弟的心思他心知肚明,也覺得結親乃是明智之舉︰在聖上看來,這兩家本就親厚,再親厚一些倒也無妨——畢竟兩家人並無擴張勢力之意。

只是水煦原先可沒取中賈赦。原因簡單至極︰這孩子被他祖母寵溺太過。

沒想到榮府老太太去世,這孩子回到父母身邊,仔細教養一番之後竟是由內至外的大變樣。如今從北疆歸來的模樣,當著應了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時水煦有些心動了,和妻子一商量,王妃也不反對,只是心里有個小疙瘩︰女兒嫁給武官以後難免擔驚受怕,而且賈赦的學問也不是頂好,性子也不夠溫柔體貼……

夫妻倆便決定找機會再細瞧一番,若能讓女兒親自看一眼自然最好。于是在保齡侯府,水凝帶著賈敏穿過長長的雕花走廊,從園子步行去向正院時,偏巧遇見正要去拜見舅母的賈赦賈政兄弟,以及作陪兼領路的史鼎。

幾個少年走得乃是大路,而水凝她們在回廊陰影處一站,賈赦他們當然什麼也沒瞧見。

可對于水凝來說,這驚鴻一瞥足夠她下定決心了。和賈敏一起回到母親身邊時,她悄悄地向娘親點了點頭,還比了個事先就商定好的手勢。

回到榮府,听了女兒學舌,史令儀頓感慶幸,轉頭望向丈夫,實話實說,「幸虧咱們赦兒有副好相貌

賈代善對這樁婚事自是滿意至極,口中也道︰「孩子們各個姿容出色,全是咱們夫妻的功勞

賈敏左看右看,忽然小手一左一右地拉住爹娘的大手……上的兩三根手指,認真央求道︰「我也要自己相看

賈代善大笑,愛女如命的他自然痛快應了。

而史令儀在心滿意足之余,也覺得女兒有主見,不盲從是件好事。當然還得著力培養她的見識,否則胡亂固執己見可就是取禍之道了。

而在北靜王府,替女兒議定親事的北靜王少了樁心事,言語間便帶出幾分悠閑自得來。王妃卻在滿意之余難免惆悵,她趁著丈夫去沐浴洗漱,輕聲問起女兒是否真的心意已定。

水凝堅定道︰「女兒听說榮府家風極好

榮國公無妾室,子女全部嫡出,世人皆知,王妃拉著女兒的手默然無語。

水凝壓低嗓音,聲音輕得不仔細听就要錯過,「雖然父王也沒弄出庶子來礙娘的眼,可後院那些姬妾丫頭又哪里不夠刺人?」

王妃盯著女兒的臉良久,而水凝也毫不猶豫地回視,王妃終于妥協,「榮府人口簡單,好好侍奉國公夫人,和將來夫婿……」她竟有些哽咽,「娘只願你比娘過得如意

作者有話要說︰吃晚飯小睡了一會兒,遲到了一小時……

話說忠順王世子就是將來會叉叉蔣玉菡的那位「英雄」——

花皮貓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1-1722: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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