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瀅也有听聞,凡是進入天涯門的人,便永無退出的可能,沒有自由,沒有權利決定生死,就連死後的尸體,也別想埋在天涯門以外的地方。
「哼,我死也不會受你們這些暗殺者的控制南宮瀅怒視著這可惡的風兮公子,氣憤道。
「呵呵,你說這話之前,到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風兮公子身後沉默已久的婁夫人冷笑一聲,走過來,無限嘲諷道︰「只要來到這個地方,是生是死,已經由不得你決定!」
「不過風兮公子淡粉色唇角輕揚起一抹,弧度,淡漠的眸子瞥向南宮瀅面前的深坑,不疾不徐地道︰「我到是可以給你生與死的選擇。你要麼听命于我,要麼,跳下這深坑,被這成千上萬的蠍子啃咬而死
要麼听命于他們,要麼,跳下這深坑,被這成千上萬的蠍子啃咬而死!
南宮瀅聞言,望了眼風兮公子,心中無比怨,憤。若是她為了苟且偷生而听命于他們,那她以後就會徹底失去自由,說不定還會違背良心,做出許多壞事,手中沾滿罪惡的鮮血。
如果過著那樣的生活,她寧願去死。
「你以為,我會懼怕死亡!」南宮瀅不屑地冷笑一聲,爬起來,轉身神色決絕地朝深坑走去。
「倒是個烈性女子!」見她毅然選擇死亡,風兮公子忍不住稱贊一聲。
南宮瀅一步步走向深坑,眸光望向深坑中那成千上萬只涌動的蠍子,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燻得她幾欲嘔吐。她慌忙在離深坑邊緣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馬上側臉移開了目光,實在不想再多看那些惡心的蠍子一眼。
可是,下一刻,她不是要馬上成為那些惡心的蠍子的點心了麼?
念及此處,她臉色越發慘白,冰冷的汗珠濡濕了衣襟。
難道,她南宮瀅,就要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死去?
可是,若是她此時此刻死去,是不是,太過于輕率,太不值得。
若是她此時死去,墨寒哥哥永遠也無法再見到她,她永遠也回不了南宮家洗刷自己的冤屈了,而東皇幽燁和香影的死,也變得毫無意義
難道,堂堂的照國靖王和天下第一女殺手香影,以生命為代價換來她的性命,而她,卻要如此的草率結束?!
不!
她南宮瀅不能讓她的救命恩人死的不明不白,不能讓這些惡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不能永遠也回不了南宮家洗刷她的冤屈,不能永遠也見不到墨寒哥哥,不能失信于視她為親姐妹的千柔……
不,她不能死!
她要活著,無論以後要面臨著怎樣的折磨,要被迫做出怎樣的事情,她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因為只有活著,才能看見希望。
她還年輕,還有好多好多未完成的事情。
不可以就這樣輕易地放棄生命。
她相信,只要活著,她就一定會等到懲罰這些惡人和白雯兒那個賤人的那一天。
「怎麼,改變主意了?」見她猶豫不前,面色痛苦,風兮公子劍眉輕揚,帶著一絲嘲弄的道︰「我還以為是個烈性女子呢,沒想到,也和常人一樣,懼怕死亡
「不是懼怕,而是,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希望南宮瀅轉身,目光堅定地道。
風兮公子聞言微微一愣,頗有些驚訝地看了這個倔強而堅強的女子片刻,隨即揚唇一笑,附和道︰「死人是看不到希望的,只有活著,才可以看見希望,所以,你得好好活著
說著,風兮公子揚手拍掌,一個年輕女子應聲而出。
女子著淡藍色的薄紗錦裙,膚若凝脂,面若桃花,她手里端著一只雪白色透明的瓷瓶,瓶中隱約可見一條手指般大小的蠱蟲在蠕動著。女子神色冷漠,雪白的手腕上戴著一對寶藍色的翡翠玉鐲在昏暗的燭火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南宮瀅認得這個女子,她正是風兮公子買下千柔的那夜,為他趕車的那個美貌女子。
「清泠手中的這條是寒冰蠱蟲,想必你那夜也偷听了關于它的用處了。我現在就不再多做解釋
南宮瀅看著那瓷瓶中蠕動的蠱蟲,禁不住全身一哆嗦,那夜,婁夫人的話語回響在她的耳邊。
「……如果三天不服用解藥,寒冰蠱蟲就會開始啃咬心髒,到時,蠱蟲體內的寒冰蠱毒就會流進血液里,血液開始冰凍,三個時辰後,會化作冰人,七竅流血而亡
現在,為了活命,她要服下這條蠱蟲!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滲出,心頭恐懼得有些戰栗。
不要怕!
這時,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不要怕,只是一條蠱蟲而已,你要你勇敢堅強地活下去,總有一天,會找到辦法解開這蠱蟲之毒。總有一天,會為死去的人報仇。
總有一天,會回到南宮家,見到墨寒哥哥,洗刷自己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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