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啟走的時候,在宮門外送行的人里面有老文皇帝皇後吟妃文秀梁洛兮,卻獨獨少了一個人。老文皇帝是忘記了文寶楊呢,還是下了決心一定要讓她悔過反思?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半點兒讓文寶楊從文軒殿里出來的意思。
說到梁洛兮嘛,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前來送別的,除了這個太子妃的身份,也是文寶楊缺席的緣故。因此,文寶楊大早上醒來去廂房沒見到梁洛兮的身影時,並沒有感到疑惑或者擔心。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文寶楊卻和平時一樣,先去堂內听太子太傅講上半天的書,然後到書房練字。一副完全沒有被人和事干擾到的樣子。
而司徒禪境早上過來文軒殿報個到後,他人就再也不見了。文寶楊猜到他大概會去哪里,司徒禪境偶爾會像這樣消失一陣子,回來的時候給她捎帶各式各樣的小道消息。
文寶楊正在屋里練字等梁洛兮回來,雖然不知道人家回來後,她能鼓起勇氣問些什麼。
到底的,對文啟,文寶楊談不上一點討厭,或者說她憎惡的人應該是自己。因為心懷愧疚,文寶楊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文啟,去面對梁洛兮,去面對相視離別卻不能陪伴相守的人。
文寶楊知道自個兒是一個卑劣的第三者,為了能夠成全自己,不惜從知道真相開始就想盡辦法將人迷惑、引人上鉤。怎麼知道讓別人得不到幸福的同時,她把自己的感情也搭了進去。所以,受到了報應的她現在才會感覺到害怕罷?明明這分別的一幕早在腦海里閃現過了千百次,到頭來文寶楊還是覺得異常恐慌。
自作孽,不可活。文寶楊隨手一揮,在紙上寫下了張狂的草書。然後將宣紙抽出,把它撕毀扔了。文寶楊的動作一氣呵成,十分熟稔。
梁洛兮回來的時候快中午了,她給文寶楊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父皇同意你後天回宮。」而對文啟回番的事情只字不提。
態度與往常一樣,梁洛兮並沒有因為文啟的離開發生任何變化。文寶楊擱下筆,慢慢抬起頭來。壓制住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話,她有些驚訝地問道︰「是兮兒求的情麼?」她記得離解禁的日子還有五六天的時間。
老文皇帝對她有時也會很嚴厲,這就比如說文寶楊一般做錯事情接受懲罰的時候,他基本是冷臉不理會別人的求情的。而如今她能提早三四天出來,這里面的功勞肯定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于身為太子妃的梁洛兮。
「太子以後行事謹慎一些,不要讓父皇動怒責罰才好。」梁洛兮沒有回答文寶楊的問題,而是勸告說道。
「我明白,以後不會再犯了。」文寶楊認錯的態度很誠懇,然後她想到什麼問道︰「父皇還好麼?他近來身體狀況讓人不得不擔心。」
梁洛兮輕輕額首︰「父皇氣色不是很好,太子回去的時候去仁和殿探望一下罷。」
「好。」文寶楊輕輕地應了一聲,回答得很沉默。
文寶楊上次見到老文皇帝的時候,也就是一個多月前,那時他的身體狀況就已經不大好了。然而還做了讓老文皇帝生氣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會不會使得他的病情加重?心里翻涌這一股隱約的擔憂,文寶楊在害怕。
「父皇乃天降之子,是不會有事的。太子別多想了。」梁洛兮輕聲安慰。
「嗯……我知道。」文寶楊不想讓人擔心地沖梁洛兮笑了笑,但是有些猶疑的回答還是透露出她心底的不安。
文寶楊猜得沒有錯。要是以前的話,老文皇帝怎麼說也會隔著些時日過來文軒殿一次。可是近來這樣的見面卻再也沒有了。就連她受罰的這段日子里,老文皇帝也再沒來過一回。
剛開始文寶楊以為老文皇帝是氣得厲害,不願意見她。但想起去明月坊的那次的反省,事態也沒有這麼嚴重時,文寶楊前後一番聯系也就知道了原因。
所以,當她人一出來,文寶楊就馬上去了仁和殿。
這個時辰,老文皇帝已經下了早朝,但他人並不在書房而是去了御花園。
文寶楊去到那里的時候,如期地見到了挽手相行,樣子很是親密的皇後和吟妃。
老文皇帝在亭台內的躺椅上睡著了。所以只有皇後和吟妃在花園里散步。
文寶楊在原地停留了一陣,她正在考慮要不要上前跟她們請安。不過文寶楊心里又不是願擾了她倆獨處的時間的。幸虧有這一瞬間的踟躕,皇後和吟妃不見了的人影讓文寶楊也不必再猶豫什麼。
文寶楊走到亭下,適時阻止和遣退了一干準備行禮的宮女們。她來到躺椅的一側,安靜地等待老文皇帝醒來。
不過是月余不見,老文皇帝臉色就憔悴了這麼多。文寶楊忍不住心疼地彎身為他將滑下的薄巾往上蓋了蓋。
老文皇帝睡得並不算安穩。期間眉頭皺了幾次。
文寶楊以為他睡得不舒服,準備出去找人取個軟枕來給老文皇帝墊墊背。
怎麼知道她這一走竟然驚動了老文皇帝。他手一伸,便拉住了文寶楊的衣袖。文寶楊以為他睡醒了,怎麼知道老文皇帝依舊閉著眼楮,口里喃喃著什麼。
也對,父皇若是醒了,怎麼會有這種拉衣袖的舉動呢?文寶楊笑著將耳朵湊到他的面前,準備傾听一下老文皇帝的夢囈。卻是听清老文皇帝的話語後,她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休魅……休魅你不要走。」混沌的聲音里帶著微微的苦澀,語氣里的懇求想必他為此早已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
父皇竟然在喚姨娘的名字!文寶楊听得心里陣陣疑惑,休魅姨娘一向深居簡出,很少同外人交往……就連自己也從未見過姨娘,那父皇又是怎麼認識她的?而且听父皇的口氣,他們兩個的關系應該不僅僅是淺交的簡單罷。那……這件事情母後可是知道?可知道夢里的父皇對著別人念念不忘?
文寶楊一時困惑了,不過這陣狐疑卻沒有讓她深想太久。因為老文皇帝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看小說,小說里說大神們每小時碼字的速度是3000+,不是3000+也是2500+……然後看得是陣陣吐血,這一年要更幾百萬字啊……近來看到我們家大神說她每小時碼字速度是500+,悲催心里也算是找到了點安慰……雖然悲催每次只有可憐的2000字,但是要花6小時啊喂……算算下來,每小時300+……嗯,也差不多了……
話說更文差不多是卷三兩三更卷五一更的節奏……所以沒時間固定,章節能趕出來,悲催一般不會存稿的(這算不算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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