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放棄治療 16拔蘿卜啊

作者 ︰ 愫影

最後的符號不是問號,而是無需置疑的感嘆號。

朱非朱雙手捂在唇前,眼淚順著她的手背不住地落下來,她雙眼含著淚水難以置信地望向對面的大樓,紀楠依靠著明亮的屏幕,笑著凝視她,「現在可以了嗎?」

在漆黑的夜色里,朱非朱滿腦都是紀楠的臉龐,他深邃的眼眸緊緊注視著她,他垂下頭在她無名指的鑽戒上輕吻,「小朱,我知道,因為你家庭的原因你恐懼婚姻,但請你相信,我一定會給你不一樣的婚姻,跟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幸福!」

「紀楠……」朱非朱站在冰冷的墓碑前,她渾身不住地抖索著,何斌卿伸出手擁抱住她,她的身體異常僵硬,冷得沒有絲毫的溫度,她緊緊咬住唇,幾乎要啜泣到昏迷。

她緊緊攥成拳頭的手過于用力,以至手指甲狠狠扎進了掌心中,她依靠在何斌卿發硬的軍裝上,「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說那些話,紀楠就不會為了……」朱非朱哽咽著,仿佛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話。

何斌卿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安慰懷中的她,「別想了,這和你無關,紀哥和他的死都是……」何斌卿倒抽了口冷氣也語噎了。

淚眼模糊的朱非朱不敢去瞧紀楠的墓碑,她只是依偎在何斌卿的懷中,緊緊凝視著無名指上的鑽戒,紀楠應她的要求送了她碩大的鑽石,但戒指的尺寸稍有些大,她又不願去換,就從自己的紅毛衣上拽了根紅線,別在戒指上,而今瞧著熠熠發光的鑽戒,和那一絲的紅線,更襯出她白皙縴細的手指。

在號令聲中,墓碑前的軍人齊聲叩腳,軍靴瞬間發出響亮震耳的清脆聲,所有來送葬的大批軍人均月兌軍帽置于左手,他們高舉起右手整齊地敬禮,一發接一發的槍聲鳴響在陵園內,朱非朱卻在這送葬的槍聲中嚎啕大哭起來。

她匍匐在他的墓前,墓碑上他的照片依舊正色威嚴,那雙烏黑不見底的眸子凝視著她,朱非朱顫抖著伸出一雙瘦得如同干樹枝的手,一點點慢慢觸在他冰冷的的照片上,槍聲響徹空曠的陵園,好似一聲聲的哀鳴,驚起園內的無數黑色烏鴉。

朱非朱瞥了一眼紀楠旁邊的新墓,那座墓碑上同樣是一位烈士,與紀楠截然不同,照片上的他皮膚白皙雙眼透亮,露出一口皓齒的笑,顯得整個人活潑而精靈古怪的俊俏。

朱非朱只覺心中疼得五髒六腑都撕裂了,她捂著嘴終于哭著昏厥在了紀楠的墓前,她一雙伸出的手戴著閃亮的鑽戒,在微明的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

**

朱非朱只覺手指間有丁點輕微的涼意,她蜷了下手,從睡夢中慢慢睜開眼楮,卻只瞧見握著她的手,正輕吻她手背的紀楠。

朱非朱一怔,猛地收回了手,她靠在床角愣愣地盯著他,他的皮膚依舊呈現青黑色,一雙鮮紅到模糊的眼眸看不出半點神情,而她就這樣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他,忽然撲進了他冰冷的懷抱,「紀楠,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錯怪你,我早就該知道你不會傷害那個小男孩的……」朱非朱在他的懷中哭了許久,她啜泣著慢慢抬起頭,他依舊是一雙冰冷森寒的眼眸,沒有任何言語,抑或是根本沒有听懂朱非朱的話,但朱非朱卻噗嗤笑了,她不知道紀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回來了,她的紀楠回來了!

**回憶分割線**

「親愛的,麼麼噠啊,來親一個!」朱非朱剛湊過去臉,紀楠卻往前輕輕一邁步就巧妙地躲開了她,「哎呦,媽呀,老娘差點摔倒啊!」朱非朱趕緊追上紀楠的步子,她不住地抱怨道︰「哼,死妓男,不給老娘親就算了,居然還敢跑!」

朱非朱呼哧哧喘著粗氣追上前方的紀楠,她抬頭望向崎嶇不平的山路,不耐煩地嘟嘴道︰「這都什麼鬼地方啊?你說要考察,這有什麼好考察的?」

紀楠沒理會她,從她下了軍車,一路爬山上來不是啃零食就是講話,總之她的嘴是從未停過。

朱非朱見紀楠一直不講話,她自言自語的無聊,只好沒話找話來說︰「對了,紀楠寶貝,你肩上的兩杠兩星是什麼意思啊?我听何斌卿說好像是中校,那是什麼?是很高的級別嗎?」

紀楠拿出望眼鏡四處仔細看了下,朱非朱見他又不吭聲,干脆重復問了三遍,紀楠的步子忽然一頓,朱非朱一個踉蹌,猛地撞在了他精硬的骨骼上,她揉了揉險些被撞塌的鼻梁,不滿地抬起頭去瞧他,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笑,但又似笑非笑,在陽光下令人瞧不出到底是何神情。

「肉夾饃,烤肉串,隨便你怎麼想。」紀楠說著伸出手,朱非朱急不可耐得趕緊把手放在他溫暖的掌心中,他拉著她毫不費力地沿著山路往前走,朱非朱疑惑地問︰「什麼肉夾饃,烤肉串?莫名其妙的,越說我越餓,我就說要把車載小冰箱背上來的,你就不肯,你看吧……」

在朱非朱絮絮叨叨的聲音中,紀楠微微蹙眉扭過頭,哭笑不得地瞥了她一眼,朱非朱趕緊吐了吐粉舌,「好了,我懂,你開玩笑說你的肩章像肉夾饃或烤肉串嘛!我這麼聰明,還能不懂嗎?只是你這笑話真冷啊,快凍死我啦,哈哈……」朱非朱兀自說著笑了起來,但她笑了一半,卻發現紀楠的臉色更難看了,趕緊改口道︰「咳咳,那個,其實挺好笑的,真的,特別像肉夾饃!」

朱非朱與紀楠繼續拾階而上,她嘮嘮叨叨不停地說著,「對了,紀楠,何斌卿說你爸是司令,真的假的?所以你才這麼年輕就當上中校?咳咳,當然我不是說你的能力不強哈,你的能力啊,我最了解啦,昨晚我都快累死了,你下面那蘿卜的勁真是大啊,咱們今晚還可以繼續玩拔蘿卜的游戲,嗨吆嗨吆,拔蘿卜,嗨吆嗨吆,拔不動,老太婆,快快來,快來幫我們拔蘿卜!」朱非朱光說還嫌不夠,居然自顧自的唱了起來。

紀楠的臉上落下三道黑線,他扭頭陰冷地望向朱非朱,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昨晚折騰得他幾乎整夜不睡,今天他外出考察選擇特種兵訓練的新基地,她居然借口挖野蘿卜非要跟來,來了之後就開始在山里肆無忌憚地唱這歌……

紀楠不由想到昨晚他躺在她身旁,她不住得用手來回模他的下面,還邊模邊唱這首《拔蘿卜》,這讓紀楠情何以堪,以後如何面對這首兒歌?

然而最該死的是,想到這些,紀楠的下面竟不由硬了……

「你怎麼這麼多話?」紀楠說著猛地扭頭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將她跑調的兒歌盡數吞進喉中。

朱非朱享受地陷入他濃烈霸道的氣息中,她閉上眼楮感受著鋪天蓋地皆是他纏綿的熱吻,「你在干嘛?」接吻的間隙,紀楠舍不得她的唇,他邊啃邊趁著呼吸的喘息間問朱非朱,朱非朱不安分的手放在他的腰帶上,「不干嘛,我說了今天來山里就是為了挖野生蘿卜……」她激動地說著竟正欲解開他的腰帶。

「噓!」紀楠忽然抓住她的手,朱非朱滿臉灼熱地盯著他的好身材,只滿腦子想著趕緊把他的軍裝扒掉,抽走他的腰帶,扯去他的長褲,如果她的力氣足夠,最好一把撕爛他的汗衫,就像他昨晚撕爛她的內褲一樣……朱非朱想著不由口水落下三千丈,但紀楠卻一臉正色,他的眉毛微微一抖,忽然拽著朱非朱往一旁的草叢內走去。

朱非朱滿心激動興奮,心念念著趕緊和他鑽進草堆里去拔蘿卜……

但隨著他們步子的靠近,朱非朱卻听見草叢堆內傳來一陣陣的哼唧聲,朱非朱渾身燥熱,听見這聲音她更奇怪了,她明明還沒開始拔他的蘿卜呢,怎麼好像听見女人的呻|吟聲,難道她都興奮到幻听了?

可下一秒,朱非朱卻發現小心翼翼走在前面的紀楠,忽然拔出了手槍,他掏出槍猛地踢開一人高的草叢,只瞧見草叢堆內有個滿臉胡子頹廢不堪的男人,他的腳邊躺著一個只剩下內衣褲的女人,女人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牢牢捆綁住,她的嘴上封死地貼著膠帶,她雙眼流著眼淚,不住哼唧著,無力地掙扎著望向紀楠和朱非朱。

「舉起手!」紀楠的手槍毫不留情地瞄準男人,男人停下正準備月兌女人衣服的手,他卻沒有舉手,反倒是拿著手中的鐵鍬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痴痴地盯著紀楠,「我愛她們,我要她們都住在一起……」男人說著胡話,忽然他的視線掃到了紀楠身後的朱非朱,他像見到了鮮肉的獵豹,竟忽然拎著鐵鍬朝朱非朱沖了過來。

「往後退!」紀楠猛地喊道,朱非朱下意識往他身後躲,但眼前高大的男人卻像眼里只瞧見了朱非朱,他踉蹌著撲過來,竟完全不顧及紀楠手中的槍,「媽的,居然想踫我的女人!」紀楠眼瞅著他就要撲向朱非朱,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連續的幾下響聲中,男人被擊中了膝蓋瞬間倒在紀楠的腳邊。

紀楠奪走他手中的鐵鍬,但他趴在血泊中竟仍直勾勾地盯著朱非朱,嘴里沒完地念叨叨著說︰「我要你們在一起……」

朱非朱嚇得渾身發抖,她緊緊抓住紀楠的衣角,紀楠卻看不慣男人瞧朱非朱的眼神,他拿起鐵鍬猛地一下狠狠砸在了男人的後腦勺上,將他徹底拍暈過去。

朱非朱趕緊解開捆綁女人的麻繩,「把衣服給她。」紀楠頭也不回,只月兌掉軍裝外套遞給了朱非朱,朱非朱趕忙把外套裹在女人的身上,「你沒事吧?」

女人慟哭著害怕地擁抱住朱非朱,「他,他是個瘋子,他想把我活埋了……」

警方趕來後朱非朱才知道,原來那個滿臉胡渣的男人,他的獨子和女友吵架後,一氣之下開著車子沖上盤山公路,卻意外出車禍身亡,作為父親的他受到刺激而精神失常,于是他一遇見與兒子的女友長相相似的女人,就想辦法捆綁到他兒子的車禍身亡之地,將她們進行活埋,至今全市已有三名女孩遇難。

朱非朱瞧著被紀楠救下的女孩,警方給了她一件外套,她將紀楠的衣服還給了朱非朱,但她始終淚眼婆娑地望向紀楠。

「喂,人家姑娘都想以身相許呢,你怎麼都沒點反應?」朱非朱的口吻有些發酸。

紀楠連眉毛都沒挑一下,「長得太丑了。」

「那要是長得漂亮點呢?」朱非朱繼續追問。

紀楠白了她一眼,「那要看長得多漂亮?」

朱非朱氣得叉腰道︰「要是美得傾城傾國呢?」

紀楠的嘴角勾起一絲笑,「你是說長得和你一樣?那可以考慮下。」

朱非朱瞬間心花怒放,即刻奴顏媚骨地挽著紀楠的手臂,「爺,原來在你心里人家這麼美啊……」朱非朱樂得合不攏嘴,不住得幫紀楠捶肩膀,紀楠卻慢慢推開她的手,他的唇在她的耳邊吐出熱氣,「捶肩算了,咱們還是繼續說說拔蘿卜的事情吧……」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為何放棄治療最新章節 | 為何放棄治療全文閱讀 | 為何放棄治療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