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紅旗最近膝蓋疼的走不了路,房英琴很是著急。老催促他去醫院看看,可郝紅旗心疼錢,舍不得去,說是搬磚累的。歇兩天就緩過勁兒來了。老毛病了。可這一歇,還是不行。不得以,房英琴借來三輪車把他拉到了醫院。這一瞧,幾乎是要了他們兩口子的命了。滑膜炎,醫生建議患者還年輕,速到大醫院進行關節置換手術。可手術費用卻叫房英琴咂舌。醫生說大概5萬左右。回去的路上,房英琴感覺腳底像踩棉花。郝紅旗也是眉頭深鎖。
回到家,房英琴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怎麼會這些個錢昂?要是花個一兩萬呢,咱還能借出來。好家伙,保守里說,怎麼也還得5萬多呢。上哪找錢呢?可要不去找錢,你就得遭罪遭著,活兒也干不了,咱家也就斷頓了。還有倆要賬的呢!這可怎麼辦昂?」
「啥咋辦?醫生的話能信昂?嚇唬人的都是。你不信等著瞧,我在歇上幾天,保準沒事了。你該干啥干啥去吧,不用管我昂。放心,絕對歇的過來,這就是累的麼
「你快行了,人家醫生騙咱有什麼用昂?我尋思,咱要不跟親家張張口怎麼樣?只要你好了,咱們慢慢還唄。她家的條件,絕對能拿得出這筆錢來的
「你怎麼回事?還要不要臉了?你沒听兒子說麼?人家小美對他是有恩的。這好幾年打工掙錢供著他呢!否則,咱倆能這麼輕松?早就又負債了。算了昂。以前還笑話老馬,生個病花萬兒八千的,老生富貴病。這可倒好,我也生這富貴病了。比他富貴好幾倍還。唉,人就是命。認命吧昂
郝紅旗對房英琴來說,就是家里的頂梁柱,現在頂梁柱塌了。她心里連個底也沒了。以後錢怎麼掙?怎麼攢?這以後,要是真不能動彈了,家里失去主要勞動力,靠自己個打零碎工,怎麼供得起剩下的這倆祖宗呢?比著勁兒的考大學呢!叫誰念,不叫誰念,怎麼會降這種要人命的災呢?
郝立強往家里打電話,感覺房英琴情緒不高。問了好幾遍,說是累的。他還給房英琴加油,叫媽媽注意身體。直到接到弟弟的電話,說爸爸床都下不了了,他才心急如焚的趕回了家。房英琴摟住兒子,踏踏實實的哭了個痛快。哭完,才告訴郝立強郝紅旗病的多嚴重。疼的整宿的哎呀,一會兒眼都閉不上。郝立強這麼多年第一次瞅父親的雙腿,膝蓋早已變形。都是為了供他們姊妹三個累的。郝立強覺得不能眼瞅著父親受這種罪。下午又折回了石家莊。各大醫院咨詢了一遍。因為沒拍片子,說也說不清楚。雙關節置換費用少說也得6、7萬。跟房英琴說的五萬又多出許多。郝立強也沒力氣了,站在馬路上,看著車來車往,人們來去匆匆。大腦一片空白,他期盼的幸福呢?怎麼總是這麼遙不可及!
郝立強的心事,在被辛墨拉去喝完酒。吐了個一干二淨。看著郝立強像個孩子似的哭泣,辛墨也哭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吧?郝立強的無助,一晚上在她的腦海里放映。郝立強對錢的渴望,她是想體會也體會不到的。因為她的枕頭底下,壓著一張存折,是她從小到大收到的壓歲錢和零花錢,爸爸給的,姑姑給的,去世的爺爺女乃女乃,姥姥姥爺,給留下的,現在加起來是六十多萬。零頭都能夠支付郝立強父親的醫藥費了。相比之下,老天爺真的是厚待她啊!辛墨輾轉反側,最後她決定尊重她的內心,一定要幫郝立強渡過這個難關。可怎麼幫呢?萬一這麼幫了,郝立強反倒因為錢傾向她了?這樣的郝立強,辛墨不想要。她也不想做實驗。害怕傷不起。她覺得一定要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好消息,好消息。中午宣布。中午宣布哦郝立強突然接到辛墨的電話,說完就掛了。郝立強覺得辛墨哪里曉得他現在心里的苦呢!對于他來說,現在除了天上掉餡餅,沒有任何會是好消息的。即使天上真掉餡餅,也不會掉到他嘴里的。所以,他沒有一絲興奮!
「咦?干嗎還是愁眉苦臉的?不是告訴你有好消息了?」
「你這事叫嘛事啊?看看把愁得。至于呀?听著啊,我只說一遍,你要听不清我不重復的!我們鄰居是做醫療材料這塊的,供著石家莊好幾家大型醫院呢!認識不少人,你爸手術的事,我可以拜托一下的,拜托下來呢,估計就花個手術費,也就幾千塊錢吧,需不需要我幫助?」
「瞪這麼大眼干嗎?你的意思是不佔先?那就算了辛墨石家莊話都冒出來了。
「真的?假的?」
「好話不說第二遍
「需要,需要,迫切需要。求你,拜托你,幫幫忙吧
「ok了。那你笑笑,把這盆飯都消滅掉
「好
「沒騙我吧?」
「快吃!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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