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刃緊緊貼著白皙的肌膚,勒出一到紅痕,顏色越來越鮮艷,甚至幾乎都能看到鮮血在下一秒鐘滲透出來,映在眼底化成滿世界的慘烈,如果最一開始,景榮只是試圖用這種方法把原主逼出來的話,那麼現在,她是真的很想這樣一刀割下去,如果原主一直不出現,她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真待在這個世界,還不如賭一把,要麼死,要麼回家。♀(八=零=書=屋)
景榮閉上眼,右手正要一個用力刺下去,就在這電石火光之間,她的手像觸電一般,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甩,一個清脆的聲音,精致的水果刀已經掉在了地上,閃著寒光的刀刃上,還有一絲絲鮮紅,近乎詭異的艷麗。
景榮完全沒有料到會這樣,頓時怔住了,手腕上的那道細痕中,正慢慢滲透出絲絲鮮血,她一點也察覺不到痛楚,只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放在她左上方梳洗台上的手機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打破了滿室詭異的氣氛,景榮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鈴聲孜孜不倦的響著,第一遍沒有接,又開始了第二輪,景榮微眯起眼楮,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陳醫生打過來,景榮接通,還沒說話,那邊就听到陳醫生沉痛的聲音︰「社長,請趕緊過來一趟,會長他……怕是不行了。」
景榮一怔,手機毫無預兆的掉落在地上,金屬的外殼砸在一旁的刀刃上,又想起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景榮沒想過,第一次近距離的面對生離死別,竟然會是在這個時候,薛會長與薛景榮本人不同,薛景榮出事之前她完全不認識她,再加上本尊作得一手好死,景榮對她徹底沒了好感,更別說替她惋惜了,但是薛會長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在她生命中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人,她再怎麼冷心冷肺,也做不到全然的無動于衷。
景榮頓時什麼也顧不上了,匆匆穿上衣服便往醫院趕,掉在地上的手機也沒有撿,事實上陳醫生說「怕是不行了」,其背後的意思就是真的不行了,薛會長病重的日子,大家隨時都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只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還是那麼的兵荒馬亂,景榮趕到醫院的時候,薛會長住的這層病房,一向安靜肅穆,平時走廊上人都難看到幾個,更別提有多大的聲音了,可是這個時候,這里卻嘈雜的有點像菜市場,除了景榮,其他人都到了,薛太太,薛會長那一雙衷心的秘書和助理,還有備受薛會長喜愛的張井然,另外他旁邊還站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年輕一個年長,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臂彎處還夾著一本漆黑色記事本。除了他們,外圍還有負責薛會長病情的所有醫生和護士,不算小的病房里,一下子涌進這麼多人,滿滿當當的,陳醫生擔心焦急的往門口看一眼,就看到臉色蒼白頭發凌亂著奔過來的景榮,立刻雙眼一亮,高聲說道︰「會長,薛社長到了!」
床上,氣若游絲目光渾濁的薛會長,听到這句話也稍微亮了亮,其他人見狀,紛紛給景榮讓開位置,連趴在薛會長身上傷心的薛太太,都被助理扶著挪開了些,薛會長什麼話也沒說,仔細的打量著女兒的眉眼,每一個表情,似乎要將她牢牢的記在心里,明明以前不見得多麼親近,可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才發現最令他放心不下的,還是自己的骨肉的。
薛會長盯著景榮看了許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那麼漫長,但其實在別人眼里,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薛會長吃力的抬起手,握住了景榮放在床邊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好……好好……的……」說完,薛會長的頭便往旁邊一倒,雙眼閉上,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他的手也從景榮手上滑落,「爸——」
景榮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已經闔上了雙眼的薛會長,剛剛喊出來,旁邊又想起了薛太太撕心裂肺的聲音,景榮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推開了,旁邊的醫生們圍上去一陣檢查,最後轉過頭來,用沉痛的目光和語氣告訴他們,薛會長已經去世了。
景榮忽然覺得這就像是個鬧劇,耳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哭聲,好像死了父親的人是他們一樣,可是那個真正最應該哭的人,卻始終都不出現,景榮也沒有哭,不是不想,而是哭不出來,眼眶憋得通紅,就是沒有眼淚掉下來,從薛會長斷氣那一刻,她就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面無表情,看著那些人進進出出,忙里忙外,好像她是個局外人一樣。
連薛會長去世她都不出現,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好堅持的?景榮低頭,終于看到手腕處的那一抹深色,之前的艷麗被深邃所取代,但都同樣的怵目驚心。
薛太太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個多小時,哭得渾身癱軟在地上,張井然和那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兩邊勸了很久,薛太太只顧著哭泣沒有理會,而景榮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誰說話她也听不到,當然哭也是一門技術活,養尊處優的薛太太嚎啕大哭了一個多小時,也累了,哭聲漸漸變小,年長一些的男人看著她說︰「薛太太,節哀順變,會長委托我們事務所在他去世後,公布這份遺囑。」
薛太太一頓,猛地抬頭看了眼對方,沒有做聲,然後轉頭看了眼景榮,對方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說道︰「抱歉,薛社長目前完全不再狀態,所以先公布您這份。」
也不知道薛會長的律師跟薛太太說了些什麼,她剛剛稍微穩定了些的情緒,再一次奔潰了,捂著嘴大哭了半響,又一次看向景榮,見她仍然什麼反應也沒有的坐在沙發里,薛太太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她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助理,一步一步往景榮面前走去,氣勢洶洶的樣子,一站到景榮面前,在所有人的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用力一揮掌,景榮毫無預兆的被她這一甩倒在了一旁,蒼白的臉頰上頓時就出現了幾個鮮明的指痕,張井然忙過去扶住她,目光微冷的看著薛太太︰「薛太太,請您自重!」
「自重?」薛太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她的臉色未必就比景榮好,只是少了那幾個看著怵目驚心的指痕而已,「到底是誰不自重?!」薛太太目光冷然的盯著景榮,見她低著頭依然沒有反應,垂下來的頭發甚至把眼楮都遮住了,上前準備要把她的頭拉起來,張井然這一次很及時的制止住了她,語氣冷然的說︰「薛太太,雖然您會長的太太,但景榮更是薛氏集團的社長,將來還會是下一任會長,作為一社之長,是斷不能讓您這樣任意打罵的。」
薛太太強忍著要掉下來的眼淚,用似乎要把景榮刺穿一般的目光盯著她︰「薛景榮,你怎麼還好意思出現,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將老爺子氣得進醫院,他怎麼會這麼快就離世?!你知不知道他一口氣撐了多久,就為了多看你一眼,結果連不相干的人都到了,你還遲遲不來,既然不想出現,干脆就不要來啊!老爺子怎麼會生了你這麼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薛太太越吼越激動,雙目都赤紅著的,完全沒有了理智可言,張井然幾人只能護著不讓她對景榮動手動腳,至于她說什麼,到底薛會長剛剛過世,薛太太情緒過于激動也正常,再加上薛會長那那兩份遺囑,在場的人確實沒有完全阻止薛太太的發泄。
或者說除了薛會長本人,誰也沒想到他會立那樣的遺囑,薛會長以前風流倜儻,連薛景榮的母親都管不住他,只是人到中年,娶了第二任薛太太以後,反而收了心,老夫少妻的組合恩愛異常,都以為薛會長對這位薛太太是真愛了,包括薛景榮,所以薛景榮一直那麼仇視薛太太,甚至恨她恨到要死,就算大家都說薛太太沒有孩子威脅不到她的地位,她照樣把薛太太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其實不過是因為嫉妒而已,她的親生父親,對她都不聞不問,卻對這個女人這麼好,憑什麼!一向偏激的薛景榮,把薛太太當成是搶了自己唯一親人的仇人,恨之入骨。
薛會長對薛太太不一般,而被認為是因為錢才跟薛會長在一起的薛太太,對薛會長同樣很好,薛太太從十八歲的時候跟著薛會長,二十歲嫁給他,直到現在十年過去了,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生過氣,都說薛太太包容著薛會長的脾氣,平時也噓寒問暖,絕對順從薛會長的話,跟薛景榮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就是最近薛會長一生病,一向保養得宜風度翩翩的外表,也顯得老態龍鐘起來,薛太太也沒有絲毫的異樣,醫院有最專業的護理在,她也無微不至寸步不離的守著薛會長,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面的景榮是完全沒法比的,薛太太好像就真的把薛會長當頂梁柱一樣,這段日子薛會長病危了幾次,她就哭暈了幾回,這樣的情深意切,確實讓人動容,都說生病的人最脆弱,最容易被打動,薛會長看著年輕的愛妻為自己做到這樣,能不感動嗎?
薛會長病危,親近的人為他擔心,不太親近的人就開始各種八卦了,最令人關心的自然是薛會長那令人眼紅的家產的分配,前幾年薛小姐,哦不,現在應該叫薛社長,薛社長年輕不懂事的時候,跟後媽薛太太的關系,就差沒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曾經還在某個公開場合對薛太太各種甩臉,讓薛太太大失臉面,都說女人最小心眼,大家都在等著看財產繼承完,得到股份的薛太太怎麼給薛社長使絆子報仇雪恨呢,卻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薛會長即便是病入膏肓的時候,頭腦也比一般人要清醒許多。♀
薛會長對薛太太其實還是不薄的,光不動產、存款、珠寶現金,以及他私人的一些產業,分了很大一部分給薛太太,至少能保證她後半生衣食無憂,並且還能維持現在這樣的消費水平,但這些與景榮得到的,就實在不夠看了,薛氏集團的股份,十分之一給了張井然,剩下全都是景榮一個人的,薛太太一分都沒能拿到,可見薛會長平時對薛太太足夠好,關鍵時刻還是更在意自己親閨女的,畢竟血溶于水,薛會長一向精明,雖然不動聲色,從來不干涉薛景榮和薛太太之間的明爭暗斗,但並不代表他不清楚,相反她們的一舉一動他全都盡收眼底,只是他不點破,然後在需要做決定的時候,會選擇出最佳方案。
就像這一次的遺產分配,薛會長算是釜底抽薪,徹底絕了薛太太和景榮對掐的資本,股份寧願留給會給景榮提供幫助的張井然,也不給自己的枕邊人,畢竟沒他看著,誰也不知道薛太太會不會給景榮找麻煩——那是他的公司和他的親閨女,他不想賭,干脆把這個可能完全扼殺在搖籃里,沒有了得到薛氏的股份,薛太太在景榮面前便什麼也不是,當然做得這麼絕對,薛會長也出于相信景榮的基礎上,以他女兒現在的心性,整個薛氏都在手中,她是不會把有興趣跟薛太太過不去的,甚至說不定會因為他做的太絕,反而以後薛太太只要做的不太過分,她都不會介意。
所以薛會長不是不為薛太太考慮,只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不管薛會長給薛太太留了多少財產,跟薛氏集團的股份都是沒法比的,可想而知,如果外界知道了這兩份遺囑,將會對薛太太報以多麼大的同情心。
正是連他們自己也覺得薛會長此舉有些過了,才會想當然以為薛太太選在拉著景榮,更多的是在發泄對于遺產分配的不滿,在張井然看來,他倒是願意讓薛太太發泄一回,之後不再提及,不然萬一薛太太心中不忿,不顧臉面的找媒體公開這件事,對景榮,對死去的薛會長,都是不利的影響。所以連張井然,在听到薛太太越來越激烈的言辭時,也只是皺了下眉,想勸薛太太先平復一下情緒,並沒有完全的阻止她說下去。
就在薛太太越來越激動的時候,本來低著頭沒有理會的景榮,此刻忽然抬起了頭,目光陰冷的看著薛太太,一只手僵硬的撫上腫起來的左半邊臉,語氣陰沉的像是從地獄中升起的一樣,又慢又詭異的語調︰「你敢打我?」
被這樣的目光和聲音盯著,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脊背發涼,薛景榮一揮手,張井然就被她揮開了,他看著自己空出來的雙手,然後目光復雜的看著這個讓他感覺陌生的景榮,一聲不吭。
薛景榮往前走了兩步,十分近距離的面對面看著薛太太,紅唇輕啟,惡毒的話就從她嘴里蹦了出來︰「賤/人,你要是嫌活得不耐煩,我送你下去陪我爸好不好?」
因為薛景榮幾乎是貼著薛太太的耳邊呢喃的,所以除了她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她剛剛說了什麼,但是看氣氛都知道不對勁,一時間眾人都暗中警戒起來,準備一發現沖突就立刻沖上去把兩個女人給隔開來。薛景榮回頭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分說的讓所有人都出去,房間的門被關上,薛景榮目光泠然的盯著薛太太。
張井然會對著這樣陰沉,眼神甚至帶著幾分毒辣的薛景榮感到陌生,可薛太太卻一點也不陌生,她也不怕,反而笑了出來,因為薛景榮的這一面她是最熟悉的,于是她高聲說道︰「薛景榮,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吧?這幾個月為了騙過你父親,從他手里把公司拿過去,裝得很辛苦吧?現在你父親剛走,就迫不及待的撕下面具了?你想送我去見老爺子,為什麼不呢?正好也讓老爺子看看,他到底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薛太太說得很大義凜然,並不是因為有恃無恐,相反就是因為沒什麼可在乎的了,她覺得自己的丈夫年邁了病了,于是開始想念親情,那個時候她不忍心拆穿,所以委曲求全,裝作不知道薛景榮的意圖,最後讓他帶著這樣的欺騙離世,現在他人都不在了,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應該讓世人都看看,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是怎樣連她父親都騙的!
「我狼心狗肺?你以為你自己就很好,如果不是為了錢,你會和我爸在一起?現在說的這麼大義凜然,難道不是覺得自己分到的太少了在委屈?」
「住嘴!」薛太太目光憤恨的看著薛景榮,「我為什麼要跟著你父親,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可是薛景榮,就算我是為了錢,那也比你好一萬倍,至少我不會動不動就把他氣得進醫院,至少我想要什麼就直接說,而不會戴著面具過來騙他!」
薛景榮揚了揚眉,頗有些不以為然︰「人都死了,你說的這麼正氣浩然,誰來給你對峙?」
「薛景榮,你——」
「再說了。」薛景榮上下打量了薛太太一眼,抱胸,不可一世的樣子,「我是他唯一的血肉,這些東西不給我他能給誰?我倒是慶幸你命不好,沒生個一子半女的,現在連拿到的遺產都那麼可憐,不然,現在的可憐蟲就應該變成我了吧。」
听到薛景榮暗含恨意的語氣,薛太太心中也一痛,恨不得上去與這個女人同歸于盡︰「你對我有偏見都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可是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你父親?他為了你,都直接給自己做了結扎,不管有多少女人,都不想要除你以外的其他孩子,就算你以前不著調,除了花天酒地什麼都不會,可他也從來沒有動過重新要一個優秀繼承人的心思——你以為我們想要的話,會真的要不到孩子嗎?!」
最後一句話,薛太太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來的,薛景榮本來還冥頑不靈的心,終于徹底愣住了。看著薛景榮毫不掩飾驚愕的眼神,薛太太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在她看來薛景榮現在倒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于是不再理會她,反而把目光移到病床上。
因為之前薛太太的撕心裂肺,醫院也不敢現在把薛會長的遺體拖走,薛太太腳步凌亂的再一次走到病床旁,趴在上面傷心不已。薛景榮也忍不住看過去,一看瞬間就心酸了,本來怎麼也流不出淚來的雙眼,此刻淚水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止都止不住。
薛景榮這短暫的一生,在外人看來,是活得肆意飛揚,想做什麼都可以做,薛會長管不住她,其他人就更管不了她了,就像她自己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用錢能擺平的事,那都不叫事。可是薛景榮自己從來不覺得幸福過,她那肆意飛揚的過去,都是因為跟薛會長賭氣之下的放縱,其實她並不快樂,整天活在自怨自艾中。
她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轟轟烈烈的追求上去,結果卻是以傷心傷肺告終,盡管後面熬成了他女朋友,可他不在意她,就是不在意,對她這個女朋友,比對陌生人都還不如,可是現在,另一個女人頂著她的身體她的一切,同樣的臉同樣的身份,不過就換了個性格而已,那個驕傲的男人竟然都能愛她愛到完全沒有自己和原則的地步。她以為父親不喜歡自己,有沒有她這個女兒都一個樣,對外人都比對她好,她那個時候雖然不說,其實提心吊膽,生怕父親哪天再有個孩子,那時候她就真的徹底被拋棄了,所以總是跟父親年輕的妻子過不去,以為把這個女人趕跑了,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同父異母的弟弟或者妹妹了,可是現在呢,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為自己做了這麼多,甚至她以為那個女人比她重要,可是從遺產中就可以看出,其實那個女人都比不上她的一半!
她那個時候的堅持,都錯了嗎?是不是鬼迷了心竅,才會舍得因為那樣可笑的原因,而玩死了自己?
如果她想重來,可是一切都晚了……
一瞬間,薛景榮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她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都死了這麼久,竟然還能有意識,但是她知道,自己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重新活過來,甚至她的意識,已經越來越薄弱了。
薛太太把壓在心底最深處的話,統統倒了出來,又在薛會長跟前發泄了一回,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她看著雙眼已經哭腫了,平時看著強悍這個時候柔弱的跟風一吹就能倒下的薛景榮,那種恨意倒是不知不覺消失了很多,但也不想跟她呆在同一個空間了,雖然以前她們看著是和平共處,但都是為了讓薛會長心安而已,現在人都不在了,她實在用不著勉強自己,薛太太站起身,回頭看了眼薛會長安詳的面容,拿著包轉身離開了,在路過薛景榮身邊的時候,拋下了一句話︰「你父親沒來的及說出口的話,無非就是要你好好管理薛氏,那是他最大的夢想……你好自為之。」說完,薛太太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之前,她想,這個令人心痛的地方,她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心愛的小伙伴求周末福利,我說早點更新算不算?……好吧別哭了,我盡量多更一點,話說看到你們最近的留言,尤其是這兩天,想吐槽的心真的忍不了啊忍不了,咳,那就來一發吧——
#讀者們都是真相帝每天最愛猜劇情神馬,作者亞歷山大了你造嗎,趕緊來個飛碟把這些貨都收走吧#
#軟萌作者天天被丫逼得日更上萬已經叼到沒朋友了你們造嗎#
#讀者都是蛇精病喪心病狂還不想治療,這讓軟萌正常的作者桑腫麼hold住#
#別來我家爬窗戶了我真的打算放幾盆仙人掌在上面#
#鄭重聲明作者桑屬性軟萌,月復黑神馬的我布吉島#
最後#你們這麼叼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以上,吐槽完畢的作者桑打算繼續回小黑屋,走之前掛一發土豪——
tracy未央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514:40:21
羲怡智恩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514:21:15
藍藍貓瞳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514:14:57
doing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514:07:13
盧劉xi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512:17:41
瑞拉ソ貓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507:43:52
茶色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500:26:45
viola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422:01:50
蠶蠶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1421:41:06
太感謝妹紙們了,╭(╯3╰)╮我不會辜負泥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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