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聖一臉色微變，卻沒有接話，開始——結束——
都掌握在女媧的手中，他一生作惡多端，能夠回報的，應該是魂飛魄散，或者，會受幾千年的苦，然後再消失吧。
惜月從虛空界里拿出集魂燈，集魂燈一見到她，便開心得光芒大閃，惜月微笑著輕撫了撫燈身，這才想起來，這燈，原本便是自己的。
因為不小心踫壞了一個燈墜子，需要神界的萬年冰蓮修補，這才交給了仙帝。
集魂燈落地，瞬間與人一樣高，結界開啟之時，那瑩光閃閃的七彩門打開——
梨鬼婆婆、岳仙文、黎景軒……三人虛虛幻幻的便出現在門口，他們的影子，較之先前，已經實了很多，也清晰了很多。
臉色也不是很蒼白。
看起來，惜月的靈丹很有作用，將他們喂養得非常的好，也許再過幾十年，他們便要出來了。
「這——」
沈聖一驚訝的望著他們三個，記憶再度掀了出來，在幻境里的幾十載，他們一起扶持度過，甚至為了消遣，在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去橋那里，讓故事從頭開始。
這期間，他們的感情，深得很。
「劍祖，倒是沒有料到，你竟是六界都躲避不及的通天血魔——」
「是啊，我們都沒有料到，只是……如果你再走回頭路，你為徒兒付出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那幾百年的香火，你也白受了。」
「對，劍祖，既然有了這麼一段緣份，能夠讓你棄惡從善，你何不——」
「夠了——」
沈聖一有些粗暴的打斷大家的話，心底深處，也有一絲慌煩，善與惡的概念，第一次在他的心中，有了搖擺。
他不知道，
天平該要往哪一邊搖晃。
惜月站在集魂燈旁，與三位師父，一起靜靜的望著沈聖一，幾乎春去冬來一般，沈聖一終于動了一下，抬起滿是滄桑的冷眸，對惜月開口，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可修得好這裂縫？」
「自是可以——」
惜月眼底閃過一絲什麼，但臉上卻笑得異常的輕松，裂縫處的雲石不斷的往下界掉，時間越來越緊迫，惜月心中憔急如焚，但卻始終……有一絲不忍，她希望，還能拯救這個師父。
*
終于，
沈聖一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跪倒在惜月的面前。
「殺了我吧，拯救蒼生——」
話音剛落，天空之中，那漆黑的雲霧竟是剎那之間，消失不見，空中一片光明。
集魂燈內，三位師父听著沈聖一如此一說，一個個頓時露出復雜的神情，他們也沒有料到，沈聖一竟會跪在徒弟的面前。
惜月美眸微垂，靜靜的望著沈聖一，並沒有去扶他，思量了片刻，微微的點頭道。
「好——」
「徒弟——」
燈內，三位師父同時震驚的伸出了手，作勢要阻止惜月，不論如何，沈聖一終是沈聖一，那時的他，是獨立的。
如果一起殺掉，惜月便有滅師之嫌，終是不好。
況且，
他們也舍不得沈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