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郎猛然抬眼,看向場中打斗的幾人,眼中光芒凝聚,陡然怒吼一聲︰「妖女住手!敢傷我的魂兒,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曲郎的聲音中氣十足,音量奇大,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鎮住了。愛睍蓴璩
「曲郎,你會武功了嗎?」
水月強撐著站起來,驚訝地問。
「我,我不會啊!」曲郎迷惑了,「魂兒為什麼會如此問?難道我有什麼改變嗎?」
眾人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他此刻剛從上千年的沉睡中蘇醒,對自己以及身邊的事情一無所知,當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寄居在蕭墨瑄的身體里。
「哈哈!」鳳靈笑得渾身打顫,「我當你多有本事呢,原來是個傻瓜!南海神,枉你一世英名,怎會愛上這個傻瓜凡人,真是笑煞我也!」
「誰是傻瓜?妖女受死!」曲魂飛了起來,不知是蕭墨瑄的功夫呢,還是他另有奇遇,他飛舞的姿勢非常之優美,竟然如飛鳥般快速壓向鳳靈。
鳳靈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大感意外地望著轉瞬即至的曲郎,變了臉色。
「你到底是誰?怎會魔教的武功?」
「魔教是什麼玩意兒?我只知道,你今日傷了魂兒,我也要傷了你才是!」曲郎身子略頓,手掌揮了過去,將輕敵的鳳靈打了個措手不及,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才堪堪避過。
眾人听他的言語,仍然是呆呆傻傻的,大約在靈魂里呆久了,一時難以適應與人類打交道吧。
彥羽不願戀戰,和素雲交換了一下眼神,重新圍了上去。
「曲郎,別和她嗦,我們合力來趕走她,水月的傷勢還需要醫治呢!」
一听到水月的傷勢,曲郎立刻激動起來︰「打她!狠狠地打!」
三人合圍起來,冷凌之氣蓋住了鳳靈,彥羽一聲大喝,真氣排山倒海地擊向她,竟將她壓在地上,半分也動彈不得。
沁媛在外看得心驚肉跳,恨不能也上去踢她幾腳才解氣。
「擒住她,不要放她跑了!」沁媛今天想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如此大逆不道的妹子,不要也罷!
彥羽微微一笑,聲音傳了出來︰「沁媛想大義滅親啊!」
「她不是我的什麼親,你們盡管打!」
眼前光華一閃,屏障撤去,沁媛閃進屋,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笑了︰「還別說,這張臉與我真像,連我自己都分辨不出來了,你們是如何看出來的?」
「娘親,她好臭!你沒聞見嗎?」
汗汗極度憎恨她用了沁媛的臉,拿著小刀子,就要劃去。
「汗汗住手!」
「怎麼了?娘親,汗汗瞧不慣她頂著娘親的臉作惡,想毀了它!」
沁媛笑道︰「不急!娘親還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兒等著她呢!」
「是什麼?娘親快快啊!汗汗等不及了!」
「她到底是娘親的妹子呢,雖說是九尾狐的後代,但狐狸貌美,卻是不爭的事實,汗汗,娘親也瞧不慣她額上的鳳凰圖案,我們先從這里下手,好不好?」
沁媛和汗汗在這里商量著,笑靨如花,而鳳靈就不一樣了,姣好的容顏此刻掛滿了驚慌。
「你們想干什麼?不要忘了,我也是鳳凰神族的後代,這鳳凰圖案天生就有,你們不能毀了它!」
她邊說邊閃躲,先前的囂張跋扈全然不見,臉上是一片蒼白與死灰。
「是嗎?你既然承認你是鳳凰神族的後代,為什麼要迫害親身父親?毀我鳳凰一族?」沁媛氣勢洶洶,滿身的浩然正氣,將鳳靈逼得啞口無言。
半日她才囁嚅著道︰「誰叫他當日拋下我娘親,不聞不問,你們知不知道我娘親終日思念他,又不敢上仙境來尋,最後只得郁郁而終。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受盡欺凌,我恨他,就是要報復他!」
仇恨的火花在風靈眼里跳躍,說到後面,她竟然聲嘶力竭起來。
如果不知知道
她的所作所為,沁媛幾乎要同情起他來。
沁媛嘆了口氣,搖頭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要遭天譴的!」
「似乎遭天譴的是你們吧,鳳淺絳,你如今只是凡人一個,能奈我何?我早就听人說,天生擁有鳳凰圖騰的女子必是神女,我也是有天佑的,你不能對我怎樣!哈哈!」
鳳靈又狂笑起來,恨極了她的汗汗順手抓起一把泥土灌進她嘴里︰「我叫你笑!你笑!再笑啊!」
「汗汗閃開!」丸子也出招了,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她額頭上蓋去,「這是為你量身定制的美顏膏,保證你更加美如天仙
「什麼東西?好臭!」汗汗皺著眉,不滿地問丸子。
「是小生靈們拉的屎,丸子原本是想做花肥的,今日就便宜她了吧!」
「哈哈!還美顏膏呢!丸子你真逗!」兩個小家伙笑得直不起腰,在地上打滾。
而鳳靈,直接被氣暈過去了。
「這樣就暈了?彥羽,捆勞了嗎?別讓她跑了
「放心,特制的捆仙繩,她跑不了
「那就好,明日我要帶著她去聖地向所有的族人請罪。彥羽,快看看水月吧,她似乎受傷不輕
水月躺在曲郎的懷里,微閉著眼,但神志清醒得很。彥羽替她檢查了一下,放下了心︰「傷勢不重,修養幾天就行了
他模出幾粒仙丹,交給曲郎︰「水月就交給你照顧了,你要保證認真照顧,絕不偷懶,行不行?」
「不會偷懶,絕對仔細照顧!」曲郎此刻宛如一個懂事的孩子,不停地點著腦袋。
水月欣慰一笑,但沁媛心里卻酸酸的,思念與渴望再次涌上心間。她默默地低下頭,轉身出去。
彥羽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追了出去︰「沁媛,我們都知道你心里的苦,你就哭一回吧,哭出來,就會沒事了
「有時候我真的想哭一場,可是,他听得見嗎?他的魂魄如今不知在哪里飄蕩,我真恨我自己,為什麼要讓他替我受那一掌,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
「我想,在他的心里,是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你有任何的損傷。這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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