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迷失林里倒是非比尋常的安靜,別說魔怪,連小鳥的蹤跡也沒見。
幾人在叢林中穿梭,好不容易到了一處較為平坦寬敞的地方,這里綠草奇花密布,中間一個方形的石板,石板上鋪著厚厚的野草苔蘚,一個破爛的罐子隨意地丟棄在一旁。
「有人居住在這里!」
眾人異常驚訝,此人不怕魔怪嗎?
汗汗跳到石板上,好奇地擺弄著石板上的苔蘚︰「娘親,這床好軟,和你在山谷時鋪的床鋪有一比哦!」
「臭汗汗,你很懷念啊?」丸子撅著小嘴鄙視他。
「當然很懷念!我就是在那里和娘親重逢的,那個山谷,我永生難忘!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再去故地重游啊?」
「等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再說吧!」
沁媛搪塞著,那個山谷,雖說四季如春,風景優美,但沒有人間煙火,沁媛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去了。
「難道汗汗還想再變成一只小狐狸嗎?」彥羽的一句話逗笑了所有人。
汗汗不高興了,很嚴肅地叫︰「彥叔叔!」他在石板上跳了起來,在落下的時候,腳底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磕痛了。
「床上有東西!」
汗汗迅速地揭開綿草,發現石板的一角居然異軍突起,一個似牛角般的小小的寶石被瓖嵌在石板里,寶石紅得發紫,光華在里面悄悄地流動。
「好漂亮的寶石!」汗汗揮舞著小手,就要去取寶石。
幾人都急了︰「汗汗別動!」
「怎麼了?」汗汗的小手停在空中,不解地問。
「寶石有古怪,萬一是機關怎麼辦?快下來,我們再四處看看!」
眾人在周圍的密樹林里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可什麼也沒有發現。
丸子仍然在上空飛行,替大家警戒,突然,遠處有一絲陰氣悄然滑近,那移動的速度之快,堪比尋常。
丸子急忙大喊︰「有東西靠近了,大家小心!」
憑直覺,大家都以為是魔怪來了,都嚴陣以待,擺好了架勢準備戰斗。
可是,那陰氣在離眾人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的呼吸聲急促而寒冷,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要凍結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到了這里?」
一個約模七八歲的小男孩從叢林里走出來,敵意的眼光穿透著大家。
大家都松了口氣,不過那小男孩的眼光太寒冷了,讓人心里涼涼的,受不了。
「我們是來尋人的,小朋友,你見過一個漂亮的像仙子一般的大姐姐嗎?」沁媛溫柔地笑著,眼前的這個小男孩,需要人撫慰。
「沒有!來這里的人都死了!」小男孩語氣若冰。
汗汗對他的冷漠很是不滿︰「你難道不是人嗎?你就沒死啊!」
「快了,我很快就會死了!」
小男孩的臉上露出淒涼而苦痛的神情,這種神情,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符合,眾人看了,都是心神一窒。
「你還這麼小,怎會死呢?小朋友的家在哪里?我們送你回去!」
「我沒有家,家里的人都被我害死了!」小男孩的神情越發悲淒。
「啊?」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你們是什麼人?敢進迷失林的應該都是本領高強的人,但我在這里住了幾年,還從未見過有人能活著走出去。」小男孩冷冷地道。
「我們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帶到這里來的,小朋友,你能告訴我們魔怪都呆在什麼地方嗎?」
「不能!我不想迷失林里再添冤魂,那樣我會很快死去的。」
小男孩躺在石板床上,閉上眼楮,不再理睬眾人。
這是什麼邏輯?而且他為什麼能在迷失林存活到現在?他到底和魔怪有什麼關系?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望著石板上儼然已熟睡的小男孩,都是束手無策。
小男孩在夢中也睡得不安寧,寒冷似乎包圍了他全身,他緊緊地蜷縮在綿草里,試圖尋求點溫暖。
「他很怕冷!」
「這種體質世間少有,難道他就是那至陰**?」
幾人在這里質疑討論,那小男孩越發變了樣子,變得面色烏黑,嘴唇青紫,不住地哆嗦。他的嘴里,斷斷續續地發出模糊的低喚︰「不要拋棄我,不要!不要!」
周圍的空氣也冷凌無比,彥羽正要運功替他御寒,奇跡發生了。
石板上瓖嵌寶石的地方突然紅光閃耀,一些像火焰般的氣流源源不斷地向上蒸騰,轉眼間,就籠罩了整個石板。小男孩舒展了身子,在毫無知覺中靜靜地吸收著火焰之氣,膚色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頓感溫暖的幾人都瞪大了眼,雪雨嘆道︰「沒想到世上真有火晶石!」
「火晶石?」
听聞過火晶石的彥羽和素雲恍然大悟。
「火晶石是什麼寶貝?說來听听!」沁媛對它一無所知,不由來了興致。
「火晶石是麒麟在修煉的時候,骨血所化,所以屬火,至陽,它恰好就是至陰之體的克物,所以這小男孩才能借以它的能量,每每逢凶化吉。」
「原來如此!」
恢復了正常的小男孩逐漸蘇醒,在他睜開眼楮的那一剎那,彥羽抓住了他。
「告訴我們你的事情!」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們和我很熟嗎?」小男孩冷笑著,任由彥羽抓著他,嘴角是冷漠的嘲諷。
「我們想幫你!」
大家都意識到小男孩的非比尋常,也被他的神秘感所吸引。
「哼!這天下無人能幫我,有人預測我只能活到九歲,而現在距離我九歲的生日,不足三天,你們能從死神手里救下我嗎?」
還有三天,那豈不正是九月初九!
眾人冷吸一口氣,這小男孩,還果真是水月要尋的至陰**!那他的命,豈不是真無救了?
「可以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嗎?」
沁媛無比同情他的遭遇,但在死神面前,誰也無能為力。更何況,他的生死直接關系到曲郎和蕭墨瑄,她知道,應該選擇什麼。
「我叫久久。」許是感受到大家沒有敵意,久久的神情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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