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瑄心急若焚,恨不能立即找到沁媛,他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向她說,既有前世未完的交代,又有今世的難舍的思念。
流光在他腰間突然晃動了一下,發出鏗鏘有力的‘ ’聲。
「流光,你有話要說嗎?」
流光劍身一轉,從他腰間滑落,雄渾的力道讓眼前一片光明︰「主人,我們一道穿越時光之道,回到我們離開的時間段,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流光是上古寶劍,原本也法力高深,只因蕭墨瑄凡間歷劫,他的法力也受制,但如今蕭墨瑄順利回歸,他的法力也回來了。
「好!」
二人一起念動術語,頓時,眼前的光華處突現凡間景象。
瑄王府。
沁媛幾人悄然住下,對外界隱瞞了一切消息,就是皇上和太後,也不得而知。
到了夜深人靜,幾人準備好行裝,要去夜探國師府。可就在她們出發時,卻發現,久久不見了。
「汗汗,久久不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嗎?他怎會突然不見了?」
汗汗也很奇怪︰「剛才他一直在我身邊,怎麼沒有了?我去找找!」
汗汗和丸子在王府里到處搜尋,都沒有找到久久的身影,幾人著急得不得了。
「會不會是魔王劫走了他?」水月不確定地問。
「不會的,久久對他毫無用途,他就是來了這里,也不會對付久久
幾人一籌莫展,只得暫時取消夜探國師府的行動。
到了半夜,久久還是沒有消息,幾人坐不住了,正要發動全府的人去尋找,華烈來了。
「王妃,我們在外面發現了一個小男孩的尸體,他有點像跟你們在一起的那位小男孩
「什麼?」幾人心頭一沉,都慘白了臉。
華烈命人將人抬進來,放在地上。雪白的棉布蓋著小小的身子,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兒。
幾人面面相覷,不敢去看。
彥羽嘆息了一聲,輕輕揭開了白布,一張熟悉的小臉映入眼簾,慘白慘白的,瘦弱矮小,可不正是失蹤的久久!
「怎麼會?」水月失聲驚呼,「他不是對著許願果許下了心願嗎?」
沁媛唏噓︰「我想,他大概是許了別的什麼願望,以至于自己丟了性命,今天可不正好是九月初九!」
「可憐的孩子!他許什麼願望也沒有自己的性命來得重要啊,哎!」
眾人不忍再看,命華烈將他尸首抬下去,妥善安葬,也算是相識一場的緣分吧。
可是,就在侍衛去抬他的時候,他的身子居然輕微地動了一下。
「詐尸了!」侍衛驚叫,放下擔架就要跑。
華烈到底見過世面,喝住侍衛︰「沒見識的東西,哪里就詐尸了,說不定他是未死,醒轉了過來。你們下去,不要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否者格殺勿論!」
兩個侍衛唯唯諾諾地退下,眼里還閃動著害怕的神色。
幾人都圍了過來,眼也不眨地看著久久,希望能看到他再動一下。
久久果然不負眾望,幽幽地嘆息了一聲,睜開了眼。
「久久,你真的沒事?」大家都歡呼起來。
「你們——」久久的嘴巴張得好大,「你們都回來了!」
「說什麼呢?是你回來了!久久,你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麼事?」沁媛試圖去拉他起來,輕聲地詢問著。
可是,久久的目光卻追隨著水月,他的眼楮變得好亮︰「魂兒!」
眾人俱是一呆,久久的聲音怎麼那麼像曲郎?水月更是吃驚地差點站立不穩,她囁嚅著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曲郎啊!魂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久久小小的身子猛然站立起來,跳到了水月的面前,深情地抱住了她。
可是,下一刻,他立刻彈了起來,那驚詫的程度,絕不亞于大家剛才的表情。
「我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我怎麼成為小男孩了?」曲郎一迭連聲地問,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身板,幾欲暈倒。
置身事外的彥羽倒是想明白了,幽幽地道︰「恭喜你,借尸還魂了
「什麼?」
「這具小身體就是我們要尋找的至陰**,他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來成全你和水月,這種精神,真是讓我們羞愧!」
彥羽掩面而去,他想去尋找久久的魂魄,也希望他的來生能過得幸福美滿。
其實,久久的魂魄一直跟誰著他的身體,只是因為王府里正氣凜然,他不得而進而以,這會兒,他正徘徊在王府外面,翹首以盼。
彥羽似感受他的氣息,快步王府大門,在一棵樹下的濃蔭里見到了他。
「久久!」
久久欣慰地露出了笑臉︰「我終于等到你了,彥叔叔,多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如今,我要去投胎轉世,重新為人了,希望在來世,我將不再背負詛咒
「久久,你為什麼那麼傻?」
「從小到大,我一直被視為不祥之人,所以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沒想到的是,能在死之前認識你們,你們從不嫌棄我,讓我感受到了親人般的溫暖,我希望在來世還能遇見你們,和你們做朋友,好嗎?」
久久的魂魄逐漸透明,輕盈起來,他知道,時辰到了,自己必須得走了。
「久久!」
彥羽試圖去捉住他,可一股青煙飄散,久久沒了蹤跡,天空中隱隱傳來了木魚聲,漸行漸遠。
王府內的曲郎漸漸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可其他人卻接受不了,天天跟在身後的小不點,卻成了曲郎,誰也難以相信。尤其是水月,你讓她去對著小久久深情款款地述說相思,她還真的做不到。
曲郎一時之間被孤立了,如此尷尬的境地,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天明時,一夜未眠的曲郎和水月在花廳不期而遇。
「魂兒!」曲郎輕喚,聲音里是無盡的纏綿與深情。
水月閉上眼楮,盡量不去看他的容顏︰「你現在感覺怎樣,住在久久的身體里,有沒有不適?」
「沒有其它,就是有點寒冷
「寒冷?」難道汗汗的寒毒留在身體里,要繼續折磨住在里面的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