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貌女子從花海深處行來。愨鵡曉粉面含春,淡淡的紅暈和紅艷的櫻唇珠光閃動,靈動的雙眸似水柔情,痴情地望著彥羽。
「彥羽,她是誰?對你好像有點——」沁媛悄悄地問一旁有些局促的彥羽。
「她就是這里的女王,名叫伊莎。」
伊莎在幾人的注視下,飄然而至,飄逸的粉色長裙在月光下隨風飄揚,整個人,猶如月中仙子般,閃耀著明媚的光華。
蕭墨瑄緊握著沁媛的手輕輕動了一下,沁媛馬上從驚羨中醒來,二人對著伊莎,微微一笑︰「拜見女王!」
「無須多禮,你們遠到是客,我理應前來迎接才是,只因現在才得了空,所以來遲了,請二位諒解。」
伊莎的聲音甜潤清麗,听在耳朵里非常舒服。
沁媛一下子就喜歡上她了,如此貌美且謙遜有禮的女子,讓人想不喜歡都難。
伊莎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彥羽,看得他極度不自在。
「彥公子,我已經備下了晚宴,請你的朋友們一同前往吧!」伊莎上前,挽著彥羽的衣袖,輕輕地請求。
沁媛和蕭墨瑄看呆了,難道,彥羽的桃花劫來了?
彥羽看了他們一眼,很無奈地點頭邀請︰「都去吧。」
「好好好,我們都去!」
沁媛心里笑得不得了,如果彥羽能夠在此找到幸福,那將是大喜事一件。
宴席擺在一個亭子里。白玉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瓊漿玉露。
一旁侍候的仙子們個個體貌端莊、滿面含笑地望著逐漸走近的幾人。她們美麗的翅膀上,朵朵露珠晶瑩剔透。
伊莎莞爾笑道︰「此處四面皆是碧潭,花期四季不斷,甚是喜人。你們瞧,那水中白色一片的正是剛剛開放的蔓香婉。」
順著伊莎手指的方向,幾人看見了好大的一片白色光華,搖曳在月光下,其香撩人,其姿動心。
沁媛一直對鮮花有種莫名的偏愛,此刻見了此等罕見的奇花,當然是來了興致。
拉著蕭墨瑄的手,二人快速奔到潭邊。
白玉般的色澤,梅花般的形態,在潭中,成片地盛開。
「好美!」
不是因為它們某一朵花開的美麗,而是因為——大片大片的綿延,花朵挨著花朵,那一種宛若親人般的親昵與友愛。
「此花不僅美麗,它們還有一種神奇的功效,是我們縹緲仙境的神花之一。」
伊莎款款跟來,對著滿潭的蔓香婉,輕輕地笑著。
「什麼功效?」
「忘憂。哪怕你是滿月復憂愁,只要吃下它的汁液,便會在片刻之間變得笑容滿面,欣喜無比。你們的那兩位朋友就是吃了蔓香婉的汁液,才會變得快樂的。」
「此話怎講?」沁媛有些迷惑。
伊莎搖頭,笑眼望著彥羽,示意他來回答。
「是水月和曲郎。當初我們通過時光之道,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里,水月眼見就要不行了,是伊莎救了她,並且還用仙術將曲郎的身體還原,準許他們二人在花顏谷住下。但水月思念冰兒,終日郁郁寡歡,又尋不著路回去,所以,伊莎派人送去蔓香婉,讓她暫時忘記了煩憂,和曲郎快樂的在花顏谷生活。」
「真有此事,那太好了!難怪我見縹緲仙境的每一個人都是笑容滿面的,敢情這里不允許悲傷啊!」沁媛樂極,若能快樂幸福一輩子,誰還願意終日以淚洗面?
「其實,此花是有來歷的,」伊莎的神情略微有點落寞,「里面有個非常淒美的愛情故事。」
幾人靜靜地站著,等候她接下來要講的故事。
「在很多年以前,我的老祖宗丹曳女王,她愛上了一位來自外界的男子,兩人相知相愛,感情非常深厚。可沒想到好景不長,那男子不適應這里的環境,竟然一病不起,老祖宗為了救他,舍棄了自己的一切。最後,人是救回來了,老祖宗卻病倒了。」
在伊莎淒清的語調里,幾人仿佛看見了淼宇和丹曳的生死愛情,看見了丹曳為了愛人,舍棄自己生命的悲壯場面。
「在仙境各位神仙的救助下,老祖宗的命是保住了,但她忘掉了那個男子,忘掉了他們的愛情。男子被驅除出境,老祖宗卻在千年後想起了所有的往事,她懊悔不已,想出縹緲仙境去尋找,沒想到一場浩劫來了,縹緲仙境所有的生靈在一夕之間奄奄一息,整個仙境宛若死地。老祖宗為了挽救仙境,只得放下私情,全力投入到與病魔作斗爭的局勢當中去。這一拖就拖了上萬年,等到仙境重新恢復了祥和安寧,老祖宗卻勞累成疾,一病不起。她在臨死前化身為蔓香婉花,希望全天下的有情男女都一世快樂、幸福美滿。」
故事講完,伊莎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她大概是通過老祖宗的故事,想到了自己的將來吧,如果外界的人注定不能再縹緲仙境久住,那她和彥羽豈不是水中月、鏡中花?
沁媛悲戚地嘆了一聲,丹曳,終是去了嗎?
「伊莎,我們來時,有人托付我們,若是見到了丹曳,一定要替他問好。」沁媛幽幽地道。
「誰?是淼宇嗎?」
「對,是他,這麼多年了,老人家一直念著她,掛念著他們這份注定沒有結局的愛情。」
幾人都沉默了,望著滿眼的蔓香婉,希望能寄托于微風,將兩人彼此間的思念與牽掛傳遞過去。
風起了,花朵如波浪般在水面上蕩漾,空靈婉轉的歌聲輕輕的至遠處飄來,忽遠忽近,在花間穿梭••••••
「一定是老祖宗听到了淼宇對她的思念和問候,你們听,她在唱歌了!」
歌聲,一會兒清越,一會兒淒涼,一會兒帶著濃濃的思念,一會兒又傾瀉著美美的歡樂。
沁媛更緊地反握住蕭墨瑄的手,見過了水月和曲郎、淼宇和丹曳的悲慘愛情,她此刻覺得,能與自己相愛的人長相廝守,那真是天地間最美妙的事情。
「媛媛!」蕭墨瑄在耳邊低語,此刻,他大概也是深有同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