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提維斯反倒是輕浮地笑笑,一對狐狸眼盯著她,仿佛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這種感覺讓墨琳很不舒服,她並不喜歡被人當做替代品。
「到了!」車夫叫了一聲,一直行駛的馬車停了下來。
墨琳撩開簾子,下了馬車。
一對小腳落了地,墨琳抬眸看向眼前的建築物,很大。
被高大而厚重的城牆圍住,外面是層層守衛,伊格提維斯目不斜視,拉起墨琳的手就往前走。
一路上並沒有人阻攔,進了城牆內,甚至比國王的宮殿都要大的聖殿,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大理石支柱,完美輪廓的建築物,一切都仿佛身在天國,是怎樣的鬼斧神工的技巧,才能夠造出這般震撼人心的宮殿?
同樣的,又是多少人的血汗,鑄造的?
伊格提維斯的地位似乎極高,一路上不少人見到他,都會恭敬的行禮或退避三舍,他似乎沒看見一般,直直往前走,目中無人的態度,極其猖狂。
這是墨琳的看法。
進入宮殿,就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清香,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仿佛神的手一般,沐浴著人心。
最前方,是一個巨大的雕像,透著溫和的乳白色光澤,而雕像腳下,是象牙制造的長椅,鋪著柔軟的白色皮毛,坐在長椅上的少年,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左右,透著一股威嚴,仿佛神的降臨。
進入這個宮殿,少年散發出的威壓,令人有種下跪膜拜的**,墨琳只是微微皺眉,輕易地就將這個威壓無視了。
墨琳還是很禮貌的,她簡單地雙手捫胸躬身為禮,便抬眸打量那個少年。
「大膽,竟然不行跪拜之禮,還敢直視教皇!」站在教皇身邊的侍衛大聲道。
「她自然是不用跪拜的伊格提維斯淡淡道,瞪了那個侍衛一眼,迸發出精神威壓襲向侍衛,那人似乎呼吸困難,漲紅了臉,險些摔倒在地上。
堂而皇之地在聖殿里用精神力攻擊人,也就只有伊格提維斯了。
誰知教皇並沒有一點惱色,寬容地笑笑,如此胸懷,墨琳都有點驚訝了。
教皇自然看得出,這個女孩在伊格提維斯心里的地位。
「她就是預言者說的那什麼,可能將聖殿毀于一旦的,不過她打算加入聖殿,給安排個職位和地方住吧伊格提維斯隨意道。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訝了,難道這就是預言者所說的女孩?
這才十幾歲啊,明明就是個小孩子啊!
墨琳則是打量教皇,和她在維特華學院看到的雕像很像,但是本人更加俊美,透著一種溫和如玉的的氣質,一席白袍,頭發和雪的發色一樣,同樣的銀發銀眸,雪透出來的氣質是魅惑和純潔,而教皇透出來的,是不可褻瀆的高貴,美得似乎遠在天邊的冰,年紀不大,雙目卻很幽深。
「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
教皇溫和笑道,從象牙長椅上站起來,步步走近墨琳,微微彎子,一副極為親近人的樣子。
若是外界的人看見了,肯定又要驚嘆聖殿多麼偉大又多麼親近平民了。
「十三歲,墨琳墨琳淡淡回道,她同意加入聖殿的那一刻,完全是衡量好利害才決定的。
加入聖殿,她無疑于多了一個靠山,可以肆意綻放自己的光彩,不用再擔心自己是否被什麼人注意到,被拉攏之類的事了。
以後,她完全可以靠聖殿為名義,在大陸上大搖大擺。
在這段時間,她要盡快強大起來,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即使聖殿是她的敵人,但也是這具身體以前的恩怨了,她只想安心修煉。
「很好。你在刻意地隱藏自己的氣息嗎?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一點你的魔法波動?」教皇彎起眸子,那清澈的銀色瞳仁,盯著她。
能夠威脅聖殿的人,絕不是什麼等閑之輩,預言者的話也絕不可能出錯,從進來到現在,這個女孩竟然一點緊張都沒有,甚至沒有受到神的威壓而跪拜,連她身上的魔法氣息都感受不到,唯一能夠解釋的,她在隱藏自己的氣息。
如果是在大街上,墨琳肯定不會被人注意的,以為只是個普通女孩。
而此刻,她是在聖殿,出現在這里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
教皇眼里多了幾分興趣,如此年幼的小丫頭,竟然懂得掩藏鋒芒,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墨琳听到教皇的話,暗嘆這男人看起來年輕,腦子卻非常清楚。
她索性不再掩藏氣息,當即釋放出她的威壓,長期被束縛的精神力,此刻一下子得到解放,精神力從墨琳體內迸發出來,空氣都顫動著,仿佛大海波濤一般涌動不已,甚至站在原地的侍衛們都被這個震動而踉蹌幾下……
感受到對方強烈的氣勢,教皇一直完美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太驚人了!
甚至他都不能夠完全確定,墨琳到底是什麼境界,但是他可以肯定,墨琳至少是聖魔導師的境界!
他現在十七歲,頂多就是聖魔導師的中階,正因為他天賦如此驚人,才能夠坐上教皇的職位,被聖殿的長老們看中,推到高位。
可墨琳,她才十三歲啊!
連帶著在旁邊站著的伊格提維斯都是一驚,很快就猜到了墨琳的境界。
聖魔導師的巔峰階!
離法聖只有一步之遙啊,就差一點。
但是這一點說遠也不遠,說輕松也不能算輕松,多少人,卡在最後的那一點,一輩子都無法突破,而有的人,領悟契機,突破這一步,將會更加強大。
聖魔導師和法聖的區別差很多,到了法聖的境界,會比聖魔導師要強大十倍不止!如果能夠渡過天劫,就可以成為神!
所有人都震驚了,誰都沒有料到,稚女敕的面孔,瘦弱的身軀,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竟然擁有如此雄厚的精神力!
天啊,絕對是大陸上百年難見的天才,不,不能叫天才了,足以稱得上是強者!
原先墨琳一直隱藏著自己的氣息,不被人注意,甚至伊格提維斯只是知道她在壓抑自己的精神力,並未料到,她竟然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