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被莫雨抱在懷中,並不像之前躲避飛天尸皇時那樣緊張,注意力也在別的事情上,現在的情況對于司徒冰冰來說太過曖昧,雖然略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令她不由得身子一僵。
對司徒冰冰而言莫雨的懷抱就像是炙熱的火爐,他剛剛洗過澡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著那種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味仿佛是催化劑一般,她感覺自己好像就要融化了一般。
當然莫雨並不是一名火焰系的覺醒者自然也沒有將人融化的能力,況且即便他有相信他也舍不得這樣做的。不過他卻能感受到他懷中的司徒冰冰在初時的僵硬後很快就軟化了下去,最後仿佛是沒有骨頭一般軟軟的依偎在自己懷中。
司徒冰冰這樣的狀態讓他胸中的一股無名之火瞬間燃燒起來,一個瘋狂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咆哮著,莫雨感覺自己仿佛隨時都會失控。他的心讓他繼續下去,就這樣放縱自己,但是他的理智又告訴他自己決不能這樣做。
莫雨此時的變化,被他抱在懷中的司徒冰冰自然能深刻的感受到,她很彷徨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原本清楚的感受到對自己並沒有威脅的莫雨,突然之間仿佛就變成了洪水猛獸一般,她不敢出聲也不敢做出任何的動作,她生怕自己一個微小的動作會讓莫雨完全失控。
不過還好,司徒冰冰最擔心的局面終于還是沒有發生,雖然花了一些時間,但莫雨還是恢復了正常。他並沒有將自己放開,反而是將自己側抱了起來,同時往床邊走去。雖然他的動作還是如此的曖昧,但司徒冰冰卻能感覺到兩人似乎又回到了結識之初那種兩小無猜的狀態。
隨後自己被他小心翼翼的側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而莫雨則貼著自己的後背躺了下來。這時司徒冰冰才終于感覺自己恢復了正常,但是不知怎麼的剛才的情景,卻牢牢印在她的腦海中怎麼都無法忘記。雖然沒有回頭,身後的莫雨也沒有動靜,但司徒冰冰心里明白他一定有話要對自己說,至少剛才發生的事並不是他的本意。
現在兩人之所以陷入沉默完全是由于剛才的尷尬所致,不過自己卻依舊沒能猜出他想對自己說些什麼,但是她也不敢主動挑起話題,剛才的意外情況已經讓她徹底領教到了人性的善變,她並不想再次把那把火點著。
「冰冰你睡了嗎?」
「還沒。」
司徒冰冰感覺到莫雨原本摟住自己的手緩緩收了回去,接著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拉動自己的身體,雖然莫雨沒有明說但她卻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輕輕的隨著他手的扳動轉過身去看向莫雨。
入目的是一雙飽含情意但深處卻掩藏這一絲哀愁的雙眼,為什麼他的眼中深藏著哀傷?難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傷害了他?司徒冰冰雖然能看穿人心卻並不能讀懂人的思維。
「冰冰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愛你嗎?」
听到莫雨的問題司徒冰冰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問題她無需細想,莫雨待自己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也不是木頭又怎能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那在你的心目中我究竟算是什麼人呢?」
莫雨的這個問題讓她心中一沉,果然他眼中的哀傷是因自己而起的,只是司徒冰冰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在不經意之間傷害到了他。對于這個問題顯然不是點頭或者搖頭能回答清楚的。沒有過多的猶豫,司徒冰冰很干脆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你是我的親人,也是我的愛人。」
看到自己的答案讓莫雨臉上露出笑容,眼中的憂愁消散大半,司徒冰冰的心中才好過了一些。
「冰冰你知道錯了嗎?」
司徒冰冰真的糊涂了,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莫雨哥哥,我究竟是哪里錯了?」
「你錯在你太自私,你將自己的笑容和快樂與我分享,卻自私的將那些悲傷留存給自己。我知道你的善良,你不願意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但是我不同。正如你自己說的那樣我是你的親人,是你的愛人。我希望無論是你的快樂也好,悲傷也罷,都要與我分享。」
話說到這個份上司徒冰冰自然明白了莫雨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奇怪的原因,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在浴室中偷偷哭泣的聲音。自己也確實是錯了,自己在隱藏自身負面情緒的時候也忽視了莫雨的感受。
毫無緣由的司徒冰冰感到鼻子酸酸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謝謝你,莫雨哥哥。」
司徒冰冰感到莫雨之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突然改搭為摟,將自己摟入懷中,使得自己的臉龐側貼在他的心口。緊緊貼在莫雨寬廣結實的胸膛上,听到其中堅定有力的心跳。司徒冰冰感覺自己仿佛是一葉在汪洋中漂泊了許久的小舟,終于停泊在了一個溫暖的港口之中。
不知怎麼的,司徒冰冰並不想哭,但眼淚卻不停的涌了出來,原本只是無聲的低泣,最後竟然放聲痛哭起來。司徒冰冰並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是因為司徒錚的死還是因為司徒岩的身體情況,抑或是被莫雨的真情感動。仿佛淚水可以帶走所有的煩惱和憂愁一般。
司徒冰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只覺得強烈的疲憊感不停的侵襲著自己的身體,最終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睡著了。
司徒冰冰是睡著了,不過莫雨卻根本睡不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莫雨並不能確定這句話的真實性,不過他卻能肯定司徒冰冰一定是水做的,否則她怎麼能哭那麼久,甚至將自己胸口的睡衣都打濕了一大片。
看到蜷縮在自己懷中仿佛小貓一般毫無防備的司徒冰冰,莫雨胸中那團火又一次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苦苦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