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持,使融雪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感謝,讓我們三月繼續加油!
就在冷若冰猶豫掙扎的同時,軍車一路呼嘯著駛向c軍區總醫院。(八是所有的網站都叫八.零.書.屋)
車上的人,一刻也沒有閑著,除了譚笑薇。
她曾醒過幾次,可是意識並不十分清醒,大多時候昏睡著,滿是汗漬泥漿的臉龐,看起來像個頑皮的孩子玩累了睡過去……
高烈上車以後,給上級領導譚學勤打電話說譚笑薇受傷了,讓他盡快趕到軍區總醫院。譚學勤焦急的聲浪透過電波傳送過來,顯得格外的犀利和憤怒。
高烈盡量保持平和,耐心地向首長解釋。可能高烈鮮少有這般語氣,以至于鞏雪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
終于掛斷電話,高烈稍稍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首長把人交到自己手里,沒有保護好她,還讓她受傷,是他的失職。
其實,小王著急忙慌來匯報情況的時候,根本就沒把話說清楚,他只說隊里新來的女兵摔傷,磕到頭了,卻沒講是哪個女兵,傷勢多重……
自己當時也慌了,竟不顧正在開著的重要視頻會議,起身便往外沖。♀
記得他回頭沖著韓偉吼了聲什麼,印象里應該是讓他繼續開會吧,然後就在韓偉愕然驚怔的目光下,帶著小王狂奔向出事地點……
看到她完好無損的那一剎那,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感謝老天……
從來不信命,不向命運低頭的他,第一次對不可預知的人生產生了敬畏的感覺……
他的要求並不高。
只想和她一起好好的活下去,給她所能給予的一切幸福和快樂……
阿原做不到的,便由他來做吧……
沒有勉強,只有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不等高烈和鞏雪說些什麼,軍車已經風馳電掣一般駛進醫院。
可能譚學勤給院方打過招呼,早有醫護人員等在門口迎接。
之後,便是大段時間的忙亂,從這個科室到那個科室,從b超到ct又到核磁,等一系列檢查做完,緊跟著譚學勤也趕到醫院……
又是一陣你對我答,你怨我悔的糾纏。
等時間悄悄流逝,外間的夜色鋪滿郁郁蔥蔥的醫院時,鞏雪終于听到了熟悉的,同時又極其微弱的聲音……
「對不起……」
這聲不仔細听絕對會錯過的道歉,是從剛剛轉入普通病房便清醒過來的譚笑薇口中發出來的。
「你醒了!!」鞏雪驚喜地握住譚笑薇的手,想去喊立在門口說話的人,卻被譚笑薇稍稍用力抓住手腕……
「鞏雪……」
鞏雪停下腳步,愕然地看著她,「我叫你爸爸過來……」
譚笑薇搖搖頭,「先別喊他,我想和你說兩句話。」
「好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過別太費腦子,因為它剛才被你不小心撞疼了。」萬幸她只是輕微腦震蕩,恢復之後不會留下後遺癥。
譚笑薇咧嘴笑了笑,無力地說︰「我很早就想和你說對不起了……一直拖到現在,你不會怪我吧。」
鞏雪笑著握住她的手,「從來沒有……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譚笑薇長嘆口氣,愧疚地說︰「是我驕縱、任性、唯我獨尊的性格傷害了我們的感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吸了吸鼻子,表情痛苦地說︰「其實……其實……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因為十二歲的時候……我在一次夜歸的路上被……被惡人侵犯……所以才……變成今天的樣子……」
鞏雪愣住了……
怪不得她撞見男兵之後,反應會那麼大,原來,譚笑薇也是有故事的人……
她的外表看似堅強,實則內心脆弱,為了抗拒對異性的恐懼,只能裝成假小子,每天活得沒心沒肺、肆意張揚……
鞏雪握緊她的手,重重地,用了點力氣,「沒關系……薇薇……真的沒關系……都過去了……災禍和劫難在心靈強大的人面前,終是會化為砂礫,不堪一擊……而一個人只有心靈潔淨了,才會活得坦然,沒有陰影……」
譚笑薇閉上眼楮,眼角滑下兩道晶瑩的水痕……
「謝謝……」
有些秘密壓得久了,也會覺得疲累。
只有這樣痛痛快快地傾訴出來,才能覺得心安,覺得解月兌……
譚笑薇封閉的心門已經為了鞏雪悄然開啟,信任成了彼此關系最堅固的基石……
鞏雪輕叩她的手指,語氣真誠地說︰「我也要謝謝你……薇薇,人生路上遇到朋友不難,可是遇到真心相待的朋友卻很難。我很幸運,遇到了你,遇到了一個不輕易向命運低頭的堅強的你……就讓個性相似的我們成為好姐妹,好朋友,好戰友吧,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讓我們攜手走過這段不一樣的軍旅人生!」
暖人肺腑同時又激勵人心的一席話頓時把譚笑薇變成一個情緒外露的大孩子……
她又哭又笑地抱住鞏雪,激動地說︰「你……早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沒有你,我只怕要當一輩子令人厭惡的譚笑薇!!」
「薇薇……」鞏雪的笑容仿佛能夠融化世間最寒冷的冰雪,而緊緊的一個擁抱,更是化解掉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等譚學勤和高烈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兩位女兵歡笑晏晏的場景……
精力明顯恢復的譚笑薇正一口一個小橘子吃得歡實,而鞏雪則也是一副欣悅的表情,一邊喂譚笑薇,一邊指著自己身上一塊塊色澤不勻的污漬控訴譚笑薇剛才的罪行……
譚學勤原本壓了一肚子的火氣,可是看到女兒輕松愉悅的笑容之後,卻神奇般的自動消散了。
多少年了,任憑他和妻子想盡辦法也無法彌補女兒的心靈創傷,而他,也忘了自己多久沒看到女兒這樣甜甜的笑容了……
愣了幾秒,譚學勤上前,神情嚴肅謹慎地說︰「薇薇,出院就跟我回家好好休養,天鷹,我們不去了!」
如果說之前薇薇被選中到天鷹特種大隊服役,曾讓他風光驕傲了很久,可今天意外受傷的薇薇卻讓他,一個心懷愧疚的父親感到極大的恐懼。特種部隊,是一個多麼殘酷的存在,作為天鷹的上級領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雖然也想藉此機會錘煉女兒的心智和性格,可她還未正式入隊就受傷住院,那以後的重大任務,還不……
譚學勤連想也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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