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很爽快地答應了章弛,他自己也希望後天可以快點的到來,因為,他剛剛和莊肴分開,就有些想他了。
而這兩天,花旗要開始適應五行的新環境了。
章弛的到來讓五行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他主要負責地下迪廳,可他多少也會騰出部分時間來改革別的部門,無論是樓上包房,還是一樓的澡堂子,幾乎都讓他來了次大換血,花旗進了澡堂子的大門,正巧踫見胖師傅從里面拎著行李往外走。
「這是咋了?回家啊?」花旗好奇道。
胖師傅嘆氣道︰「當然回家了,不然能干嘛去?」胖師傅笑呵呵的拍著花旗的肩膀說︰「就你最好了,平時和老板關系不錯,留下來是必然的。」
花旗一愣︰「咋了?你被開除了?」
胖師傅苦笑道︰「可不咋地,老板合伙那邊兒過來人了,瞧我們幾個不順眼就都給開了。」
花旗下意識往里面掃了幾眼,並未看到另外兩個搓澡工︰「他們人呢?都走了?」
胖師傅點點頭︰「嗯,一早就走了,我是因為要交接工作,所以才耗到這會兒才準備離開。」
花旗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猶豫了一會兒沒敢吭聲。
「哎……行了,我得走了。」胖師傅笑了笑,失落的往門外走去。
花旗看著空蕩蕩的澡堂子,池子里的水正在轟隆轟隆的燒著,霧氣慢慢升起,他往櫃子旁走去,每一步都會在空蕩的澡堂里回蕩出響聲。
花旗開了櫃子,站在前面慢慢月兌著衣服,剛把羽絨服塞進櫃子里,就瞧見章弛撩開簾子走了進來︰「都進來這麼半天了,還沒換好工作服?」
花旗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月兌衣服。
章弛見花旗情緒不高,疑惑道︰「剛才不好好的嗎?這會兒怎麼深沉了?」
花旗再次看向他,無奈道︰「你把人都開了是想累死我一人嗎?」
章弛笑了︰「就這事兒啊?你放心吧,你最多累個一天半載的,到時候招到人你就輕松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多給你五百的獎金?」章弛打開旁邊的櫃子,慢慢的月兌著衣服。
花旗撇嘴道︰「有錢人都摳門,這話一點沒錯。」
章弛抿嘴笑著,月兌了襯衫後用衣掛撐好,接著月兌了褲子說︰「別在那兒埋怨了,有那時間過來幫我搓個澡,我都快兩天沒睡了。」
花旗這次注意到,章弛的眼楮里布滿了血絲︰「知道了,你去池子里泡著,一會兒我給你搓。」
章弛點點頭,除去內褲後往池子走去。
花旗和章弛接觸的不多,認識也不夠久,他不知道章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從莊肴收藏的那張照片看來,章弛小的時候還是很願意笑的,不對……章弛現在也很願意笑,但笑和笑之間又有很大的差別,章弛現在的笑容,總給人一種難以琢磨的感覺。
花旗月兌了衣服換上工作服後,拿著工具包朝章弛走了過去。
章弛坐在水池里抬起頭,笑道︰「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莊肴家?」
花旗低頭整理工具包︰「對啊,不然也不敢回家啊。」
「那你這幾天也沒洗澡吧?一起進來泡泡?」
花旗想了想說︰「也行。」說完,他抬腿跨進了池子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章弛瞧著花旗光頭上的傷疤說︰「今天去拆的線?」
花旗往胳膊上撩著水說︰「是啊,醫院里擠了老多人,排了好久。」花旗拿著毛巾胡亂的往身上撩著水,仰著頭頗為享受。
章弛瞧的樂呵,抬起腿搭在了花旗的腿上,笑道︰「幫我按按吧。」
花旗低下頭,章弛的腿很壯實,尤其是體毛比較多,感覺上毛茸茸的,花旗放下手在他的小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力道輕緩有急。
章弛洗了把臉,用毛巾墊在腦後,閉著眼楮說︰「你真有意思。」
花旗怔了怔,不知道章弛為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好奇道︰「我哪兒有意思了?」
章弛眼楮眯成一條縫說︰「莊肴有個表弟,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最有意思的是他的性格和你差不多,粘人粘的要命。」
花旗听莊肴提起過他的表弟,笑道︰「好像是叫元笑吧?」
章弛眼楮微微睜大︰「原來你知道啊?」
花旗點頭道︰「知道,以前莊肴和我提起過。」
章弛再次閉上了眼楮︰「我和莊肴上初中那會兒,他表弟就特喜歡粘著莊肴,有時候連自己家都不願意回,只要一提回家兩字,他就哭,沒辦法只能讓留下來,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這樣。」
花旗笑道︰「听莊肴說他在外地讀書呢。」
「啊……那就難怪了,我說怎麼一直都看不到他呢。」章弛打了個哈欠,小聲說︰「你坐過來吧,讓我靠著你睡會兒。」
「你不搓澡了?」花旗反問道。
章弛搖了搖頭,疲倦道︰「太困了,就這麼泡會兒,半個小時叫醒我。」說著,章弛把腿從花旗的腿上放下,起身走到花旗的位置,斜身靠在他的身上︰「你小子一點肉都沒有,硌得慌。」
花旗笑道︰「那邊兒有床你去躺著啊。」
「不了,靠在你身上覺著有安全感。」說著,章弛閉上了眼楮,慢慢的呼吸著。
澡堂子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花旗偷偷轉過看了眼章弛,他的睫毛很長,在微微顫抖著,嘴唇薄厚適度,下巴上露出了胡茬。
「那個……」花旗欲言又止,一連說了好幾遍‘那個’。
「怎麼了?有話就說。」章弛再次出聲道。
花旗猶豫一陣︰「你是不是喜歡莊肴啊?」
話音一落,章弛立刻睜開了眼楮,帶著笑意說︰「我一直以為你很遲鈍呢,除了莊肴誰都不會關心呢。」
「我猜對了?」花旗吃驚道。
章弛仔細想著︰「好像是吧,又好像不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章弛嬉笑道。
花旗頭回見到章弛笑的這麼輕松,和以前那種敷衍人的笑容完全不在一個意境里。
「我和你說,莊肴是我的,你可不能搞破壞。」花旗肆無忌憚的表露著心聲,這是打哪兒來的勇氣?
花旗的話似是宣戰,可對章弛來說卻是不痛不癢,反而異常輕松道︰「放心,我沒想著和他怎麼著,對我來說他只是哥們兒。」章弛微微轉過頭,臉頰貼在了花旗的肩膀上說︰「我是上邊兒的,他也是上邊兒的,你說這樣的兩個男人能在一起嗎?」
一直以來,壓在花旗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了,輕松道︰「是啊,你也是上邊兒的,這下我放心了。」
章弛笑道︰「你的注意力不該放在我身上,你應該放在莊肴身上。」
「這話怎麼說?」花旗反問道。
「你想啊,莊肴沒認識你之前可都是喜歡女人的,再比如我,以前也喜歡女人,自打進了監獄才變了性取向,我這是環境因素造成的,而他呢?」章弛分析道。
花旗听了他的話,稍有失落。
「往後的路還長呢,我就這麼和你說吧,莊肴是因為沒有女朋友,正巧有你這麼一個人存在,只當發泄=**罷了,保不準兒將來有了女朋友,第一句要和你說的就是,咱們做哥們兒吧。」章弛風輕雲淡事不關己的侃侃而談,隨後又道︰「別怪我說話太絕,事實上就是如此,我們這種人的結果只能這樣。」
花旗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心酸的難受。
章弛見花旗低頭不語,轉而笑道︰「當然了,我只是隨口說說,沒準你是個特殊的存在呢。」章弛起身站了起來︰「過來幫我搓個澡吧。」章弛抬腿邁出了池子,腳剛沾到地面,就听見門口砰的一聲。
章弛盯著門口,笑道︰「這是鬧哪出?」
逄帥杵著拐嬉笑道︰「嗨,我剛才沒站穩,差點沒摔倒。」逄帥打著石膏的手扶著澡堂子的門說︰「你們這是干嘛呢?」
章弛攤攤手︰「顯而易見,泡澡啊。」
逄帥嬉笑道︰「你泡澡我覺著是正常事兒,可著花旗是員工,泡澡不合規矩。」說著,逄帥沉了臉,沖著花旗罵道︰「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拿著工具包到四樓去,我這都快一個星期沒洗澡了,上來幫我擦個身子。」逄帥回手撓了撓後腰︰「你搓完了吧?」
章弛抿嘴笑道︰「嗯,讓花旗跟你上去吧,我在這兒躺會兒,困著呢。」說完,章弛翻身躺在了軟床上。
逄帥依舊維持著笑容,回頭對池子里的花旗說︰「我上樓等你,給你五分鐘。」
花旗仍舊沉浸在章弛剛剛的話里,他慢慢從池子里站起身,心不在焉的擦了身子、又穿上了工作服,臨出門時看了眼章弛,他背對著門口,似乎睡著了。
四樓包房里,逄帥穿著大花褲衩在吃葡萄,邊吃還邊罵︰「你說這幫人啊,看病送葡萄,大冬天的葡萄能好吃嗎?呸……」逄帥吐出了葡萄籽。
花旗進門時,逄帥已經吐了一地,到處都是。
逄帥見花旗不說話站在門口,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說︰「來,坐下嘗嘗這葡萄,特別甜。」
花旗聞言坐到他身旁,皮笑肉不笑道︰「這冬天的葡萄能好吃嗎?」
逄帥扭頭看著他︰「好吃啊,好吃著呢,不信你嘗嘗。」逄帥一口啃了四個葡萄粒在嘴里,嘟囔嘟囔的嚼著,接著又把葡萄籽一粒粒的吐在地上,接著又說︰「你這光頭挺不錯啊,莊肴給你弄的?」
花旗盯著地毯上的葡萄籽說︰「不是,是醫生弄的。」
逄帥笑道︰「神來一筆啊,不錯不錯,看著挺喜慶。」逄帥指了指盆里的葡萄說︰「別愣著了,趕緊吃。」
花旗瞪了他一眼,拿起一個葡萄粒放進了嘴里,牙齒剛剛咬破葡萄,就感覺到一股強酸刺激著舌頭,他忙的吐了出來,痛苦道︰「這也太酸了,你咋能吃的下去。」
逄帥哈哈大笑︰「我閑的沒事兒干啊,要不咱倆找點事兒做吧。」
花旗以為逄帥是想搓澡,便點頭答應了。
「答應了是吧?」逄帥詢問著,一邊把剩余的葡萄扔進了盆子里,接著放在腰間扯掉了那條花褲衩,當他全身赤果時,他指了指身下說︰「給我舌忝舌忝吧,我都快一周沒放了,存貨太多,每天早上起來內褲都是濕的。」
花旗此時只能用一個詞兒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就是驚恐。
「你不是喜歡女的嗎?」
逄帥嬉皮笑臉道︰「非常時刻,借你的嘴用一下,再說了,你又不是頭一次舌忝jb,猶豫什麼。」
花旗連忙擺手︰「你找小姐就是了。」
「操,這幾天洗浴城裝修,小姐都出去接私活了,鯤子王振他們又都去忙了,我總不好意思讓章弛幫我叫吧?」
花旗翻了個白眼︰「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大爺的,到底舌忝不舌忝?不舌忝扣你工資了啊。」逄帥威脅道。
花旗蹭的站了起來︰「扣工資也不舌忝。」
「哎呀你個小崽子,你當老子願意讓你舌忝啊,逗你玩的。」逄帥撿起大褲衩費勁的套在身上,躺下來之後點了根煙說︰「花旗,我和你說件事兒。」
花旗沒想到逄帥變臉如此之快,一時沒反應過來。
「以後離章弛遠點兒,那人和你不是一路人……和我也不是一路人。」逄帥吸了口煙接著吐出了煙霧。
「啊……我和他一直也不熟啊。」
逄帥睨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坐下听我說。」
花旗趕忙坐到他身旁。
「剛才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也別全信,至少我覺著莊肴能和你玩到現在,也不全是虛的,你地明白?」逄帥沖花旗挑了挑眉毛。
花旗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還有,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別和他接觸,他讓你做什麼你只管應下來,但別去做。」逄帥輕聲道。
花旗疑惑道︰「他也沒讓我做過什麼啊……對了,他讓我後天約莊肴過來。」
「這個你听他的,約莊肴過來。」
花旗不禁提起了防備︰「你該不會是想對莊肴怎麼樣吧?」
逄帥嗤笑道︰「少在那兒放屁,老子是那種人嗎?」
「那是要干嘛?」
逄帥笑道︰「能干嘛,約他來參加我迪廳的開業典禮啊。」
花旗哦了一聲。
「哥……」包房門被推開了,鯤子和王振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王振累的呼哧帶喘直擺手︰「唉呀媽呀,累死我了。」
逄帥見他們進來,立刻來了精氣神,蹭的坐了起來︰「趕緊喝口水。」
王振和鯤子在桌上拿了瓶礦泉水,兩人不分你我的一人喝了半瓶,王振放下瓶子後,從桌上拿了根煙叼在嘴上說︰「哥,你猜錯了,不是他干的。」
逄帥震驚道︰「不是他干的?」
王振點點頭︰「一直以來在洗浴城外面徘徊的那幾個人我們查過了,是外地來的,為首的那人叫陳虎,沒有任何前科,最奇特的是,以前他和你還有莊肴的車隊都打過交道。」
「陳虎?」逄帥搜刮著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還有這麼號人物了。
王振想接著說,卻看眼旁邊的花旗。
「沒事兒,繼續說。」逄帥道。
「我們跟了那群人兩天,那群人除了吃就是喝,前兒晚上,陳虎一兄弟喝的有點兒高,就把這事兒說禿嚕了,就是這幫孫子干的,先埋伏了你,又襲擊了莊肴。」
「我操他嗎。」逄帥氣的把桌上的盆子扣在了地上,葡萄粒滾的到處都是︰「我竟然看走了眼,竟然不是他干的?」
王振點點頭︰「既然不是他干的,你說還有必要……?」
逄帥陰笑道︰「為什麼不要?反正對我有益無害,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鯤子一旁插話道︰「哥,不是我說你,我覺著你在玩火**。」
逄帥冷笑著︰「最後誰燒誰還不一定呢。」
鯤子和王振互相看了一眼,隨後王振說︰「哥,那群人怎麼處理?」
「不著急,等後天莊肴來了,我們把風聲遞給他,他和那群人的仇比我們多的多,截了他兩次不說,還把他媽都送醫院去了,這仇能輕了嗎?」逄帥扭頭看著花旗,坦然道︰「花旗,這事兒你別覺著我怎麼著,如果莊肴肯出面擺平,我這兒同樣不吝嗇,人錢不缺。」
花旗听的一愣一愣的,忙不迭的點著頭。
「接下來怎麼做?」王振又道。
逄帥笑著說︰「沒事兒,按部就班吧。」
王振點點頭;「那還要盯著他嗎?」
「暫時不用了,這件事如果不是他做的,要麼是真的與他無關,要麼是隱藏的夠深啊,往後慢慢來。」
「行,那沒事我們先回家了,這兩天都快累死了。」
逄帥點點頭,回手從枕頭下面拿了錢包,從里面抽出兩千塊錢遞了過去︰「出去吃點好的,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王振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那我們走了。」
王振和鯤子離開,逄帥憤恨的把錢包往旁邊一扔,啪的一聲打在牆上隨後落在地面。
花旗看著逄帥怒不可遏的模樣,小心翼翼道︰「哥,你說的人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的有點晚,因為我睡過頭了,哈哈!
而且今天喝了杯牛女乃,糖放多了,于是乎拉肚子了(這是什麼邏輯?放糖會拉肚子嗎?)
事情開始撲朔迷離了,絕對沒有大家想的那麼簡單,哈哈!
隱藏的**oss何日浮出水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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