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把挽著丁小清的手臂收緊,擁著哭地泣不成聲她︰「你知道我當時只能做這個選擇,地心珠拿不下來,帶著他走就等于把你們都暴露在危險中。我不能這麼做。」
「是我害死他的……」丁小清哭的幾乎喘不上氣來,剛剛恢復一點的體力不夠支持她太激動的情緒,她眼前忽然一片銀光面前被淚水模糊的景色也天旋地轉起來。
「喀拉拉。」又一道粗壯的閃電劈了下來,唐天宇感覺到丁小清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不要怕,沒有你葛中天今天也會死的。你現在應該完成他的心願,把這個孩子送回去。」
是的,還有陳小寶呢。
丁小清擦掉眼淚,看著那個依然沉睡的孩子。紅光已經散盡了,他隨時可能醒來的把?
「你說的對。」丁小清抽泣著,至少要幫葛中天把這件事情完成。
山頭著火的地方又下起了大雨,剛剛因為火勢而冒出的紅光不久就被濃濃的煙霧替代了。唐天宇怕雨雲會飄過來,于是帶著他們趕緊上路。
陳家村是個成熟的大村落,雖然在山里,但是通了電,有自來水,有電視信號,甚至有網絡。一條修好的大陸直通村里。
陳小寶的爹媽並不難找,村里人一听說陳小寶病好了,當即好幾個自動自發的去叫來了陳小寶的爹媽。
這對可憐的夫妻以為陳小寶早就死了,听到消息後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來,抱著陳小寶又是親又是抱。
剛剛清醒的陳小寶還有點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的父母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走去找唐米蘇他們的路比較長,熱心的村里人找了運糧食的拖車讓唐天宇和丁小清坐在後面翻斗上。周圍有帆布圍城一圈,有點像軍用卡車的縮小版。
看著站在村口送別他們的人影越來越小,丁小清不禁問道︰「唐天宇,你說為什麼他們都不記得葛中天了呢。」
「因為葛中天不想讓他們傷心吧。」唐天宇回答道。
「那為什麼我就記得呢?他怎麼就不抹掉我的記憶呢?」丁小清風有點冷,丁小清蜷縮在一件村民給他們擋風的大棉襖里面悶悶的問。
「因為他需要你記得送陳小寶回家吧?」唐天宇悄悄的把面前展開的屏幕撤掉,一臉陰沉。
「你說葛中天會恨我嗎?原本他會安靜的死去。可是現在卻要在臨死前經歷雷劈火燒。」丁小清把棉襖拉的很緊,幾乎把整個臉都埋在了里面。
「他會說謝謝,如果他知道你為了救他差點死掉的話。」唐天宇煩躁的回答。
「啊?我會死嗎?」丁小清終于抬了抬頭,但是就這個動作也讓她覺得非常吃力,眼前又開始冒著一片片的銀光。她直覺得閉起了眼楮。
「你現在的情況非常差,比起上次你吸收完美地心珠之前還要差。你身體里的細胞現在脆弱的不堪一擊,紅細胞連最起碼的輸送氧份的功能都很勉強。你需要馬上回到別墅。」唐天宇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她實情。
「嘿嘿,我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個機器人,電池用完就不會動了。然後需要重新充電。」丁小清道。
「還有精神開玩笑,不錯。」唐天宇發現丁小清的身體有點發抖,不知道她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冷。他無聲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擁住她。
丁小清在一瞬身體緊繃了一下,然後慢慢放松,柔順的靠在唐天宇的臂彎了。
很溫暖。很累。很想睡。
「我睡一會。」丁小清有點困。
「嗯。」唐天宇應了一聲,屏幕上顯示丁小清身體的含氧量已經低到了一個臨界點熟睡狀態可以保護她消耗更少。
「那我睡了。」丁小清口齒不清的說道。
「睡吧。」拖車有點晃,唐天宇擁著丁小清的手緊了緊。路的兩邊都是秋收後重新種植的小麥,綠油油的一片連著一片。看起來像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路上幾乎沒有別的人經過,只有他們這輛車發出單調而低沉的「突突」聲。
司機大伯在後視鏡里面看到兩人相擁的背影笑了一笑。
雨終于還是飄了過來,雨點重重的打在拖車的頂棚上,丁小清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眼楮,看了下遠方的那個山頭。
雷聲歇了,閃電停了。大火發出的紅光消失了。只有雨霧中依然看得到濃煙在飄著。
燒了那麼久,肯定什麼都沒了。
她把頭扭到唐天宇的臂彎,沉沉地睡了過去。
「師傅又救了那些妖怪嗎?」一個聲音好奇道。
「哼,師傅就這毛病,所以每次都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一個略帶金屬聲的嗓音。
咦?有點耳熟。
丁小清想睜開眼楮,但是卻睜不開。
「師傅,喝水。」丁小清感到自己被人托起來,然後一個碗伸過來,貼著她的嘴唇,清冽而微甜的泉水順著喉嚨緩緩流到肚子里。
「師兄,師傅可是一直沒有醒?」先前的聲音又問。
「不礙,等我們找到師傅修禪的禪珠師傅就會醒了。
「可是師傅不醒過來,我們怎麼找?」
「禪珠出現必有異象。沿途打听下哪忽然有妖孽聚集或者忽然出現天災,就可以了。到了那兒師傅自然會醒過來。」那個金屬嗓音的人說道。
「是了,果然還是大師兄有主意。」
這是在說什麼?丁小清覺得自己的大腦仿佛不受控制,不能思考。周圍的對話又消失了,她好像睡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一般,沒有聲音,也感覺不到光線。
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就這樣睡下去好像也不錯。
「丁老師~你怎麼了!」唐甜甜一聲驚叫打破了安靜。然後就覺得自己被人抱起,然後好像听到關車門的聲音。
「米蘇,我們趕回別睡。丁小清身體的地心珠能量消耗殆盡了。現在她的血管已經開始爆裂。我需要把她安置到細胞液中。」唐天宇交代。
丁小清沒有听到唐米蘇的回答,但是卻感到車子晃了幾下,伴隨著幾聲關門聲。車子開始啟動。
又要回去了呀?這是丁小清最後一個念頭。然後她就重新陷入了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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