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恨不相逢 第二十一回

作者 ︰ 王老吉

蘊果一覺醒來便看見眼前旖旎風光,只見樓至正側著身子睡在自己懷里,手臂環著他的腰身,臉頰枕在他的胸前,因是昨夜泡了溫泉加之天氣暑熱的緣故,褻褲被樓至高高卷起,一條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騎在蘊果身上。蘊果看罷心旌搖曳,輕笑一聲,自己與樓至成婚數年,此等風光倒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又回想起當年那段默默守候的時光。

當年樓至重傷初愈之時失落記憶,因多日遭逢追殺,神經極為緊繃,對周遭事物疑心甚大,充滿敵意,更加無法接受自己懷有身孕的事實,每日茶飯不思,多虧蘊果在旁百般逢迎,每每用膳都侍奉在側,而月復中的孩兒也乖巧懂事,竟暗暗傳音哄樓至開心,樓至雖然心結日漸紓解,卻覺周遭事物有種說不清的隔閡之感,又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人或事物,常常疑心重重。身邊的蘊果諦魂,若記得不差,應是自己座下大將,武林的副盟主,與自己無非同僚關系,又怎能登堂入室毫不避諱,每日與自己盤桓甚久?樓至雖然心下疑惑,但見蘊果舉止從容,與原先同僚之時並無不同,只是單獨相對之時又多了一分親近之意,樓至原本性子淡泊,于人情世故上並不上心,是以雖然疑惑,卻也不好細問。一日忽又夢魘之際,睜開雙眼竟見蘊果侍立在側,彼時更深露重,樓至實在猜想不透他為何能出現在自己的寢殿之中,便冷冷說到︰「副盟主夤夜至此,于禮不合,還不退下卻見蘊果眉目躊躇,似有難言之隱,但還是隱忍而去。自那次譴退蘊果,他便不再多與樓至親近,樓至倒松了一口氣,時而又覺得平日里多有他照顧自己飲食起居,如今一旦疏遠,卻略感寂寞,幸而月復中孩兒還活潑可愛,稍減樓至病中寂寥。

一日春花絢爛,樓至在窗內瞧著滿園j□j十分可愛,想著自己臥病多日,許久不曾游覽花園的景致,月復中孩兒近日也不甚活潑,想是終日坐困之故,顧而屏退左右,自己只身一人前往後園游幸,恰逢蘊果在園中習武,樓至近日正與他不自在,卻也不上前廝見,只是隱在花叢之內暗中品度他的武功,彼時天近暑熱,蘊果只穿著尋常文生公子打扮,一時練得快意,便伸手除了外衫,意欲換上勁裝,樓至倒忘了自己因受叛黨追殺,蘊果借口保護盟主安全將自己接來府中安頓,此處乃是蘊果府邸,他如此打扮也屬平常,倒是自己偷窺在先于禮不合,臉上一紅正欲回避,不想因為有孕身子沉重,回身之時踩斷了一根枯枝,蘊果驚覺花叢後面有人,一個飛身略至樓至身前,兩人相對之時,蘊果還j□j著上身,樓至見狀,連忙將眼光移向別處,蘊果見他尷尬,說聲「失禮」,連忙回避了,樓至因剛才一瞥,瞧見蘊果身上滿是傷痕,竟與自己不相上下,便知是他前日抗擊叛黨,對自己百般回護之時所受之傷,心下過意不去,意欲找個機會與他冰釋前嫌,此時恰逢師姐渡如何前看探視,樓至便對她講起兩人之間的齟齬,卻見渡如何掩口一笑道︰「怎麼,他可真是個悶葫蘆,事到如今還不曾對你言講麼?」

樓至聞言疑惑道︰「對我言講什麼?」

渡如何笑道︰「罷、罷,你跟我來,等我問他說罷不由樓至推辭,卻推推搡搡將他帶到蘊果的書房。

彼時蘊果正在書房辦公,見他二人聯袂前來,連忙起身笑道︰「師姐請坐,多日不見前來,莫不是兄弟沖撞了你?」渡如何佯裝不悅道︰「好個副盟主大人,在家中做得好大事業,當日我們師門將人交在你的手上,你是如何信誓旦旦要將他照顧周全,如今人就在你府上,你卻是這般照顧的?」一席話說的樓至模不著頭腦,蘊果卻臉上一紅,解釋道︰「此事原急不得,盟主他……」說到此處,見渡如何瞪了自己一眼,便改口道︰「樓至他身子還未大好,我原想緩緩說給他听渡如何笑道︰「我瞧著師弟倒是大好了,你別看他平日不言不語的,剛才還跟我商量,前幾日與你起了齟齬,央我從中調停呢,如今我把人交給你了,你跟他說罷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徑自去了。

樓至聞言大驚,怎麼蘊果竟敢直呼自己名諱,又為何師姐言道將自己交付與他,蘊果見樓至滿臉疑惑,又顧慮渡如何所言樓至平日疑惑重重思慮太過,擔心他的病體,當下穩住心神緩緩說到︰「其實,你我……並非只有同僚之誼說到此處,眼內情意閃爍道︰「你我曾經是一對戀人……」

樓至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蘊果,卻听蘊果諦魂繼續說到︰「也……不止是戀人,你出閣大禮已成,現下……已經是我蘊果諦魂的妻子了

樓至聞言身子一軟,幾乎站立不住,蘊果連忙上前攙扶,卻見樓至反射性地伸手格開蘊果的手臂,蘊果一怔,訕訕住了手。樓至見他神色落寞,也不好斥責,只是剛才一番言論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兩人正在僵持之間,樓至忽覺月復內胎氣流轉,心中一動道︰「你……你說我大禮既成,那……你我可曾……」說到此處羞澀難當,實在說不出口,卻見蘊果諦魂苦笑道︰「我迎娶你過門,自然是……我做下了需要對你負責的勾當……」說罷竟也臉上一紅,低頭不語,眼風卻掃向樓至的肚子,樓至見狀,方知月復中所懷的便是蘊果的骨肉,一時不知所措,自己失落記憶,原只記得身為武林盟主之時與他同僚,卻不知個中竟有如此公案,難怪他連日來對自己竟毫不避諱,百般呵護,原來……想到此處,抬頭偷看了蘊果一眼,卻見蘊果滿眼深情與他相望,連忙低頭不語,蘊果知他需要時間適應此事,便送他回到寢殿休息,好言相慰一番,自己退了出去。

一段時日下來,樓至雖然默認了與蘊果的關系,只是一時之間難以適應,更不能接受與蘊果同房,蘊果疼愛妻子,對他百依百順並不為難,樓至因懷有身孕,性子起伏強烈,對蘊果的態度一時尚且溫和,一時又反復無常,蘊果知他以男子之身誕育子嗣,自然辛苦異常,少不得耐著性子百般逢迎,樓至見他凡事不與自己計較,一味謙恭退讓,卻也日漸覺得此人深可托付,漸漸對蘊果產生了依賴之心。

光陰荏苒,一時間已經到了樓至臨盆之時,蘊果諦魂雖然下詔匯集諸多杏林名宿,千金聖手,怎奈到底初為人父,放心不下,親自在樓至寢殿之外守候。只因樓至身材苗條,月復中孩兒卻健康足月,是以誕育起來異常辛苦,加之男子之身本無桃汛相逢,對月復中疼痛一時不能適應,口中頻繁溢出痛苦的嚶嚀之聲,蘊果諦魂在外听聞,一時之間心疼妻子,也顧不得避諱,沖進羅幃之中,緊緊握住樓至的手,彼時樓至面色如紙,雪白的長發都被汗水浸濕了,身心皆受煎熬,身邊服侍的人卻一個也不熟識,乍見蘊果諦魂卷簾而入,恰似遇到親人一般,竟回握住他的手,連聲說到︰「蘊果,我好痛……好痛啊……」蘊果見他這般委屈之時如此依戀自己,心下百般憐惜,將他緊緊摟在懷內道︰「別怕,我在這里,我會保護你和孩兒,你也要相信咱們的孩兒,他舍不得讓你這般疼痛的樓至正受摧折之際,乍聞蘊果好言相慰,不由心下一暖,鎮定心神,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將自己的愛意傳達給還未出世的孩兒,月復中骨肉似是感應到樓至的愛意,胎動也逐漸溫和起來,竟自母體中緩緩滑出,听到嬰兒響亮的啼哭之聲,樓至與蘊果相視一笑,身子一軟昏睡在蘊果懷中。

蘊果回想到此處,想到昨夜樓至對自己獻上處子之身時,疼痛之際也曾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不由心下一暖,平日里兩人即使行了周公之禮,樓至事後也必然沐浴更衣,再與自己和衣而睡,如今這般親密的模樣卻是蘊果第一次瞧見,便知兩人成婚以來,終于消解了隔閡,達到琴瑟和諧之境。蘊果想到此處,內心一動,俯身輕吻著樓至的雙唇,樓至夢中口齒纏綿,不知說了什麼,嚶嚀幾聲復又沉沉睡去。蘊果寵溺一笑,起了促狹之心,俯身含住樓至胸前的蓓蕾,樓至在夢中嚶嚀一聲,身子向上一挺,似是回應著蘊果的疼愛,蘊果輕笑一聲,伸手探向樓至的褻褲之內,觸手之際,卻覺褻褲早已濕透,再觀樓至滿面紅暈,漂亮的眉形也糾結在一起,竟似纏綿于春夢之內,蘊果知他平日性子端莊,卻不知竟有如此撩人的一面,遂俯身在樓至唇邊,偷听他口中纏綿溢出的夢囈,只听得樓至反復低吟著,竟是「不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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